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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臉上的胡須結成塊,癡呆的眼中布滿血絲。
身上破爛的衣服更是完全被那些桶里的臭汁完全浸透,讓他身上的味道跟桶里的東西沒什么區別。
最引入注意的是他如同大頭娃娃般完全不協調的腦袋。
“這真的是妮妮的父親嗎?爸爸,你是不是找錯了?”閃閃有些不相信,妮妮才多大,她的父親怎么可能這么老。
“在這種地方沒日沒夜的工作,能活著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老點很正常。”
查爾斯的話剛說完,一位身材高瘦眼神陰鷙帶著一大群人去氣勢洶洶的圍了上來。
當他來到查爾斯的旁邊時,臉上的陰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中帶著虔誠的低下了頭單膝跪地。
查爾斯直接了當的問道:“這家伙的腦子怎么了?”
面對第一次陌生人的詢問,那老人毫不保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主人,他的腦子里面都被血囊蟲吃的差不多了,因為只有這樣,奴隸才不會逃跑,只剩下在鞭子下訓練出來的工作本能。”
“這蟲子是我父親探索島嶼時無意間找到的,并且成為我們家族的致富訣竅。”
“正因為有了這些奴隸,我們的豬肉成本才是最低的,因此肉罐頭遠銷整片大海。”
對他們腦子里的囊蟲是怎么來的,查爾斯一點都沒興趣,他現在只想趕快忙完這件事情,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抱歉,沒有任何辦法,他現在甚至連思考都做不到。”
空中完全透明的觸手瞬間伸出,把那人卷了起來,其中一根觸手的前端瞬間開裂,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
牙齒順著那人幾乎被繃得透明的頭皮劃下,里面的不斷扭動的白色東西終于瞬間暴露了出來。
這人整個大腦被蟲子拱成一塊爛豆腐,并且顏色發黃,從外觀上看就知道完全不能用了。
“除了腦干外,其他地方大部分都被蟲子啃的差不多了。”隨著查爾斯的觸手輕輕切割,“爛豆腐”被剝離了下來。
閃閃伸手接過來,細細的端詳著,“里面好亂啊,殘存的零星記憶碎片都混在一起了,都就像一個徹底倒塌的破房子。”
面對妮妮父親現在這種樣子,閃閃顯得十分遺憾,這個樣子肯定不能送回去的,要不然只會讓她更傷心。
“別氣餒,讓我想想,還是有辦法修復的,這總比憑空捏一個出來簡單。”查爾斯喃喃的說著。
過了幾秒后,當他抬起頭來,旁邊等待的一位男人瞬間把腦袋伸過。
當他的大腦被剝離出來后,查爾斯扭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過來幫幫忙,幫我把這里面的一切都清空,我需要一個干凈的容器。”
閃閃很快照做了,并且把妮妮父親腦子里面殘存的一些記憶,整理修復后,被送到了這顆腦子里面。
查爾斯腦袋上的纖細的黑色觸手蠕動起,爬到那顆腦子上面,觸手上開始增生出一些肌肉群。
當他把這顆大腦跟老人的腦干連接時,那些觸手順著血管蔓延他的全身。
閃閃此時也明白自己的父親要做什么了,她過去用自己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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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進行幫忙。
兩父女齊心協力的干著一件事情,這一幕非常的溫馨,就仿佛是父女相互合作完成學校的手工作業一樣溫馨。
在他們的合作下,新的大腦代替的了老人的舊腦子,大腦里面的記憶也被修復了。
這其中有他原來的,但是大部分根據冬娜記憶中的片段修復來的。
希望島的居住區內,冬娜正在跟著電視機里的音樂輕聲哼著歌。
“怎么了?妮妮,今天怎么這么安靜?在學校被老師說了嗎?”
沙發上有些悶悶不樂妮妮練滿坐正,臉上向著自己的母親堆起笑容,“沒有啊,我學習很好,老師可喜歡我了。”
“那怎么了?怎么總感覺今天的你跟以前不一樣,是今天晚餐不好吃嗎?”
就在這時門忽然敲響了,離開世界之冠很久,冬娜已經逐漸適應了希望島的安全生活,晚上被人敲門終于不會緊張。
“妮妮,去開門,看看是誰來了。”
“哦”
小女孩踩著拖鞋噠噠的走到門口,抓住門把手輕輕一擰。
屋內的明亮燈光射在來人的臉上,那是一位看起最起碼70歲模樣的老人。
弓著腰的他,嘴唇微微顫抖,發黃的眼中此時充滿著熱淚。
“妮妮,是誰啊?”
在陌生人面前顯得有些拘束的妮妮,靠著房門扭頭對著廚房喊去。“是一位爺爺,我不認識他,不是附近的鄰居。”
冬娜疑惑的走了過來,當她看到門外的人時,身體瞬間如同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
“很抱歉,冬娜,我這一次回來得有些晚。”沙啞的聲音中充滿著各種難以表達的情愫。
當聽說那人說出這話時,冬娜徹底繃不住了,撲上來一邊哭泣一邊用手錘著他的肩膀。
看自己的母親這么激動,妮妮顯得有些害怕,“媽媽,這人是誰啊?”
“他...他是你的父親啊!”
聽到這陌生的詞語的瞬間,妮妮下意識的后退半步似乎要跑。
可當她看到那白發父親向著自己伸出右手時,她嘴巴微微癟了癟,終于靠了過去跟自己的父母哭了起來。
此時坐在街道路燈下的長椅的兩父女,安靜的聽到這充滿喜悅的哭聲。
“謝謝爸爸。”
“客氣什么,家人之間沒有必要說謝。”
閃閃微微歪頭,把腦袋靠在查爾斯的肩膀上,安靜的看著遠處溫馨的一幕。
半小時后,看到遠處的那扇門關閉,閃閃忽然開口問道:“爸爸,這樣做以后沒有什么隱患吧?”
說是修復整個大腦,其實他們做得更像是創造出一種寄生怪物,直接插在妮妮父親的身體,代替他來思考。
嚴格的來說,現在控制那具身體的并不是原本的主人,而是那個長滿觸手的大腦怪物。
“放心吧,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完全看處于什么樣的環境,只要他現在的身體是人類,按照人類的思考方式來思考,并且處于人類的環境中,那么不管以前是什么,他最終都會變成人的。”
聽到這話,閃閃心中微微一動,嘴邊忽然有句話就要脫口而出,“那你把媽媽放進人類身體里送到地表去,也是這么打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