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掏出一把短刀，開始切割起那已經出現尸斑的左手。
小丑變出來的手臂只能短暫使用，時間到了就會死亡腐爛，必須切下來，要不然會連帶傷害到其他好組織。
“失敗了？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費了這么長時間白忙活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跟你合作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我在你身上的投的錢比房地產都多，可直到現在卻連理由的影子都沒見到。”
“你的生意都做這么大了，就這么點定力？知道什么叫準備嗎？”
似乎感覺到王建設那邊的情緒變化，安娜繼續開口安撫到“放心，這次不是無功而返，用你們的話說，我會讓你看到可預見的發展前景的。”
聽到這話后，王建設的語氣明顯好了很多，“希望如此，找個時間見一面吧。”
“明天下午，我去你公司。”說完，安娜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她用水晶堵住血管后，把那只手臂扔進垃圾桶里。
用血糊糊的手再次拿起手機，安娜迅速翻閱了一下通訊錄后，打通了破碎之神的電話。
幾秒過后，很明顯電話通了。但是里面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喂？在嗎？”
停了好半天，電話里面終于傳來了聲音，“嗯”
安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怎么感覺今天的破碎之神有點小心翼翼的。
“那些能修改記憶的飛蛾們死得一個都不剩，這次不算，之前的交易還沒有結束呢，我需要另外一個修改記憶的辦法。”
“好，沒問題，我這就派其他人去辦，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if肯定有所動靜，再加上我的人損失慘重。請給我一定的時間！”
安娜驚訝于對方得如此快的語速，破碎之神之前明明可沒這么好說話，但是她也沒有問什么。
“你死了那么多人，恐怕變成光桿司令了，這樣吧，我提前把轉換儀式交給你，讓你的實力提高一點。先說好，儀式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
安娜企圖維護好雙方的關系，地頭蛇確實很有用，更何況這并不需要她付出什么。
“謝謝。”破碎之神顯得并沒有那么興奮，仿佛安娜給的不少一件可以改變世界儀式，而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過程還是不錯的，我腦子里的有用的東西還有很多，以后我們可以進一步合作。”
“嗯，好好，我可以先掛了嗎？我這邊暫時有點事情。”
感到對面的反常，安娜不由地皺起眉頭。“你真的沒關系嗎？怎么感覺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而此時的破碎之神卻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自己被你召喚的東西嚇到了，不敢得罪你吧。
當時通過攝像頭，破碎之神看過了全部過程，那棵搖擺的血肉大樹深深地印在他的記憶中。
對方的強大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他甚至覺得哪怕自己找到所有的碎片集合完全，也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沒，沒什么，最近的燃料有點雜質。”破碎勉強編了一個借口。
“好吧，你派些人過來，我把轉換儀式交給你。”安娜說完把翻蓋手機一合。
南美洲，之前安娜待過的度假村，外面已經拉上了黃色的警戒線，里面的一切活人都被壓送帶走。
在那斷裂的山峰四周，到處都是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正在拍照，從他們胸口的圓形內加三個箭頭，可以看出他們都是if的成員。
這些人的總負責人，if調查部伊洛夫正在被整齊開得山洞里，一邊摸著臉上的濃密的胡子，一邊聽著自己的屬下匯報情況。
“從所有死人裝備可以分析，這些都是破碎之神549創造出來的，死的人都是受到它印象的5491。”
“聯系到外面2公里外的度假村的那些受影響人的自述，這里應該是異常452飛蛾的棲息地。”
“再根據549跟452長年的敵對關系來看，初步可以斷定，這是他們異常之間的戰爭。”
伊洛夫把手指從自己的胡子里拿了出來，仰頭瞇著眼睛看著這被橫腰斬斷的山峰邊緣。
“不是那么簡單的。無論是549還是452都是非常活躍的異常，我都打過交道。”
“破碎之神的能力是可以創作任何他想要創造的機械武器，而飛蛾的能力則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干擾。”
“不管他們哪一種異常。都不可能直接切斷整個山峰，那天晚上肯定發生了其他事情。”
“隊長，被切成兩半的除了這座山外，還有所有的破碎之神教會成員，是不是飛蛾找了外援？？”
“哼哼。先別忙著想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找到飛蛾的容器在哪，既然5491的尸體在這，那么4521也應該在這才對，逼急它可不能獨立于現實世界。”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一下旁邊的圓湖。
本應該清澈透底的湖水已經完全變色，在發暗的血水上，被泡發的軟綿綿的褐色肉糜鋪了淺淺的一層。
此時的湖水已經變成一鍋肉湯，一鍋還在不斷腐爛變質極其惡心的肉湯，
令人作嘔的強烈腐臭味彌漫在空氣中，密密麻麻的綠頭蒼蠅繞圈起落，烏鴉跟禿鷲在空中不斷的盤旋。
伊洛夫踩著白色的石頭，走到了湖中心的圓形石島。
在島上同樣也覆蓋了一層這種令人窒息的東西，他的靴子踩上去，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音。
雖然四周的環境極度的惡劣，但是伊洛夫也不是第一天在if上班了，比這還惡心的場面他也見過。
忽然他明銳的察覺到了什么，單膝跪地，用手在地上的肉糜中摸索了一會后，他用手指挑起來一縷白色的頭發。“我現在終于知道盲眼姐妹到底去哪了。”
他緩緩的站起了，對著岸上的屬下說到“向總部回報，異常452飛蛾大概率被不知名的清除，申請提高警惕等級。”
“還有，派人把這些東西都收集起來，這些可都有證物，也許可以從中找到他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if的強大組織能力下，整個戰場被迅速清理，并且還根據地上的腳印跟彈殼，大致推演出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