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啊!整整十年!整整十年有5256000分鐘!一次循環有40分鐘,也就是說有131400次!!”
扳手越說越激動,口中唾沫橫飛。“你知道我為什么能記得這么清楚嗎?而沒有被逼瘋嗎?因為每一次循環我的思維能力我的理智都會被重置!可唯一沒有重置的就是我的記憶!!”
他這話一出,整個甲板徹底安靜了,這些臉上頭上落滿雪花的人僵在原地,四目相望,一種淡淡的絕望的氣息在空中蔓延。
見士氣開始被逐漸低落,克拉斯馬上開始鼓舞,“別聽他瞎說!當時只是他一個人,現在我們這么多人。總能想到辦法的!”
“這似乎是某種立場,并沒有任何智力,這種情況我們見過類似的不是嗎?就像之前的魚島,當時不比這危險多了?”經過克拉斯一打斷,士氣終于停住了降低。
可光阻止士氣降低是不行的,接下來必須找到解決辦法的方式。
克拉斯跟大副二副的決策層開始圍在一起,想著如何尋找辦法。
這其間,循環還在繼續,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返回甲板。
“我不能就這么干坐著,這些困難阻止不了我!你們先進去,讓我試試。”莉莉對著他們說完,飛到了空中。
纖細的身體被光芒寶貴,刺眼的陽光從她體內射出,籠罩著四周的一切,空中飄搖的雪花,還有距離船只近的那些冰山開始逐漸融化,此時地海仿佛再次擁有了一顆太陽。
這一幕,經歷過死光的他們不敢多看,心中充滿震撼地躲在船艙內,當光芒照耀結束,空中的雪花跟冰山都消失了,瞬間干凈了許多。
“成功了?”克拉斯帶著其他船員們走出來,向著漆黑無光的上方看去。
雪花消失了,看起來并沒有再下,所有人臉上漸漸浮出一絲希望。
可下一秒,他們再次被傳送到甲板上,空中的雪花重新落下,新的輪回重新開始了。
見自己的辦法,莉莉抿住嘴開始新的一輪嘗試,可無論她如何利用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她始終都會被傳送回甲板。
終于在嘗試了15個循環后,莉莉停了下來,光明神留給她的這股強大能量面對這詭異的場景沒有一丁點作用,這對于她來說還是第一次。
莉莉雙眼發紅,臉上露出一絲委屈,可是這種表情她馬上就收起來了。
她不再是小孩子了,旁邊沒有別人依靠,她必須堅持下去。
莉莉坐了下來,開始分析這么多次試驗下來的經驗。
見莉莉的辦法不行,克拉斯作為船長,他站了出來。
他把所有陷入船員都聚集起來,在心中斟酌了幾秒后,開口說道“剛剛,我跟大副想到了幾種可能成功的辦法,所有人都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們進入這個循環的起因是因為我們觸碰了那白色的東西,我們不知道那東西是如何影響我們的,但也許可以嘗試隔絕它對我們的影響。”
“等再一次進入循環后,大副你開始記錄循環次數,然后一水,你用你的風洞遺物對準上空,把所有的雪都吹散,其他人則是第一時間用刀刃切掉身體上接觸雪的部分,無論是頭發還是衣服還是皮膚都要第一時間割掉!”
這個辦法很離譜,但是船員們沒有任何人反對,在船上,船長的命令就是一切。
新的一輪嘗試開始了,可是這依然不頂用,哪怕他們把全身切的鮮血淋漓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見第一套方案不行,克拉斯繼續下一套方案,循環一遍一遍地重復,而他們則一遍又一遍地嘗試。
經過了12個循環過去,終于克拉斯的方案都嘗試完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沒事!我們接著想!這一次所有人都一起想!”堅定的克拉斯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
他們相互議論著各種解決辦法,連莉莉同樣也加入進來,在循環中他們不會感到饑餓也不會感到困意。
制定辦法然后嘗試辦法,就這樣一遍又一遍。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們再次回到了甲板時,這一次沒有人在說話了,哪怕連可拉斯都一樣。
他們已經想過了各種解決的辦法,他們的思維中已經再也壓榨不出新的來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克拉斯,等下著船長下達新的指令。
每個人都強繃不讓自己崩潰,他們始終堅定肯定有離開的辦法的,又或者他們不得不強制欺騙自己。
感到船員們如同實質的目光,克拉斯仿佛自己身上背著一座山。l
這種壓抑的氣氛維持幾個循環過后,克拉斯艱難地開口了。“來!我們開始嘗試向神明祈禱!”
聽到這話,所有人瞳孔頓時一縮,這樣做的危險是極大的,誰都知道在海上,向任何神明祈禱是禁忌。
祂們不回應還好,如果有回應的話,也許神明的回應會比現在的情況變得更糟糕。
或許克拉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
光明神
苦難之鳥
心中之眼
轟雷之船
普諾斯
意迪克
歡宴者
地海被信仰的神明很多很多,他們開始一一嘗試,開始向他祈禱,甚至開始齊心協力在甲板上畫出祂們的畫像。
每過一個循環他們換一個神明,當他們已知的神明都被用光時,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克拉斯沒有再鼓舞士氣了,因為船員們的士氣已經達到了最低點。
“大副,我們進來多久了?”克拉斯拿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我算著呢,剛剛過十五天。”大副的這一句話徹底壓垮的所有人的心智。
這才剛剛過去十五天,而這種絕望的日子他們還要過剩下的九年十一個月十五天!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恐懼,有怒罵的,有咆哮的也有哭啼的。
其中精神本來就不好的人,則采取的更加極端的方式。
“媽的!真他媽沒意思!老子先走了!”一位水手忽然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用力扣下扳機。
“碰!”白色紅色瞬間撒在了雪地上,一瞬間四周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武器。
就在這個時候,循環再次開始了,所有人錯愕發現,剛剛死去的那位水手腦袋完好地出現在他們旁邊。
“呵呵呵沒有用的你們真的以為這十年內,我沒有嘗試過自殺嗎?”
扳手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幽幽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