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仙子’莫行歡帶著自己的經紀人呂萍來到武道協會,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入武道協會,乘坐電梯來到大樓第十七層,敲響了房門。
“是小莫嗎?進來吧。”并沒有人來開門,不過房間里傳來主人的聲音。
“韓師姐、方齡姐,冒昧打擾。”莫行歡推開門走了進去,呂萍低著頭跟在她身后。
房間里有兩個人,正是向真館的韓猛藍和觀云城武道協會副會長方齡。
這兩位女性高級武者一左一右,隔著一張茶幾,坐在兩張單人皮質沙發上,表情似笑非笑,一起望著推門進來的兩人。
“韓師姐,呂姐做事冒失,還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莫行歡微微低頭,向韓猛藍說道。
莫行歡不得不來,不然她的經紀人呂萍恐怕性命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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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的娛樂公司和地球上的娛樂公司有些相似,大多有些半黑不白的意思。
莫行歡是紅花影視公司力推的新人,原計劃要讓她在這次觀云杯上一鳴驚人、取得觀云杯。
后續紅花公司還有一系列操作,要把莫行歡打造成新時代的偶像加實力巨星,成為公司首席搖錢樹,
這個計劃并非紅花影視公司管理層制定,而是公司背后的一位大人物欽定。
當高寒威脅到莫行歡的奪冠之路,呂萍就背著莫行歡玩了個小花樣,想讓高寒退出本次比賽,該計劃得到公司高層支持并實施。
這計劃并不復雜,找一個年輕人找機會挑釁高寒,裝作被打斷了一條腿——別管怎么斷的,哪怕高寒只是和他說一句話,他就敢倒在地上說腿斷了。
接著報警、起訴,拖延三五天時間,讓高寒沒辦法繼續參加比賽。
這種碰瓷手段極為簡單,能買通當地巡檢的話,操作起來毫無困難,甚至不需要成功誣陷到高寒,只要能耽擱他兩天時間就可以了——這對于紅花影視公司很容易。
然而這么簡單可行的計劃,在執行過程中出了問題——盯梢高寒的人失蹤了。
紅花影視一查之下,才發覺自己惹上了大麻煩,不得不請出背后的大人物,而這位背后的大人物卻直接找上莫行歡,讓她帶著呂萍上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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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說句實話,這十幾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居然對向真館的人玩這種小兒科把戲。
有莫師叔的關系在,我們向真館這次沒派好手過來,就是為了讓你一頭。
不過,面子是人給的,卻是自己弄丟的,小莫,這紅花影視公司和你是什么關系?如果沒什么關系的話,小莫你就不要為他們開口了。”
韓猛藍微笑著說,她看都沒看呂萍一眼,只望著莫行歡。
可怕的殺氣在室內彌漫,呂萍的頭低得更低,汗水從她背上滲出、打濕了衣服。
賀忘形與莫彩云是整個南海郡僅有的兩位武道大師,兩人不但交過手,還曾經聯手對敵,所以韓猛藍把莫彩云稱為師叔。
而在某些私下消息中,更有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的說法,不過這種小道消息有些曖昧,就算韓猛藍這等猛女,也只敢自己私底下揣測,絕不敢跑到老師和莫彩云大師面前問這種問題。
要是莫師叔開口,韓猛藍自然讓高寒退避三舍,只是,區區一個紅花影視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是自己找死!
二十多年前,南虎王賀嘯狂座下有三虎七彪十大弟子——韓猛藍是最小的弟子,諢號‘萌虎’——向真館當時的主營業務是黑吃黑而不是武館教學。
一般人對向真館知道的不多,但是在南海郡黑道上,聽到向真館的大名,無不聞風喪膽。
這些年社會秩序趨于穩定,賀嘯狂改名為賀忘形,開始修身養性。
由三弟子金眼彪張河主持向真館的日常業務,推動向真館洗白上岸、人模狗樣的變成了正規武館。
有人敢對向真館動手并不稀奇,但是用這么小兒科手段對付向真館的人,卻是很罕見的——可見這些年向真館洗白的非常成功。
“韓師姐,紅花影視公司和我還真有些關系。”莫行歡有些尷尬:“先前我也不知道,在出了這件事以后,師姐找到我,我才知道紅花影視公司是她開的。”
莫行歡加入紅花影視公司以來,向來享受頂級待遇。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相貌才華出眾,所以被人重視,結果這公司原來是自家師姐的產業。
“你師姐?哪個師姐?”韓猛藍的雙眉漸漸立了起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莫彩云門下弟子她認識的不止一位,但既然知道她來了,還要把莫行歡推出來解釋的人卻不多。
“是水月師姐,她說不好意思來見您,所以拜托我來——”莫行歡越說越小聲。
“啪轟——!”還沒等莫行歡說完,韓猛藍和方齡兩只手掌一起拍在身邊茶幾上。
碎屑飛濺,茶幾崩碎。
韓猛藍與方齡不約而同站起身來。
“水月居然就在觀云城!”兩人異口同聲,又對視了一眼,又異口同聲問道:“那封遠在哪里?”
莫行歡一臉懵逼——封遠是誰?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韓猛藍盯著莫行歡,仔細觀察她每一個表情,確定她應該不知情以后,才緩緩坐下。
方齡也是如此。
“好了,既然小莫你來了,這點小事我也不會盯著不放,不過——既然水月告訴你來找我,那現在她應該不是紅花影視老板了吧?”韓猛藍說道。
“嗯,水月師姐把紅花影視公司股份轉給我了。”莫行歡不好意思的說。
要不是師姐搬出姑姑的電話,莫行歡還不好意思收下——紅花影視雖然只是一家地方性影視公司,但也值很多錢的。
“哼,既然讓我知道紅花影視是她的產業,如果不送給你,她也保不住——她離開觀云城了?”
“沒有,師姐在不動莊,她說如果您要見她,可以去不動莊找她。”
“我當然要見,我怎么能不見?二十一年了,我都要想死她了。”韓猛藍笑容扭曲,眼中怒火幾乎要燒了出來。
“還有我!”方齡也咬牙切齒。
“同去!”兩只母老虎一同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朝門外走去。
莫行歡和呂萍被扔在房間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看來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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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一心一意備戰觀云杯,根本不知道圍繞著自己、已經有人暗中交手了兩個回合。
觀云杯每隔一天到兩天——視轉播權售賣速度——舉辦一輪賽事,眼看就到了三十二進十六比賽場次。
到了這個階段,還沒被淘汰的基本都是中級武者了。
向真館此次來參加比賽的八名參賽選手只有高寒還在比塞,其他人都已經被淘汰出局,現在他們都坐在觀眾席上觀戰。
“小馬,這高寒到底是什么來歷?這么厲害又這么年輕,師父師叔們為什么不收他做真傳弟子?”霍楓問道。
其他幾位真傳弟子也望了過來。
高寒是入門弟子,平時他們嘴上不說,但是心里是不太看得起高寒,所以一路上除了馬社杰和周時遠,其他人根本不和高寒說話。
真傳弟子是向真館的核心,入門弟子只好算是向真館的求學者。但是武者到底還是要看拳頭說話,高寒如此強悍,成為真傳弟子只是時間問題,自然值得交往。
“我也不知道,平時都是于霞師姐在教他,有時候于師姐也帶他來和我們一起練習,看起來沒把他當成外人,也許是師父師叔們另有打算吧。”馬社杰羨慕的望著擂臺上的高寒。
到了三十二進十六的場次,每一場比賽的參賽選手都有可以在轉播權售賣中分一杯羹。
這點分紅的錢,作為富家子弟馬社杰不怎么在乎,但是登上電視,被許多人看到——尤其是能被自己老爹老媽看到,卻是他羨慕不已的事情。
“你們說,這位高師弟到底有多強?還能贏下幾場?”
“中級武者是肯定的,不過現在剩下的人基本都是中級武者了,高師弟還是太年輕,經驗太少,我看他最多贏下這一場就到頭了。”
“現在盤就三十二進十六,贏下五場就是觀云杯冠軍,不要說贏五場,就算只是再贏兩場,那也是前八名了!”
“不知道為什么,師兄師姐們都不來參加這次觀云杯,不然我們向真館的成績不會這么難看。”霍楓有些疑問。
向真館第三代弟子中,自然不可能都是這些連武士認證積分都沒湊夠的菜鳥。
實際上,排名靠前的幾位師兄師姐,都已經成為中級武者,甚至接近高級武者的也有。
但是這次觀云杯,這些有望奪冠的師兄師姐們都沒報名參加,只來了他們幾只菜鳥。
“也許老師們覺得有高寒來就夠了?”周時遠望著擂臺上馬上要開始的比賽,有些不確定的說。
“不可能吧?這次光是‘氣血如汞’的好手就有三個,雖然比往年少了些,但是高師弟真能對付這種高手?”
周時遠不太相信這一點。
“向真館高寒對海潮會李通。”
“請雙方選手入場。”裁判在臺上說道。
從南邊的入場通道,高寒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
觀眾席上有歡呼聲響起,雖然還不至于達到歡聲雷動的地步,但是比起對面通道中走出的對手,已經是壓倒性的優勢。
“高寒加油!”
“高寒我愛你!”
“高寒高寒你最帥!”
“高寒高寒一定贏!”
“高寒我要為你生孩子!”
如今的高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一些粉絲,而且多半都是些女性。
他舉起雙手,向歡呼的觀眾們致意。
閃光燈如星辰閃耀,那是觀眾席上有人在拍照。
向真館其他幾名弟子在觀眾席上羨慕的兩眼發藍。
另一側,李通一邊走,一邊雙手做出虛虛抓握的動作,隨著他的動作,他十根手指發出一陣‘格啦啦’的骨節響聲。
給他喝彩助威的觀眾寥寥無幾,大多數都喊著:“干掉那個小白臉”之類的話。
李通踏上擂臺,他先是抬頭望了一眼觀眾席上、為高寒而歡呼的人群,又認真打量著從對面踏上擂臺的高寒。
對面走上來的高寒,看起來不過是個白凈的大男孩,對于那些女性觀眾的熱情歡呼,他的臉上甚至還有幾分生澀。
李通的嘴角牽動,露出了一絲獰笑,朝擂臺中間走去。
——好好享受這些歡呼吧,因為今天過后,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