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玉鷗確切得到自己被錄取的消息不久,李恒也發來消息,表示自己被致德大學錄取。
而高寒也在白玉京武道總會注冊為中級武者,身份是放晴武館門下弟子兼助教——只是沒有具體師承。
高寒有五百分武道積分,在武道總會自動獲得中士資格,擁有納稅減免、貴族優先等一系列特權——學士也有這些待遇,只是到了中士位格,待遇更高了一點。
三人在網上交流一番,各自歡喜,這里暫且不提。
時間流轉,轉眼到了大學開學時節。
高寒駕駛一輛黑色奧塔蒂轎車穿梭在車流中。
高寒獲得駕照只用了一天時間,主要用來背交通規則,通過書面考試。
至于實際駕駛項目考核,高寒用了半小時學適應方向盤和各種功能,學會看儀表數據,然后試駕了一圈,就通過考試。
他甚至還即興表演了單側車輪著地、過獨木橋的高難度駕駛技巧——這其實只是對平衡的把握,對高寒來說小菜一碟。
當然,如此奇葩的駕照考核也能通過,與考官是自己人是分不開的。
“不知道我的舍友們都是些什么人,好不好相處。”張玉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望著前方,有些擔心的說。
她還是第一次離家住校,難免有些憂心忡忡。
“大不了搬出來住就是。”高寒不以為然。
“放晴園離我們學校太遠了,就算開車也要兩個多小時呢。”張玉鷗不覺得每天往返放晴園是個好主意。
白玉京太大了,從小城市出身的人,很難想象每天在路上就要花費四個小時的感覺——上班只有八個小時,開車路上就要四個小時,想想就讓人發瘋。
更何況她可沒有高寒的運動細胞,還沒有考出駕照。
“我們可以在你們學校附近租房子。”高寒想了想,說道。
“那你上班怎么辦?”張玉鷗問。
“我會開車啊,而且我上班又不像你們上課考勤,沒人規定我幾點到武館。”高寒說著,踩了一腳剎車,讓過一名突然從路邊沖出來的男子。
“這人怎么亂穿馬路?素質差。”張玉鷗不滿的說。
兩名巡捕從車頭前追了過去。
“——額,看來他并不是亂穿馬路。”
弦高大學位于外八城的西暉城,占地面積超過十五平方公里,一棟棟充滿現代感的大樓分布在校園里,校內的馬路平整寬闊,各種豪車跑車出入。
高寒駕駛的奧塔蒂轎車已經算是高檔車輛,但是在這里毫不起眼。
當高寒拿著沉重的行禮走進宿舍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里面已經有了五名女孩——這一點不稀奇,一間宿舍標配六人,張玉鷗因為前一段時間已經來弦高大學參觀過,已經滿足了好奇心,所以來報名的比較晚。
但是,這五名女孩每一位發色都不一樣是什么鬼?
赤橙黃綠青藍紫,除了橙色和綠色沒有,其他五種顏色都齊了。
“哈,我贏了,掏錢掏錢!”青頭發女孩興高采烈的叫了起來,伸手向其他四名女孩收錢。
“誰贏還不一定,也許是她哥哥?”黃頭發女孩叫道。
“長得一點都不像,怎么可能是哥哥?”青頭發女孩反駁道。
“喂,新來的,這位帥哥是你哥哥還是你男朋友?”頭發染成紅色的女孩問。
“要是你哥哥,把電話留下來先。”紫發女孩補充道。
“這是我丈夫!”張玉鷗趕緊聲明主權。
“我靠,這么早就結婚了?姐姐,你是哪個時代來的,太淳樸了,不適合這個時代啦!”紅發女孩驚訝道。
“小鷗,我覺得我們還是出去住比較好。”高寒扭頭說道。
他隱隱覺著這些女孩不懷好意。
張玉鷗搖搖頭,她可不想剛進入大學就住出去,這和她想象的大學生活完全不同。
“別介別介大哥,您放心,我們不是什么好人——呸,我們都不是壞人——這是未來的潮流、潮流您知道嗎?
看您這端正的臉,就知道您是一位傳統派人物,可我們弦高大學的校訓就是‘引領時代潮流,把握時代脈搏’,‘領先時代半步’,能引導潮流就必然能取得成功。
我們是在身體力行進行社會試驗,嘗試引導染發的潮流!”
高寒發現大學里人才真是多,就連一位像小太妹多過大學生的女孩,說起道理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大哥,我們七彩虹樂隊就差倆人,看您儀表堂堂,最后一個名額就給您了——您可是我們彩虹小隊唯一男子擔當!”紅頭發女孩忽悠道。
“對對對,大哥您會唱歌嗎?”青頭發女孩跳了過來,湊到高寒面前問道。
“不會。”高寒搖頭。
他唱倒是能唱幾句,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能唱兩句和唱的好聽是兩回事。
“太好了!”青頭發女孩高興的叫道。
“?”高寒一臉問號。
“她的意思是沒人和她搶主唱位置。”紅頭發女孩補充道:“大哥您擅長什么樂器?”
“我不會樂器。”
“沒事,看您這么壯實,能幫我們搬東西就行。”
“————”高寒無語。
“大哥,我們還有兩種顏色——橙色和綠色——我看綠色和您特別配,來來來,我友情贈送一份染發劑給您!”紅發女孩拿出一個綠色瓶子,朝高寒塞了過來。
高寒臉色沉了下來。
在這個世界,綠帽子依然是被男性忌諱的詞語。
剛才高寒還摸拿不準這些女孩是不是在開玩笑,但這句話一說出口,這些小太妹的惡意已經毫無掩飾。
“哈,大哥你想打人了是不是?老三,該你上了。”說著,紅發女孩讓在一邊,黃發女孩走上前來。
“大哥,帶著你老婆去后勤部申請調換宿舍吧,這個位置有人定了,你老婆這么老土的鄉下人,不適合住在這里。”黃發女孩指了指張玉鷗,說道。
黃發女孩走上前來,步伐在吊兒郎當中竟然還帶有幾分優雅,而且每走一步都手腳相合、膝、腰、肩、肘,在行走中都保持三分余量,保持容易發力的姿態。
“不過三分火候的靈貓步法——這點能耐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么?”高寒放下手中箱子,看了眼圈有些發紅的未婚妻一眼,轉身說道。
“三分火候的靈貓步法?大哥你口氣可真大啊!”黃發女孩瞪大了眼睛,指著高寒,笑得前仰后合:“大哥,我這靈貓步法都練到化入日常舉止中了,還被你看出來——你要不說‘三分火候’這句話,我還真被你嚇了一大跳呢!”
她家學淵源,從小修行貓形,已經將一舉一動融入日常生活,如果這次大學沒有考上,她參加武道賽獲取武士認證也易如反掌。
她的靈貓步法早就和行走姿態合為一體,能從她行走中看出靈貓步法影子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都是修煉貓形拳的前輩大拿,絕不包括眼前的年輕人。
更何況此人大言炎炎,居然說什么‘三分火候’!
要知道,她奶奶都說她的靈貓步法已經青出于藍,單以步法而論,在中級武者中都算是極為出色。
其他四名女孩也都跟著大笑了起來。
高寒不解釋,他伸出右手五指箕張,不緊不慢,一爪當頭抓了下來。
這段日子,高寒與大師姐學習豹形拳,豹形拳汲取四門武技之長,其中就有貓形拳一部分精華——靈貓步法大師姐也是會的。
與大師姐劉放晴相比,高寒說這女孩的靈貓步法有三分火候,已經是高看她一眼了。
“傻大個!”望著高寒這簡簡單單的迎頭一爪,黃發女孩嘲笑一聲,就要側頭避開——這招式也太簡單了。
可是高寒一爪既出,無形無相的內力隨著五指如穹廬罩下、籠罩八方。
這是高寒這段日子,學自大師姐的武道大師氣場應用方式。
高寒的內力自然沒有雄厚到自然溢出體外,形成領域的地步。
不過,配合手腳招式,高寒卻可以把內力短距離散布出去,起到感應周圍環境的作用。
而且,由于內力的稀薄特性,離體之后更是隱秘無比,就連大師姐不注意都會忽略過去。
所以,當黃發女孩頭頸將動未動,高寒的手爪已經先一步微微轉了一個肉眼難辨的角度,封死黃發女孩的閃避方向;
黃發女孩本能切換肌肉發力,向另一個方向閃避,可她的潛意識卻發現高寒的手爪又提前封死了她的閃避方向。
每次黃發女孩調整肌肉發力,各組肌肉還沒調整到位,就被高寒提前封住閃避方向。
如是者三,女孩發不能發、收不能收、頭頸腰腿各組肌肉糾纏沖突,竟然就那么站在原地,全身僵硬起來。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黃發女孩被高寒這么簡單直接,速度也不快的一抓,抓住腦袋提了起來。
高寒練武之后身體進一步發育,如今身高已經有一米九,一只手可以抓起籃球——黃發女孩雖然也算身形高挑,可腦袋也比不上籃球一半大。
“你干什么?”
“快放下小梅!”
“小梅!”
“小梅家里人不會放過你!”
另外四名女孩尖叫起來,卻都不敢上來。
薛小梅是她們中間的第一打手,打過的男孩子多了,一個打十個也有好幾次。
她們曾經四個捉一個,在一間房間的狹小范圍里硬是捉不到她,可見薛小梅身法靈活到什么地步。
可是在這個大個子面前,薛小梅竟然被這么簡簡單單抓住腦袋提了起來。
“不過三分火候的靈貓步,在我面前賣弄?”同樣一句話,高寒對提在手里的黃發女孩再說一遍,就很有說服力了。
“你別以為就這樣就能算了,小梅家里是開武館的,她家里比你厲害的高手有的是,會有人來找你算賬。”紅發女孩在一邊叫了起來。
“哦,是什么武館,我倒要去見識一下。”高寒把黃發女孩小梅放在地上,好奇的問。
“靈心武館!”紅發女孩瞪大眼睛怒道。
靈心武館是很有名的武館,在幾次武道大會上都取得很好的成績,里面更有高級武者坐鎮。
“嗯,我知道了。”高寒點點頭,然后拍了拍黃發女孩的頭頂:“既然你也是武道圈子里的人,那規矩你應該知道。”
黃發女孩薛小梅在高寒面前乖乖點頭表示知道,卻狠狠的瞪了紅發女孩一眼,弄得紅發女孩有些莫名其妙。
武道圈子里有兩種解決沖突的方式,一種是動手,誰強誰有理;另一種就是靠嘴巴講理了——早些年叫做‘講數’來著。
剛才雙方算是過了一招,自己大敗虧輸,那在剛才引起沖突的事情上就要退避三舍。
“去給我妻子把床收拾出來,我妻子要是掉了一根頭發,我都唯你是問。”高寒吩咐道。
“我明白的。”薛小梅低頭答應。
她也有幾分見識,雖然看不出高寒這一爪的奇妙之處,卻也知道高寒是她從未遇到過的高手。
“嗯,不要說我不給你翻本的機會,三日后,我會去靈心武館上門討教一番,你家但凡有一位高手能擊敗我,都算你解脫。”
高寒想了想,為了未婚妻在大學生活愉快,還是徹底打服對方算了——這段時日與大師姐切磋學習,高寒自信對上高級武者也不會吃虧。
而且這里畢竟是大學女生宿舍,除了開學時,家屬可以幫忙送行李進來,平時男性是不能進來的。
自己無法時時刻刻照顧小鷗,有這么一個練習貓拳的女孩照應,自己也放心一些。
雖然自己希望小鷗和自己一起在校外租房同居,可小鷗愿意出去住一回事,被人狼狽的趕出去是另一回事。
若是對方毀約,按照武道界的規矩,自己是可以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