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淡淡的說道,“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
韓采薇不由得看了裴琰之一眼,感覺眼前這個裴琰之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別,具體是什么地方,她也看不出來。
裴琰之確實已經今非昔比了,他的心中一陣狂喜,沒有想到這次的獎勵竟然如此的給力,武生技巧專精,裴琰之還以為跟之前的那些一樣,一股腦給自己灌輸一些武生的特殊本領,就像當初在拍MV的時候,那個武生演員的那些本領,但是自己的身體是個硬傷,估計就是自己腦子告訴自己你可以,但是要做的時候,身體告訴自己你不行!
但是這次的獎勵竟然首先將自己的身體給改造了一下,讓自己的身體的機能跟一個從小練武生的京劇演員一樣,渾身的肌肉給非常的有韌性,而且每一條筋都是那么的疏松,裴琰之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柔韌性絕對不亞于體操運動員,但是自己的肌肉還兼顧了力量。
裴琰之緊握了一下拳頭,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中的力量,這一下就樂開了花,對于接下來自己會遇到的一些困境,自信心也是爆棚。
裴琰之站在韓平正的身邊,微微的抬起了下巴,掃視著下面的觀禮嘉賓們,看到其中有幾個面露不屑的人,裴琰之也是露出了一絲戰意。
韓平正也是感覺到了裴琰之的不同,但是他并沒有多想,年輕人嘛,遇到這種時候,情緒的變化很正常。
敬師父茶完畢之后,韓平正也是拿出一張收徒貼,當眾念了出來,收徒貼就是平平無奇,表示自己收下裴琰之為徒,一定會將他培養成才,將馬派的藝術發揚光大之類的詞。
韓平正念完之后,將手中的收徒貼交給了裴琰之,裴琰之躬身接下,口尊多謝恩師!
韓平正笑了笑,說道,“桐光,拿上來!”
只見韓桐光拿著一根長長的布袋子,從一側走了上來,兩只手捧著,顯得特別的鄭重其事。
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因為這已經到了收徒的最后階段,一般都是由師父來給徒弟贈送一件信物,有的是扇子,有的是戲服,也有的是一些貴重的字畫玉器之類的。
在座的都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韓桐光手里拿著的是一把花槍,但是這把花槍要比一般的花槍要長上一些。
馬派的那些傳人的臉上就有些陰晴不定了。
馬長義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作為馬派的定海神針,他是不能來拆韓平正的臺的,只能強壓著心頭的不解,一言不發的坐在那里。
其他馬派的傳人一看馬長義也不說話,全都默不作聲的坐了下去。
只有一些知道一些內幕的人,紛紛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韓平正伸手從韓桐光的手中將那個長布袋拿了過來,從里面取出了一把長槍,這桿槍要比一般武生用的花槍要長上半尺,拿在手中有一定的分量。
韓平正看著這把花槍,一臉緬懷的說道,“琰之,這把花槍是你師爺傳給我的,當年他將此槍傳給我的時候,你的這些師伯們都在,在他們的見證下,這把長槍交給了我,并告訴我,一定不要讓馬派的藝術斷絕,不要讓京劇衰敗,如果事不可為,那么就把這把槍給我撅了吧!”
一見韓平正果然是把這把長槍給取了出來,馬長義只能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畢竟這是他們馬派京劇的傳承之物,可以說,見此物如見馬聯良一般。
其他的馬派傳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有些見過馬聯良大師的徒子徒孫們,都是一臉的緬懷。
韓平正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這把長槍交到你的手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裴琰之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意味著責任,意味著傳承不可斷絕!”
韓平正微微一笑,看著面露難色的馬長義,說道,“二哥,這把長槍放在我這已經四十年了,你一直想要回去,但是我知道你的為人,就算我沒有徒弟,你也不會在我死之前跟我開這個口!”
馬長義嘆了口氣,看著韓平正手中的長槍,說道,“小韓,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可是要再思再想啊!不可莽撞!”
其他的馬派傳人也都是紛紛勸阻道,“師弟,不可莽撞啊!”
“師叔,請三思啊!”
“師叔祖,請三思啊!”
韓平正聽著馬派傳人們的疾呼,也是哈哈大笑,說道,“這些年,馬派的傳人已經遍布了全國,可喜可賀,我馬派一脈鼎盛昌隆,后嗣不絕,我也是倍感欣慰,都仰賴各位師兄的費心了!”
說完,韓平正沖著臺下的各位師兄們深深的鞠了一躬,但是大家也都趕緊還了一禮,畢竟他手中拿著師父的長槍,而且他還是掌門人。
不過韓平正站直身子之后,臉色凝重了起來,說道,“但是我并沒有從你們培養的徒弟中看到有一個能有資格代表馬派的演員來,誰現在敢站出來,說我能代表馬派,我能扛起馬派的大旗,有嗎?”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那些馬派的傳人都是臉色難看的對視了一眼,這些年來,馬派的傳人日益增多,但是真正能拿出手的卻沒有幾個,因為馬派雖然唱法不是很難,但是能夠唱出馬聯良大師那種瀟灑自如風格的卻很難找到,只有韓平正能夠做到七分相似,其他的馬派傳人最多做到聲音接近,但是唱起來的時候,跟馬聯良大師那種氣度和風范,相差甚遠。
所以,這些馬派的傳人們紛紛低下頭,有幾個人有心想要掙一下,但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今天可是正兒八經的全國京劇大師齊聚,在這種場合,如果自己一旦失誤,那么這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看到好半天,沒有一個馬派的傳人敢站出來說自己敢來抗馬派的這桿大旗,韓平正也是露出了一個慘笑,真是連最后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馬長義也是在臺上無地自容,微微的閉上雙眼,對這些馬派傳人也是失望至極,這種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