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床榻上林墨的眉眼輕微的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兩道璀璨的光芒掙開了灰塵的掩蓋,爆射而出。
一股溫和的氣息浮現,宛若春風般掃過房間。
塵土飛揚,在細碎的陽光下形成了一道道金灰色的彩帶。
林墨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眉頭輕皺,緩緩的從床榻上站起來,然后低頭看著大塊的塵土從他的身上剝落下來。
“老子這是被人埋過嗎?”
隨即他渾身一震,將身上的塵土全部震開,露出了有些破爛的衣衫。
嘴角微微抽動,他有些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身體再次抖動了一下,破爛的衣衫也全部剝離開,露出了宛若凝玉的肌膚。
林墨神色平靜的伸手從虛空中取來一套衣衫,穿在身上。
拉開木門,他緩步走出房間。
“拜見主上!”
門外兩名身穿銀白色鎧甲的天兵立即拜道。
林墨微微點頭,詢問道:“我閉關多久了?”
“回主上,您閉關已經快十年了。”天兵回道。
林墨眉頭挑了挑,“竟然閉關了這么長時間?”
當初他感覺九息服氣在強制轉化他體內的能量,就覺得自己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但他沒想到會閉關十年之久。
“起來吧,辛苦你們了!”
林墨淡淡的笑了笑,抬頭望了望流明的天空,貪婪的吸了一口淡淡的花香。
“啊……”
一個懶腰伸開,頓時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舒適感。
十年的久坐,這要是普通人身體走就銹住了。
“林墨!”
七彩的光翼揮動,蝶七剎那間就出現了林墨的身前。
“哇,你終于出來了。”
嬌小的身軀抱著林墨的手臂,整個人都懸掛在林墨身上,明亮的雙眸中閃著溫潤。
林墨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閉關這么久,讓你擔心了。”
蝶七抬頭,感受著林墨身上的氣息,嬌柔的臉龐瞬間綻放開來。
“嘻嘻,我倒是不擔心你,汪月妹妹才是擔心你的人。”
就在兩人說話間,空中兩道飄逸的身影急速飛掠,還不等林墨說話,就有一陣香風飄過他的鼻尖。
“陛下!”汪月撲進了他的懷中。
林墨微微一愣,隨即溫和的拍了拍她的香背。
“閉關太久,讓你受苦了。”林墨溫柔的說道。
“臣妾不苦。”汪月輕聲說道。
嘴上雖是這么說,但眼中凝聚的淚光卻是道出了她心中的苦怨。
都說新婚燕爾,兩人卻是剛剛結為夫妻就分離了十年之久。
其中的苦怨可想而知。
林墨低頭看著及腰長發,心中的柔軟突然狠狠的被觸動了一下,不自覺中,他緊了緊雙臂,用力抱著眼前的佳人。
他與汪月走到一起,充滿了意外和戲劇化,其實之前汪月在他心中并沒有占太多位置。
畢竟他與汪月算不上熟悉。
可是這一刻,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放在心里。
會盟島下。
原本安靜奇異的海底世界,如今卻是熱鬧非凡。
無數海妖族士兵來回游動,鐵甲森冷,兵刃鋒寒,到處都充斥著冷俊的氣息,讓人膽寒。
瑰麗的貝殼房中。
蛟元海端坐珊瑚椅,他一身龍紋金飾淡藍色長袍,雙眸緊閉,神色凝重無比。
許久,他睜開了雙眸,徐徐吐出一口氣來。
“還是沒有來,難道夏皇真的出不在大夏皇朝了?”
林墨消失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在意。
直到三年前他又再次潛入大陸想要找林墨時,他才突然發現林墨真的不見了。
接著他花了接近一年的時間,數次潛入大陸,結果都沒有發現林墨的痕跡。
就算如此,他依然謹慎的沒有進攻大夏皇朝,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查探林墨的情況。
結果不用多說,他毫無所獲。
如此他才確定林墨并不在大夏皇朝,甚至很可能不在這方天地。
“他到底去了哪里?”蛟元海低聲喃喃道。
剛剛突破神圣境時,他滿懷雄心要一統這方天地,若不是有林墨在,他或許真的會成功。
對于林墨他并不恨,頂多是有所顧忌。
三年前他潛入大陸也不是為了找林墨尋仇,亦或者挑釁,而是想要交流一番。
強者都是孤獨的存在,在這世間也就只有林墨有資格跟他交流。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林墨竟然不在。
而這次他進攻大夏也不是為了征服人族世界,而是為了逼出林墨來。
沒有林墨,他總感覺這世上少了一份期望。
至于為何不直接造訪夏皇都,是因為他怕陰溝里翻船。
如今這夏皇都到底隱藏著多少強者,多少手段,他也不清楚,也不敢大意輕視。
“神尊,外面的人族又來挑戰了?”一名衛兵走進房間,躬身說道。
蛟元海起身,走出房間,抬頭望去。
視線穿過千米海水,他看到了一名身穿青色鎧甲的年輕人正在海面上叫囂著。
“海妖族,你們這些縮頭烏龜給我出來,小爺今天要大戰八百場。”
自從雙方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后,雙方就開始相互挑釁起來。
這種前來挑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
蛟元海微微嘆息一聲,說道:“傳令,準備迎戰。”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一閃就朝著上空沖去。
這次他打算露露面,若是林墨再不出現,他就真的要進攻大夏了。
他就不信等大夏滅亡后,林墨還能躲著不出來。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歐辰手持一桿長槍,指著下方海面,高聲喝道:“海妖族,小爺來了,你們還要躲到什么時候?”
“難道你們怕了!哈哈,小爺就知道你們怕了,既然怕了那就乖乖的出來投降。”
話語間盡顯嘲諷挑釁之意,臉面上也充滿了囂張不屑得神色。
不過他心中卻非常警惕的觀察的周圍。
“不好,快走!”
就在他準備繼續挑釁的時候,呂天松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了。
歐辰想也不想,身體猛地一竄,遠離了海面。
“師傅,怎么了?”
“蛟元海出來了!”呂天松用凝重的口氣說道。
“啥!”歐辰聞言,臉色大變。
連吃奶的勁都出來了,拼命的朝著空中的飛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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