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拳、右臂，骨骼崩裂，血肉紛飛。
迷蒙的血霧在閃亮的雷光中，透露著猩紅的光華。
雷光從他的右肩穿過，穿空而去，透過空間壁壘，在無盡虛空中不停的穿梭。
撲哧！
巨蠻一口鮮血噴出，目光朝著身后看去。
看著那久久為消散的雷光，雙眸中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
“居然能夠在虛空中穿梭，我敗的不冤。”
他難以置信的呢喃道。
無盡虛空可以消磨一切，但并不是在一瞬間。
越強大的存在或者道意在無盡虛空中存在的時間就越長。
林墨這道雷光不但沒有被無盡虛空消磨掉，反而穿梭在無盡虛空中，仿佛一道極光照亮了幽暗冷寂的虛空。
“好恐怖的年輕人。”
巨蠻再也控制不住身體，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他已經沒有再戰的力量了。
遠處。
正處于混戰的眾人，皆猛地一頓，倒吸一口涼氣。
巨蠻敗了！
而且敗的如此慘烈！
圣墟主宰座下第一強者就這樣被擊敗了。
看著巨蠻失去一條手臂，凄慘至極的樣子，眾多超脫境強者頓時心生一陣寒意。
這怎么可能？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崛起不過百年的年輕人居然戰勝了威震圣墟界數十萬年的存在。
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哈哈哈，巨蠻那小子敗了，北冥觴，看來今天就是你的終結之日。”
圣鯨也看見了墜落的局面，頓時心情大好。
而北冥觴的臉色卻陰沉好像要滴出水來一般。
巨蠻敗了。
圣鯨那邊不但無人可以在牽制虛，而且還有一個林墨更是無人能夠壓制。
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手下這些超脫境怕是要全部完蛋了。
一個虛就讓眾多超脫境無法應付，現在又加上一個林墨，結果可想而知。
“該死！”
他目光陰冷的看向林墨的方向。
此時，他才真正的重視起林墨。
咔嚓！
他冷著一張臉，伸手猛地一揮。
隨即一道烏光在他的右手中閃爍起來。
烏光之中，蘊含著好似十分微弱的氣息。
冰冷、幽寂、昏暗、落寞，就好像無盡虛空的氣息一樣。
圣鯨巨大的身體一頓，一雙碩大的眼眸看著他上的烏光。
烏光散去，一桿黑色的長槍呈現出來。
“元始那老東西居然把虛空之槍借給你了。”
圣鯨不由的驚呼道。
同時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虛空之槍，被稱為虛空世界十大圣器之一。
從遠古流傳至今已經有數千萬年。
七城主宰換了幾十代，但十大圣器卻從未更換過。
虛空之槍，由虛空之源煉制，具有虛空的氣息和法則，一旦被它擊中，任何存在都會受到無盡虛空的摧殘。
哪怕是主宰面對虛空之槍，也要非常謹慎。
然而北冥觴還沒有結束，他在召喚出虛空之槍后，左手又朝著崩塌的高塔一指。
高塔廢墟中，一點點灰色的氣息緩緩升起，慢慢的凝聚在北冥觴的指尖。
渾沌之氣！
北冥觴要動真格的了。
圣鯨不由的緊張起來。
雖然他已經提前摧毀高塔了，但是依然無法完全制止運用渾沌之氣。
渾沌之氣，那看起來微弱到極點的氣息，卻蘊含著奧妙無比的法則。
任何一切在它面前都是虛妄。
渾沌之氣最強大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分解一切道意。
若是此時圣鯨再次使用道意長流，那北冥觴完全可以憑借著渾沌之氣輕易化解。
“老東西，其實我一直都不想殺你。”北冥觴輕聲說道：“因為你是我最尊崇的師傅。”
“師傅！老夫可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弟子。”圣鯨冰冷的說道。
北冥觴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說是他的弟子也不為過。
但是北冥觴不但背叛了他，還奪走了他的圣墟城。
“呵呵，不管如何，我都要稱呼你一聲師尊。”
“師尊，弟子送你去死。”
北冥觴面色陰冷無比的說道。
一道灰色光輝閃過，虛無之槍驟然刺出。
圣鯨的長尾一擺，以無與倫比的力量驟然劃破虛空。
幽藍的長尾與虛無之槍碰撞在一起，居然擋住了虛無之槍。
論身體強度，圣鯨才是這世上最強的存在。
他那龐大的身軀是他最強的武器，就算是十大圣器想要破防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老東西，你已經腐朽了。”
北冥觴毫無意外圣鯨能擋住虛無之槍，而且他依仗的也不是虛無之槍。
只見他伸手一指，一點點渾沌之氣化作一道箭矢飛射而出。
速度不快，聲勢也不大，就好像一支隨時都可能墜落的普通箭矢一樣。
但是圣鯨看到這點渾沌之氣卻全身都不由的繃緊起來。
撲哧！
箭矢明明還在遠處，圣鯨卻感覺到一道利箭穿透了他的身體。
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出現在他的魚尾處，暗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該死！”
圣鯨暗罵一聲。
渾沌之氣可以忽視一切道意。
不管是時間、空間、還是其他的道意，在它面前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剛才表現上渾沌之氣化作的箭矢飛行的很慢，實際它可以無視時間和空間，直接作用在圣鯨身上。
而且圣鯨所擁有的任何道意都無法阻擋這渾沌之氣。
這才是渾沌之氣真正的可怕之處。
感受著尾端傳來的痛楚，圣鯨猛地一動，道意長流從口中吐出。
呼呼呼
帶著急促的風嘯聲，道意長流朝著北冥觴洶涌而去。
他阻擋不了渾沌之氣，但他可以阻止北冥觴控制渾沌之氣。
所以此時他想要做的就是壓制住北冥觴，只有這樣他才能有一線獲勝的希望。
可惜北冥觴是那么容易被壓制的嗎？
“虛無！”
北冥觴揚手，將虛無之槍甩出。
頓時在他身前出現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任由道意長流如何沖擊，都無法沖破這道虛無的空間。
隨后，北冥觴面帶冷笑，再次伸出手指，朝著圣鯨指去。
圣鯨見此，碩大的眼眸中瞳孔猛地一縮。
“難道今天要失敗了嗎？”
他不禁有些絕望。
手握虛無之槍和渾沌之氣的北冥觴根本就不是他能打敗的。
來之前，他幾乎將一切因素都計算過，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元始主宰會把虛無之槍借給北冥觴。
也就是因為虛無之槍，讓他的一切攻擊變成了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