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北海道的深夜,渡邊徹偎依在小泉青奈白嫩溫暖的胸懷里。
小泉青奈十指輕輕撫摸他的頭發。
四周寂靜無聲,渡邊徹漸漸回過神。
“青奈老師,沒關系嗎?”
“沒事。”小泉青奈紅著臉。
渡邊徹輕聲“嗯”了一聲,聲音帶著笑意地補充道:“現在問好像已經遲了。”
安靜了一會兒,小泉青奈呢喃般的細語傳來:
“我有計算自己的生理周期。”
渡邊徹楞了一下,抬起頭,小泉青奈扭開臉,把染紅的側臉和耳朵留給他。
“這樣啊。”他說。
剛才問的有沒有關系,是‘說好等他畢業,結果提前做了,沒關系嗎?’,而不是和生理周期有關的那件事。
不過那的確是一件需要留意的事情。
他重新低下頭,用臉去感受小泉青奈柔潤溫馨的肌膚。
“我愛你,青奈。”
“我也愛你。”小泉青奈緊緊摟著渡邊徹,“從十六歲就一直愛著你。”
渡邊徹直起身,反過來將她摟在懷里。
小泉青奈躺在渡邊徹懷里,撫摸他的臉頰,仿佛在確認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恍惚間,渡邊徹又從她身上看見穿校服的小泉青奈,十六歲那年的小泉青奈。
他多么想在她十六歲那年,就給她一個擁抱。
想牽住她的手,想陪她一起度過青春。
“怎么了?”小泉青奈注意到渡邊徹的臉色。
“我想起十六歲的你了。”渡邊徹說,“那封信,我會用永遠留著。”
“扔了也沒關系。”小泉青奈嘟著嘴說。
寫了那么煽情的信,當初的她一走了之,留現在的她在這里不好意思——雖然那封信,就是她本人寫的。
不過什么偷偷看渡邊徹,什么去東京,自己在心里想想就足夠了!真是的!
伴隨著羞恥、尷尬,她心里同時充滿了幸福和寧靜。
十年,忘記了渡邊徹,不記得那一個月發生的事,依然沒愛上過任何人的她,夢想終于實現了。
“老師,能說說你回去之后的事嗎?”
“嗯。”
小泉青奈的高中生活很無聊,如果沒有晃子和宮崎美雪,甚至枯燥得可以用“吃飯都在學習”這句話帶過。
有了晃子和宮崎美雪,三人一起學習,累了會拿著手電筒,爬到山上大喊。
“喊什么?”渡邊徹問。
“就是一些學習壓力大,用來發泄的話。”想起過去的事情,小泉青奈臉上露出笑容。
她還記得,第一次爬到山去大喊時,穿的是涼鞋,從山上下來時,三個人的腳全被勒破了。
后來學乖了,會換上運動鞋。
“發泄的話?說說?”
“很平常啊,你能想到的那些。”
“我沒有學習壓力,不知道平常是怎么樣。”
小泉青奈手捏成拳頭,不滿地輕輕捶了渡邊徹胸口一下。
“‘老娘一定要去東京’、‘我要上東大’、‘去死吧,數學’之類。”她說。
“那個‘老娘’是晃子老師吧?”渡邊徹肯定道。
小泉青奈又捶了他一下。
“啊,我想起來了。”渡邊徹反應過來,“十六歲的青奈同學,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女生,所以‘老娘’是她啊。”
“才不是彪悍。”這樣和渡邊徹在一起,小泉青奈仿佛又回到十六歲那年,“用老師的話來說,只是有些自由散漫。”
“自由?你在衣帽間對我身體做的事,也算自由?”渡邊徹笑著問。
“你知道啊?!”小泉青奈一下子抬起上半身。
“知道什么?”渡邊徹疑惑地看著她。
“我已經聽見了!哼,知道就知道。”臉色通紅的小泉青奈,干脆破罐子破摔,手伸向下面,“我就做了,你要怎樣?”
“老師,注意你的形象。”
“輕點?重點?”
“嗯——剛好,老師,你是天才。”
“哪有這方面的天才!”
十一月五日,渡邊徹醒過來,然后輕聲叫醒懷里的小泉青奈。
昨晚她本來想回去,被渡邊徹留下來。
兩人約好在渡邊徹晨跑的時候,一定把她叫醒,好在其他人醒過來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點了?”小泉青奈躺在被子里,雙眼朦朧,看起來很可愛。
“五點。”渡邊徹聽見其他聲音,“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小泉青奈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這是函館今年的初雪。”
“今天年初,函館難道沒下雪?那才是今天的初雪吧?”渡邊徹問。
“討厭。”小泉青奈白了他一眼,隨后開心地起身。
榻榻米上,昨晚她喝的那杯茶翻倒了;她的浴衣隨意地丟在一邊;渡邊徹的那本書,不知為何跑到了臥室最邊緣。
彎腰去撿浴衣時,小泉青奈的記憶逐漸清晰。
昨晚忘神的時候,她好像踹到了什么。
‘是我踹走的?’她羞恥難忍。
披上浴衣,她走向窗邊,連腰帶都沒系就掀開窗簾的一角。
漆黑的夜空,借著旅館的燈,晶瑩的雪花緩緩從天而降。
從長發的后邊,渡邊徹欣賞小泉青奈的細腰和臀部的線條,心里又開始沸騰。
他起身離開被窩,走到小泉青奈的身后,雙手抱著她的腰。
“渡邊?”小泉青奈想抓住他往下的手,但雙腿無力,只好扶住窗欞。
“噓——”渡邊徹將氣息吹在她耳邊。
“這么安靜,喊出聲,會被別人聽見。”因為盡力壓低聲音,他的聲音略顯沙啞。
又或許,是因為小泉青奈逐漸溫暖、潤澤的身體,所以他的聲音才會沙啞。
小泉青奈微微分開雙腿,肩部起伏著。
渡邊徹動作逐漸慢下來。
“可以了,她們要醒了。”小泉青奈一邊喘氣,一邊說。
“青奈老師,回去之后,你穿學校的制服可以嗎?”
“不行!”小泉青奈穿上內褲,斷然道。
看來這項樂趣,要留給燦爛的未來。
小泉青奈穿好浴衣,替渡邊徹收拾好被褥和房間,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渡邊徹洗了澡,換上衣服,出門晨跑。
這天早上,五人在旅館享用豐盛的早餐。
“青奈,好慢。”晃子對最晚來餐廳的小泉青奈說。
“抱歉。”小泉青奈笑著說。
簡單的音節,像伴隨著明朗輕快的音樂旋律,生氣蓬勃。
她在渡邊徹身邊坐下的動作,如從窗邊吹進來的一陣清爽晨風。
“渡邊,要橙汁還是牛奶?”她的聲音充滿活力。
“橙汁。”
小泉青奈往杯子里倒橙汁的動作也利落爽凈。
“怎么了?”晃子好奇地打量她,總感覺她心情特別好,容光煥發。
“嗯?”小泉青奈疑惑地問了一聲,又對明日麻衣說,“麻衣,你呢?”
“牛奶。”
“好。”
“下雪這么讓你高興嗎?”晃子不解道。
“和下雪沒關系。”宮崎美雪給自己倒牛奶。
“那是為什么?”晃子扭頭看向宮崎美雪。
“等你有男朋友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嗎?我也有很多人追好不好?還有,要不是吃、住、睡覺,連工作時間都和你們在一起,我會單身到現在嗎?我.”
“牛奶,橙汁?”宮崎美雪完全不理晃子在說什么,直接問。
“牛奶!”晃子回答。
宮崎美雪給晃子倒牛奶。
享用豐盛的早飯,再回東京之前,五人拉著行李,撐著傘,去了一個叫「浪漫館」的地方。
內部仿佛用來停靠飛機的碩大倉庫一樣。
明亮的吊頂燈下,一張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有堆成小山似的擺件,各色八音盒、玻璃制品等等,琳瑯滿目。
女生們看花了眼,渡邊徹也買了兩樣東西——坐在白色馬桶上的綠色青蛙、粉色小豬背著綠色青蛙。
從「浪漫館」出來,五人前往機場,在函館初雪中離開待了三天的北海道。
“又要上班了。”飛機一起飛,晃子立馬失去了精神。
“等冬天再來吧。”小泉青奈柔聲笑著說。
“想去看泡溫泉的紅臉猴子,還要滑雪,再去北海道的最北邊看看”
在晃子對下次旅行的計劃聲中,眾人睡著了。
進入十一月,東京的日最高氣溫依然有20度,不用像在函館一樣穿毛衣,戴帽子。
不過空氣質量方面,與地廣人稀的北海道相比,差了一些。
這些無關緊要,怎么都好,哥斯拉從東京灣冒出來也沒關系,渡邊徹在去神保町的路上。
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他才想起確認九條美姬是否在神保町。
萬一在九條真姬那邊,或者清野幽子那里,又或者和清野凜在一起?
“美姬,我回來了。”他撥通電話。
“嗯。”九條美姬聲音懶洋洋的。
“剛起床?現在都快下午了。”
“知道了,啊——”哈欠聲。
“我現在去神保町。”
“有打電話的功夫,不如早點坐車回來。”
“已經在車上了。”
到了別墅,渡邊徹下了車,急匆匆地往里走,第一次沒回應女傭人們的打招呼。
院子里,玫瑰依然綻放,皇后在芭蕉樹上嘰嘰喳喳。
走進客廳,九條美姬正慢悠悠從二樓踱步下來。
“美姬!”渡邊徹跑著上前,一下子抱住她。
“干什么?”九條美姬嫌棄地扭開臉。
“想你。”
“才分開兩天。”
“想你。”
“你是離不開媽媽的小孩子嗎?”
“想你,想你,想你。”
停頓一會兒,九條美姬嘲諷似的問:“有多想?”
“看到好玩的事情,想讓你也看到;吃到好吃的東西,想讓你也嘗嘗。會想象你的反應,是不是和我一樣喜歡,是不是也很高興。”
“沒出息。”
“嗯。”渡邊徹摟緊九條美姬的纖細身體,嗅她氣味,“現在的我,什么都想和你分享,已經離不開你了。”
九條美姬滿臉的不屑,輕蔑地說:
“傻瓜一個……”
她雙手抱住渡邊徹的腰。
“我也好想你。”
明明只是分開兩天,卻好像過去了好久好久。
她有好幾次,恨不得直接坐飛機過去找他,或者打電話,不管任何人的情緒,命令他立刻回來。
渡邊徹尋找九條美姬的嘴唇。
“你要在這里?”九條美姬令人懷念的雪白手指,擋住他的嘴唇。
客廳里的女仆,雖然沒在看這邊,但能感受到她們對兩人的在意。
“回房間!”渡邊徹使出公主抱,抱起他的公主——九條美姬。
兩人溫柔地面對面,看著彼此訴說情話,沉浸在若有若無的戀愛歡愉中。
“說說這幾天的事。”九條美姬的語氣輕松。
渡邊徹不在,她感覺自己都不是自己,只是一具空殼,直到他回來,空殼才算有了實體。
“早上九點下了飛機,先去”
渡邊徹把北海道發生的大致說了一遍,連兩個晚上,也沒直接略過,而是簡單的一句交代發生了什么。
“你挺快活嘛,兩晚,兩個人。”九條美姬諷刺道。
“我知道說出來,你一定不高興,但又不想瞞著你。”渡邊徹撫摸她精致的小臉,“怎么辦好呢?”
“以后她們兩個的事不要跟我說了,懶得聽。”九條美姬靠到他懷里。
“好。”
“凜的事,必須和我匯報,而且要具體到每一句話。”
“我和她沒什么啊。”
“你這么想我,不想她?”九條美姬翻身,騎在渡邊徹身上,用自己頭發去搔弄他的臉。
“癢。”渡邊徹伸手想拿開頭發。
“不準動。”九條美姬按住他的手,命令道,“這是對你的懲罰。”
渡邊徹只好忍住臉部的瘙癢:“你是想聽實話,還是開心的話?”
“直接說。”
“想,當然是想。”渡邊徹說,“但她和你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九條美姬用頭發輕輕滑過他嘴唇。
渡邊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嘴唇也怕癢。
“不管感情有多好,她畢竟是朋友,對她只能想一下,然后立馬分散注意里,而你和我是自己人,所以我可以盡情地想你。隨知道越放開地想你,就越是想你。”
“這么想我,怎么沒見你給我打電話?”九條美姬冷笑。
“難得和麻衣學姐、青奈老師在一起,我想還不是不要和你打電話好。結果第一天晚上,還是沒忍不住,給你發了照片。”
“和我在一起,也偷偷給其他女人發照片?”
“絕對沒有!”因為太癢,渡邊徹含住九條美姬的頭發。
九條美姬嫌棄地看著他,又說:“第二天晚上,就不想我了?”
“想啊。”渡邊徹說出實情,“第一天晚上,我們不是同是發消息給對方嗎?所以第二天我想等等,等你先給我發。”
他從嘴里拿走頭發,仰視九條美姬,九條美姬俯視著他,眼神里都帶著稠密的心意,愉悅的心情。
渡邊徹繼續說:
“我雖然沒發,但在等待的時間,已經把和你接下來的聊天內容,想到一個小時后了,以‘想我了?’為開場白。”
“然后我們繞著‘先發消息是否意味著更想對方’吵起來?”
“吵不至于。”渡邊徹笑道,“你也這么想的?”
“對啊,可惜等了一晚上,沒等來某人的消息。”
“中途青奈老師來了嘛。”
“所以把本小姐忘了?”
“我道歉。”
九條美姬從渡邊徹身上下來,側躺在床上,指著臥室的衣帽間說:
“去吧,挑一件裙子穿上。”
“.....啊?”
“嗯?”
“美姬,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你多可愛。”
“從凜身上學的,仔細想想,對你的懲罰的確是獎勵,從今天開始,我要真的懲罰你。”
“這家伙,我要找她好好聊聊。”
“我最最最最喜歡的徹君,快去吧,都是好看的裙子哦。”光溜溜的九條美姬,拉過被子,蓋在迷人的小腹上。
“美姬,讓我說一句,就一句!”
“不·行,”九條美姬笑吟吟地說,隨后又冷著臉命令:”快去!”
她修長的腿,抵在渡邊徹身上,將他推下床。
穿女朋友的衣服,不算女裝吧?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