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的山脈中,有一處廣闊的山麓被白霧籠罩,偶有獵戶經過,也無法得其門而入,只能繞道而行。
山間有霧,霧中有仙,而仙人不知其蹤。
世外悠悠隔人間,云靄載載繞仙山。
一男一女一豬,并行至云靄之下。
白衣女子向著濃濃白霧拍出了一張傳音符。
片刻之后。
云霧翻滾,一個云中通道形成。
“走吧,白堡就在里面。”白云婷向身后的董禮義說道。
三人通過云中通道。
一個類似于廣賢鎮的小鎮,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這里就是白堡?”董禮義愕然的問道。
“這是白堡外的坊市,也算得上是白堡的地界了。”白云婷說道。
朱子山跟隨著兩個人,行走在小鎮的青石道上。
這坊市似乎不大,民宅三十來間,街道只有一條。
“白堡坊不大,一家酒店,一間丹房,一間煉器坊,一家符店,還有一家典當房,都是我白堡在經營,其余的房屋便是租賃的洞府,散修租賃洞房,可以借助紫云山的靈脈修煉也可以做生意……”白云婷隨口介紹道。
正在此時。
一名身穿秀士服,頭戴文士巾的百年小生迎面走來,而他的身后跟著一頭如同水牛般大小的青螳螂。
“這位就是在我們坊市的常駐租客,螳螂秀才卿生金,是個極厲害的散修,最善于馴養靈獸。”白云婷低聲介紹道。
“喲,白姑娘這一次出山,竟然得了一頭豬妖,可否讓卿某品鑒,品鑒……”卿生金一臉帶笑,迎面而來。
“卿公子,既然你有興趣,那你就看看吧。”白云婷大大方方地說道。
螳螂秀才卿生金圍繞著朱子山轉了兩圈。
他一邊看一邊搖頭,最后竟然說道:“白姑娘,恕卿某直言,這恐怕不是一頭妖獸啊。”
“怎講?”
“這頭豬怎么看都沒有一絲大妖血脈,嗯……就好似那些山中最普通的油皮豬,姑娘莫不是見他身上有幾分妖靈氣就將其買來,怕不是在外被人白白騙的靈石。”卿生金搖頭晃腦地說道。
“呵呵……虧不虧的,這就不勞卿公子費心了。”白云婷不見半分生氣,她只是抱了抱拳,便帶著董禮義和朱子山繼續前行。
青石街道上。
朱子山和那有著巨大足刀的青螳螂交錯而過。
這青螳螂的體型和朱子山都一般無二。
那青螳螂雙目碩大如同綠色的寶石,朱子山能夠在青螳螂的瞳孔中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
那巨大的足刀,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咔嗒咔嗒的響聲。
這冷酷的雙眸,這鋒銳的手鐮。
朱子山咽了一口唾沫。
但愿以后不要和這家伙對上。
螳螂秀才卿生金來到白霧邊緣,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
令牌之上,寫著“霧隱”二字。
令牌之上射出一道靈光,靈光射入白霧,白霧翻滾,一個通道出現。
螳螂秀才卿生金化作一道靈光,射入通道之中。
嗡嗡嗡嗡......
那青螳螂張開翅膀,平地刮起一陣旋風,旋即跟隨著螳螂秀才卿生金離開了坊市。
白云婷帶著董禮義略微行走了兩步,便來到了一間酒樓前。
酒樓之上的牌匾寫著“霧隱”二字。
“董師弟,這里就是坊市的霧隱樓,外來散修可以在這里吃飯,駐足,也可以在這里租賃洞府,這里面東西都是靈石結賬,飯菜可不便宜。”白云婷隨口介紹道。
“喲!這不是白姑娘嗎?白淵公子這趟出去莫非還收了弟子,快,快進咱們霧隱樓擺一桌給你師弟接風洗塵。”一個風韻的女子,從霧隱樓大堂中走出,一臉熱情的招呼道。
“董師弟,這是霧隱樓的掌柜班依玲,你別看班掌柜年輕漂亮,她可是我的師伯,也是我們白家的外姓長老。”白云婷介紹道。
“班師伯好。”董禮義乖巧的說道。
“董師侄,請進。”班依玲熱情的說道。
“班師伯,今天就算了,我還要把董師弟安排去丹房,還有朱子山也需安置到靈獸園去。”
“朱子山?是這頭豬妖嗎?”班依玲詢問道。
“沒錯,就是這頭豬妖。”白云婷說道。
“哦,那你去吧。”班依玲說道。
“再見,班師伯。”白云婷說道
過了霧隱樓之后,便是丹房。
外來修士來到白堡坊,首先便是酒店休息,然后便是去丹房購買丹藥,如果還有需要就會去街道后的制符坊,煉器坊最后嘛自然是典當房,將身上攜帶的寶物盡數換成靈石繼續消費。
這就是一般小坊市的基本布局。
一個法陣,一個街道,數十間民房。
白堡的丹房有一個雅致的名字叫做青葉軒。
青葉軒的鋪子只有一名弟子守著,店鋪貨架之上堆滿了各式丹藥,那人卻絲毫不擔心有人搶奪一般,讓人隨意品鑒。
青葉軒的內院也不忙碌,這里處處透著一股寧靜致遠的感覺。
一名白堡修士,悠然坐在丹爐之前。
鼻尖聞著丹爐的清香,仿佛昏昏欲睡一般。
見到這位老者的背影,董禮義仿佛重新見到了自己逝去的師傅,那個帶著自己游遍天下的游方道士。
白云婷上前躬身行禮說道:“桂全師伯,兄長白淵記掛青葉軒缺少丹道童子,特命我送了一個過來,您看是否合適。”
桂全師伯沒有轉身,沒有答話,甚至沒有抬一下眼皮。
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仿佛睡著了一般。
直到白云婷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
那桂全師伯方才說道:“煉丹就是煉心,心不靜,丹難成。”
“云婷,你帶來這孩子不錯,進屋之后一直平心靜氣,不見半分焦慮,這般心性,的確是丹道的可造之材。”白桂全點點頭,示意白云婷將人留下。
“太好了,董禮義,桂全師伯肯收你為徒了,你還不行拜師大禮。”白云婷朗聲說道。
董禮義上前兩步,雙膝下跪,以頭觸地。
“弟子董禮義,拜見師傅。”
“禮義,過來坐吧。”白桂全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蒲團放在身邊。
董禮義雙膝跪在了蒲團之上,守在白桂全身邊,就如同他以前做道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