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白云軒飯店之外的一處普通民宅。
這處宅子荒廢許久。
房梁之上蛛網密補,院子里雜草叢生,石上青苔如同厚墊。
董禮義倒是不以為意,只是平日里他必須要離開值守室,否則當著段固師兄的面,自己和朱子山在值守室里一天一顆黃龍丹埋頭修煉,那也太招搖了。
正所謂金銀財帛不露于白,這黃龍丹自然就更不能顯露在外了。
董禮義盤溪坐在屋檐下,便準備取丹修煉。
“朱子山,你不服黃龍丹嗎?”董禮義問道。
朱子山搖了搖頭說道:“我身上一身丹毒,服用黃龍丹只能補充缺失靈機,對提升修為沒什么效果,反而不如吃靈米有效。”
“你的靈米份額都給我吃吧,反正你有黃龍丹。”朱子山說道。
董禮義點點頭。
“你把這些靈米交到白云軒讓他們煮,白云軒的廚子們手藝不錯,除了靈米之外,我每天還要十斤白酒,十斤牛肉,五只肥雞,讓對面的廚子每晚做好之后送到這里,我一天一頓,一頓吃的比較多。”朱子山交代說道。
“朱子山,你也太過放縱自己,不過你這樣吃的話,每月三十兩銀子恐怕是不夠的。”
“銀子你不用管,我另有渠道。”朱子山說完以后便轉身出門。
“朱子山,你去哪里?”
“去山上找泥塘打滾。”朱子山隨口敷衍道。
“現在可是白天!”董禮義驚愕的說道。
朱子山根本不管,直接破門而出。
片刻之后。
一個體格極其高大,身穿蓑衣斗笠的健壯男子,肆無忌憚地行走在廣賢鎮的青石大街上。
此時朗朗晴日。
此人體型高大,身穿蓑衣,極其怪異,皮膚絲毫不露。
行人們自然認為是江湖豪客,故而主動讓出道路,不敢靠近。
然而偏偏有不信邪的。
只見迎面走來一名身穿淡紅長裙的俏小娘子,她對著朱子山飽含微笑。
朱子山十分冷酷地從他身邊一掠而過。
“這位公子哪里來的?”小娘子主動搭訕。
“滾!”朱子山冷冷的說道。
“公子你莫走啊。”小娘子如同花癡一般追著。
朱子山加快了腳步,三兩步之后,便去往了無人的巷道。
那俏小娘子追入巷道,并沒有見到那高大強壯的男人,只見到一頭毛茸茸的野豬。
見到這頭至少重達五百斤,體型恐怖的巨大野豬。
那小娘子竟然毫無畏懼,她四處尋找剛剛那身穿蓑衣的男子,看不到剛剛那身穿蓑衣的男子之后,她竟然用色瞇瞇的目光看向了野豬。
野豬也想要!?
這尼瑪也太嚇人了。
朱子山的臉都垮了下來。
正在此時。
一名英俊俠士闖入了小巷,見到了野豬和俏小娘子。
“禿那野豬!休得傷人!”
但見俠士手中長刀化作一片銀色的匹練。
鐺!
野豬紋絲未動。
鐺!鐺!鐺!
連劈三刀,野豬依舊紋絲不動。
就在俠士錯愕之時,野豬動了。
豬背一撞,豬蹄一蹬,俠士倒飛而出,長刀脫手,當場昏迷。
野豬掠過花癡女,邁步離開。
出了小巷,便是大道。
大道之上民眾人來人往,突兀見到一頭野豬,民眾恐慌。
然而野豬并不傷人,自行離開,民眾恐慌漸退,紛紛在其后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直到將野豬送出了廣賢鎮,民眾才紛紛散去,個個嘖嘖稱奇,將此事引為談資。
朱子山出城以后,便快速的奔跑了起來,呼吸間便消失在了大山之中。
行至大山。
朱子山尋一隱秘之地,化作野豬人形態,開始演練拳法。
其拳法緩慢,駑鈍,無招無式,恍若摸索一般。
讀百脈行氣歌決,朱子山驚奇的發現崩山勁內息的運行經脈竟然也包含在其中。
雖然歌決不是武功,但卻讓朱子山從經脈,穴位的角度再次認識了崩山勁。
而朱子山思路開闊之后,便需要化為人形再次摸索武功。
......
“公子,你醒了?”
喬龍山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一名身穿粉紅色長裙的嬌俏娘子。
這姑娘?
喬龍山立刻回想了起來。
這姑娘剛剛差點慘遭野豬毒手,幸好自己英勇護花。
“姑娘,那頭野豬呢?”喬龍山從地上翻身坐起一臉正氣的環顧四周。
“公子,那頭野豬已經離開了。”那娘子說道。
“原來如此,那姑娘沒有受傷吧?”喬龍山關切的問道。
“虧得公子關心,我沒有受傷,只是不知公子傷勢如何?”小娘子關切的說道。
“我也無大礙。”喬龍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說道。
“公子看起來似乎不是本地人?”小娘子問道。
“確實不是。”喬龍山笑了笑。
“不知公子為何到廣賢鎮?”那俏娘子再次詢問道。
“我乃江湖游俠兒,自然是要四處游蕩,匡扶正義,打抱不平。”喬龍山一臉驕傲的說道。
“公子真乃俠士。”
“不敢,不敢。”
“今日承蒙公子搭救,小女子,沒齒難忘,還請公子去家中一坐,奉上一杯薄茶,以致謝意。”
“呵呵......那就卻之不恭了。”喬龍山說道。
“在下江湖游俠喬龍山,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喬龍山詢問道。
“公子客氣,小女子姓段,名小黛。”段小黛紅著臉說道。
段小黛帶著喬龍山很快便來到了一座豪院之前。
“小姐,您回來了。”
看門的護衛主動相迎。
段小黛淡淡的點點頭,一股優雅的氣質油然而生。
喬龍山抬頭看向匾額。
仁賢莊。
“段姑娘,這可是你的家?”喬龍山詢問道。
“喬公子,正是寒舍,快快請進。”段小黛微笑說道。
段小黛帶著喬龍山通過了前院,來到一扇木門之前。
那木門自行打開,露出了一條幽深小徑。
“段姑娘,這只怕是通往內院之路,我一個外人,會不會有些不方便?”喬龍山皺眉問道。
“喬公子,你行俠仗義,哪里又算得上什么外人,莫說我家內院園,就是去我的閨房也是去得的。”段小黛含羞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去就不是男人了。
喬龍山一路邁入內院,內心激蕩,邁步而行。
嘎吱。
通往內院的木門合上。
這仁賢莊確實有幾個仆人,不過他們都住在外院,內院乃是禁地,他們從來沒有去過,自然也從來沒有打掃過內院。
內院雜草叢生,房梁上蛛網密布,石上青苔如墊,了無生氣。
“這!”喬龍山也感到了不對。
前院生機勃勃,一派大戶氣象,后院死氣沉沉,仿佛鬼域之地。
這無論如何也不正常!
喬龍山猛然轉頭,他身后的嬌俏良子段小黛皮膚如同泥塑雕像一般,眼中一片暗灰死寂,更可怕的是口中長出了一對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