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琴離開了閉關的密室,影魔堂暗子韓影便遞來了最新的消息。
地下玉石便宜,竹木反而珍貴,因此看一遍就毀掉的情報載體都是玉簡。
巫馬琴接過玉簡神識透入其中。
片刻之后。
巫馬琴眉頭一皺的問道:“太淵門竟然還在和地上做交易?”
“沒錯,不過交易的對象已經變了。”韓影抱拳說道。
“哼!不都是天池盟嗎?”巫馬琴冷聲說道。
“天池盟在數月前已經分崩離析,如今三十六世家各自抱團,所謂天池誓約早已蕩然無存。”韓影答道。
“哦……我們究竟是和哪個世家結盟?”巫馬琴大感興趣地問道。
“雙河谷宇文家。”韓影回答道。
“為什么是他們?”
“不知道……長老會認為我們不能和地面脫離,必須和地面的世家結盟最終代門主決定和雙河谷宇文家結成同盟。”
“誰是代門主?”巫馬琴詫異的問道。
“煉尸堂堂主毛人惑。”韓影回答道。
“堂主身中血毒,返回到門中便閉關修行,門中的大小事物如今都有毛堂主決定,長老會自然將他選為代門主。”
“我明白了。”巫馬琴點點頭并不以為意,旋即化作一道烏光飛遁而起,只見酆都城中人聲鼎沸,喧鬧異常,放眼望去至少有一成的修士都是修煉上清靈氣。
如今地上地下貿易的更盛,聯系也更為緊密。
既然毛人惑已經執掌了太淵門,巫馬琴也無意爭奪,她現在只想去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平復心境為突破金丹做最后的準備。
水巖村。
瀑布流淌,魚肥水美,一切如故。
這個小小的村落沒有因為巫馬琴和巫馬昆在太淵門擁有極高的地位而有任何不同,當巫馬昆隕落,巫馬琴失勢,這個村落也依舊寧靜,沒有任何變化。
天池山。
天池宮。
迎客廳。
“天池山凌家代族長凌卓悅拜見上宗真人。”凌卓悅站于大廳一側躬身施禮。
火鑾殿金丹后期長老姚廣圣帶著兩名金丹修士叢凌卓悅的身旁擦身而過。
三名金丹上修連正眼也沒有看凌卓悅一眼。
天池山已無金丹真人,空有四階護山大陣也不可能抵擋得了靈境修士,更何況火鑾殿這一次一來就是三位,其中姚廣圣更是金丹后期長老僅次于元嬰真君的強大存在。
天池山接到傳訊之后,長老會一番商議決定不做抵抗,開門迎客。
天池山實力大不如前,兩位金丹真人一個隕落,一個下落不明,被淪為大宗附屬宗門已是遲早之事,還不如主動認了,興許還能落得好處。
姚廣圣和另外兩名金丹真人落座之后。
凌卓悅,凌正風,凌正覺,凌正熙……等族中宿老紛紛向這三名金丹真人大禮參拜。
大禮行過之后,姚廣圣滿意的點了點頭。
“諸位請坐。”姚廣圣一擺手宛若此間主人一般的。
眾人紛紛謝禮,感謝姚真人恩賜次下坐。
“凌族長。”姚廣圣看向了凌卓悅。
“屬下在。”凌卓悅躬身抱拳。
姚廣圣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的凌卓悅然后沉聲說道:“你可知止殤殿已經重新打通了地下深淵酆都城的商路,以地面上的物質交換深淵產出的靈石,所獲頗豐!”
“此事屬下不知。”凌卓悅回答道。
“飯桶!那你知道什么?”姚廣圣勃然大怒,放聲喝罵。
凌卓悅作為一族之長,被人當著族人之面呵斥為飯桶,他只覺得雙頰通紅,羞憤難當,一股熱氣沖上腦門,又不得不將它壓了下來。
凌正風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少族長,這姚廣圣明顯是想立威,自己這個少族長若是發怒了,只怕會被立刻擊殺,然后姚廣圣就會順勢接收整個天池山,而如果他忍過去了,天池山雖然淪為下宗,可依舊還是凌家的。
凌卓悅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后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屬下新任族長,兄長失蹤,家姐隕落于紫云山,屬下日夜都是想著復仇,實在未有閑暇理清酆都城之事。”
姚廣圣雙目微瞇,沉吟片刻之后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復仇之事先放到一邊,現在你們要做的事,便是召集人手想方設法重新奪回地下深淵靈石礦脈。”
“屬下遵命。”凌卓悅說道。
“很好……如今天池山已無金丹修士,你等和止殤殿爭奪地下靈石礦脈只怕實力不濟會處處落于下風,本座的兩位師弟會留在天池山,以個人身份加入天池盟,你給他們兩位安排一個客卿長老的身份,他們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兩位金丹真人肯入我天池盟做客卿長老,屬下感激不盡,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姚真人賜教。”凌卓悅抱拳詢問道。
“你說吧。”
“兩位真人即是上宗特使,只管向屬相發號施令即可,又何須加入我天池山得一個客卿長老的名分?”凌卓悅不解的問道。
“呵……小子,你還年輕,不知道大派斗爭的規矩,本座說給你聽聽倒也無妨。”
“實話告訴你,我派不想和止殤殿全面開戰,大派之爭講究你來我往,斗而不破,既要爭斗之后又不能傷和氣,嘿嘿……我兩派雖然歷來不和,但也絕不會全面開戰,那樣做只會讓漁翁得利,金丹真人相爭,非同小可,為了不引起全面開戰的風險,我這兩位師弟自然需要換個身份。”姚廣圣大有深意的問道。
“我等修士修仙問道的,求的是長生逍遙,又不是為了練殺道?被迫無奈,斗法相爭僅僅只是為了資源,實在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斗而不破乃是東勝人族地界自古以來的規則,諸派皆守,無有逾矩,但凡逾矩者,大派皆不能容,我的兩位師弟若以火鑾殿的身份與止殤殿的修士斗法,就會處處顧及,就算占盡上風也不好下殺手,而加入了天池盟那便是永州的本土修士,斬殺止殤殿金丹真人,那便是守衛永州,名正言順!”姚廣圣朗聲笑道。
“當然那止殤殿肯定也是用了相同的謀劃。”說到這里姚廣圣的臉色一片陰霾。
“說起那紫云山白堡,我火鑾殿在紫云山也損失了兩位真人,你知道為什么本座不去報復嗎?”姚廣勝咬牙切齒的問道。
“當然是紫云山白云婷等孽障畏罪潛逃,消失無蹤,姚真人不愿意大海撈針的去尋找。”凌卓悅回答道。
“哼!說你是飯桶,你果然是飯桶!那白云婷區區練神期初期修士,如何能殺我的兩個師弟?”
“真正動手之人只怕就是止殤殿,那些王八羔子偽裝成白堡之人殺了石俊岳和黃宗天,然后再殺掉白堡的高層,意圖嫁禍給白堡!哼!這等伎倆如何瞞得過本座!?”姚廣圣恨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