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
萬劍殿。
理劍尊,星劍尊,鳳劍尊,坐于大殿北側上首。
近百名元嬰劍修,千名金丹期劍修,齊聚一堂。
這里是東勝人族劍修最強的底蘊。
只要理劍真君一聲令下,萬劍絕殺大陣就會在瞬息間布成。
劍陣一旦成型,就算化神后期也能輕易斬殺。
千里御劍之術,萬劍絕殺大陣才是道門圣人留給東勝人族,對抗妖族的最強手段。
“理劍尊……你那位師弟為何還沒有發動信號?”星劍真君突然皺眉問道。
“干脆直接上吧。”鳳劍真君秀眉一挑,殺機冷冽的說道。
“不可!師出無名,非君子之道。”理劍真君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
理劍真君的鈞尺劍暗合天地正道,自有煌煌之威。
若是師出有名。
鈞尺劍甚至可以借天地之威發揮出一絲合道期的威能。
屆時劍鋒所指,即使巨芒化身也一并斬殺。
反之……
若師出無名。
鈞尺劍便無法發揮出那一絲合道氣的威能。
神通最強的理劍真君就不能發揮出他真正的戰力。
“順其自然。”理劍真君朗聲說道。
大川原。
五月峰。
朱日明來到了最右側的一座山頂之上。
“敢問是五色使府上嗎?”朱日明詢問道。
“正是。”洞府之中傳來了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
“在下蓬海朱子山,不知能否入洞府一敘。”朱日明一臉微笑的說道。
“不能。”五色使給了朱日明一個閉門宴。
被拒之門外,朱日明也不氣惱,而是一臉微笑的說道“既然上使不便,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不過我聽說上使在八百年前和一名人族劍修決戰,那名人族劍修似乎并未隕落。”
朱日明說完之后,也不停留化作一道遁光而去。
“你回來。”一道虛弱的聲音響在了朱日明的耳邊。
朱日明的遁光停在半空之中,他轉過身去,見到五色使洞府的大門正緩緩打開……
十里之外的一頭野豬妖極度興奮的搖起了尾巴。
“咯咯咯……真是沒想到,金煞魔君竟然真的活著,理劍尊真是太厲害了,憑借兩人的神通就能推演出,最后的斗法結果,如此斗法意識,當真是如神似魔……”就在野豬妖自言自語的時候,他的小耳朵突然動了動。
佛門神通天耳通,讓朱子山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他抬頭望上了天空。
天空之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團一團的白云。
棕毛野豬的眼睛瞇了起來……
絕對錯不了。
在頭頂的云層之中,有飛劍穿梭。
飛劍不止一柄!
這般規模,這般氣象。
萬劍絕殺大陣!
絕對錯不了。
野豬感覺自己額頭都要滴出汗水來了。
理劍真君真是個干大事的人物。
朱子山只是想要一個五色使,而他想要的是整個西川妖族地界。
趴在地上的野豬小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
事情有些大條……
另一邊。
朱日明已經進入到了五色使的洞府之中。
洞府之中。
有一名身形消瘦滿臉蒼白的俊美男子,坐在青色的藤木椅上,那藤木須扎在大地之上,藤木之上滿是綠葉。
那名俊美男子就這樣,依附在藤木之上,仿佛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般。
大川原有五大妖使。
三個化形后期,兩個化神期。
一個化神期妖修叫做土龍使,曾經和朱子山交過手乃是龍龜霸下血脈。
另一個化神期妖修便是眼前的五色使,五色孔雀血脈。
“800年前的事,你是從何得知?”五色使并沒有去看朱子山,目光無神的看著遠方,用自己俊美的側臉對著朱子山說道。
“我是從大九妖王那里聽說了五色使在八百年前與人族劍修大戰之事。”
“不可能!”
“大九不可能知道那人族劍修還活著。”五色使搖了搖頭說道。
朱日明笑了笑并未做解釋,而是繼續說道“那人族劍修名叫金煞魔君,他的功法特異,名曰《金煞訣》……”
“要修煉這門功法,需要采集五金之煞,金煞入體之后,人的皮膚會變成淡金色,并且堅不可摧,身體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金煞便如同冷烈的劍煞一般……”
“當這門功法練到最高境界,金煞魔君便可以化作一柄金色的飛劍,劍即是人,人即是劍……”
“當日金煞魔君于你斗法,他趁你不備,化作一道劍絲刺入到了你的體內……”
“飛劍化絲之術,勝在迅捷,穿透力強,不過殺傷力卻極其尋常,對我的妖修的強橫肉身幾乎不起作用……”
“然而飛劍化絲之后再接一招走脈神劍,那對我的妖修而言堪稱是絕殺一擊……”
“飛劍化作細小的游魚,沿著體內經脈游走,森寒的劍煞在體內肆意的切割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經絡,每一根神經……”
隨著朱日明的敘述,五色使的身體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五色使轉頭看向朱日明,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算到的。”
“什么算到的?”
“本座懂得先天卜算,只要本座掐指一算,就能知道過去未來。”朱日明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佯裝掐指計算。
五色使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放屁!能知過去未來,那你豈不是比妖圣還厲害?”
“上使不信?”
“自然不信!”
“上使且看。”朱日明手指的洞府之外,即將落下去的太陽。
“這太陽落山之后,黑夜就會來臨……”
“黑夜來臨月亮,繁星就會掛滿天空……”
“正所謂日月更替,斗轉星移,這世間一切都有其規律,只要把握了規律,自然就能推算過去,推演未來……”
“本座的先天卜算之術,便是基于此理,不信上使大可一試。”
五色使看著朱日明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方才說道“你推算得沒錯,那人族劍修的確還活著,他就在我的體內……”
“雖然本座用五色神光封印了他,但他身上的金煞之氣卻無時無刻的不侵害著本座的身體……”
“肉身的痛苦只是其次,關鍵是神魂上的苦處,那才是真正難以忍受的。”
“那你為何不把它排除體外?”朱日明一臉奇怪的問道。
“排除?哪那么容易,本座的五色神光只要稍微松懈,他就會在頃刻間將本座分尸,然后逃出生天……”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依靠巨芒妖圣的法力,支撐著本座,本座只怕早就被那斯切割成了無數碎片……”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和那廝在拼壽元,人族化神期的壽元終究不如妖族,總有一天得耗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