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亨利凱瑟克很快收攏心神,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將陳逸手上的股票買下來。
“陳生,開個價吧!”亨利凱瑟克說話底氣很足,赫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陳逸見狀,微微笑道:“亨利先生,不瞞你說,六大銀行那邊給我開出的價格,比目前市場價高五成。”
“五成嗎?”亨利凱瑟克心里盤算了一下,因為跟六大銀行搶購股票,怡和洋行和置地的股價,被硬生生抬高了一倍。
現在兩家公司的市值,每家市值差不多都被抬高到了五十億港幣左右,兩家公司加一起市值已經高達一百億港幣。
陳逸手上持有兩家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票,三十除以二,那么價值差不多在十五億港幣左右。
六大銀行那邊提高五成價位收購,等同于再加上七點五個億港幣,總價值在二十二億港幣左右。
如果自己這邊想要收陳逸手上持有的股份,出價一定要比六大銀行高才行,而且價格還不能只高一點點,從現在自己能坐在這里,說明六大銀行那邊的出價,并沒有讓對方滿意。
亨利凱瑟克想到這,目光重新看向陳大老板,開口道:“陳生,你手上的股票,怡和愿意在六大銀行五成基礎上,再增加兩成,你看如何?”
‘七成’陳逸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對亨利凱瑟克出價不滿意的表情。
雖然這個價錢足以將之前他投入在兩家公司的錢,連本帶利賺回來,甚至于,這個價碼已經差不多能夠將他收購九龍倉和金門建筑的錢一并賺回來了。
但是,陳逸依舊不滿足。
倒不是他貪得無厭,而是亨利凱瑟克出的價碼,根本沒有達到怡和的底線。
提高道七成很多嗎?
昨天怡和跟六大銀行光是下午的一輪搶購,就把怡和洋行和置地公司的股價硬生生抬高了一倍,以兩家公司對怡和集團的重要性,七成遠遠不是怡和的底線。
亨利凱瑟克見陳逸搖頭,明白對方還是不滿意自己出的價碼,對此,亨利凱瑟克并沒有意外,以現在怡和面臨的情況,陳逸不宰他一刀,顯然是不可能的。
怡和之前跟陳逸沒有任何交集,他本人跟陳逸更是沒有半點交情,這個時候抓住機會,宰自己跟怡和一刀,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相反,陳逸不這樣做,他反而會覺得不正常。
不過,陳逸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亨利凱瑟克瞬間臉色發生了劇變。
“亨利先生,對于怡和旗下的置地公司,其實我本人也挺感興趣的,香江房地產行業,隨著人口經濟不斷增長,其房價也是屢創新高。”
“雖然去年的股災,使香江的房價受到股市的影響,進而出現了下跌趨勢,但是我相信隨著股災逐漸退去,香江的房價將會很快恢復到去年上半年的行情。”
“據我所知,置地旗下的房產,大多集中在香江島,尤其是在中環地區,這次香江房地產雖然下跌幅度不小,但是對置地的影響微乎其微。”
“置地的實際價值,跟現在的市值完全不匹配,這一點想必亨利凱瑟克心里比我更加清楚。”
“除此之外,更別提置地旗下還有諸多怡和系的子公司,置地對怡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話說到這里,陳逸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辦公室門口,只見于敏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于敏將一杯沒有加糖的咖啡,放到亨利凱瑟克面前,“亨利先生,你的咖啡。”
“多謝”亨利凱瑟克微微點頭謝道。
“老板”于敏含笑的看著陳大老板,對其使了一個陳逸才看得懂的眼色。
陳大老板接過咖啡,目光一直集中在亨利凱瑟克身上,并沒有給予于敏任何回應,
于敏見狀,轉身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亨利凱瑟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濃濃的苦澀彌漫整個口腔。
然而,這份苦澀并沒有吹散亨利凱瑟克煩躁,剛才的話,讓他明白眼前這位年輕人,也同樣再打置地公司的注意。
這下就要命了,雖然他不清楚陳逸手里具體有多少置地公司的股份,但是既然對方有這個心思,保不齊會跟六大銀行幕后主使合作。
一旦陳逸這邊與六大銀行那個幕后主使聯合起來,以陳逸跟匯豐銀行的關系,保不齊置地公司真的有可能不保。
越想,亨利凱瑟克越心煩意燥。
一杯咖啡,不知不覺便喝完了。
看著手上空空如也的杯子,亨利凱瑟克抬頭看向陳大老板,面對其異樣的目光,他發現自己失態了,于是將杯子放到桌上,開始平復自己的情緒。
坐在對面的陳大老板見狀,也不打擾亨利凱瑟克,靠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品嘗不知道加了多少砂糖的咖啡。
陳逸不太習慣喝不加糖的咖啡,所以每次都會吩咐于敏給他的咖啡里面加很多的糖,最后慢慢的越加越多,弄的現在喝咖啡跟喝奶茶沒什么區別。
對此,陳大老板也是欣然接受。
除非實在需要提神時,他一般都喝的比較甜。
亨利凱瑟克努力平復情緒后,抬頭看向陳大老板,認真道:“陳生,置地公司對怡和的重要性,這個不必多說,凱瑟克家族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將置地從怡和系分割出去。”
“陳生想要進入房地產行業,我個人可以理解,也愿意幫陳生一把,我這里有一個想法,不知道陳生愿意不愿意聽。”
“亨利先生請說”陳生好奇的打量了亨利凱瑟克一眼,很明顯是想聽對方有什么辦法說服自己。
他之所以表露出對置地很感興趣的態度,就是為了讓亨利凱瑟克能夠多下些成本,多出一點血,好讓他吃的飽飽的,不至于餓廋了。
這個時候,還有比鈔票更實在的東西嗎?
陳逸不相信亨利凱瑟克還能想出什么好辦法,除了鈔票那種一張張誘人的小可愛,其他東西陳逸完全提不起興趣。
用一句大俗話來形容,他陳大老板現在眼里就只剩下‘錢’了,其他別的東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