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走上前來,張口就來:“林sir你好,我是PTU李杰。”
“李sir?你好你好!你們怎么?”林業信臥底多年,對警隊的人可不了解。
PTU是警隊的稱呼,但這幫人看上去明明就是飛虎隊,林業信感覺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聽到林業信的話,韓東轉向殺手菲和喪邦:“其實她倆是國際刑警的臥底。”
“你們也是臥底?”林業信總感覺有股莫名的不和諧感。
殺手菲面不改色:“兩年前醫生制造綁架案后,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國際刑警多個部門聯動,我同事周邦才先后臥底進來,為的就是將醫生一網打盡。”
“國際刑警確實厲害,我到現在連醫生的計劃都不清楚。”林業信一臉佩服。
“哪里,如果不是林sir你吸引了醫生的注意,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動手。”殺手菲補充了一句,“醫生已經被李sir帶隊抓不了,就在君度酒店門口。”
“真的嗎?那太好了。”自感慚愧的林業信自動忽略了前面一句夸獎。
韓東拍了拍還沒回過神來的林業信的肩膀:“林sir,臥底這么久,辛苦了。”
“不辛苦!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雖然嘴上說得不在乎,林業信的眼眶卻有些濕潤。
“林sir,既然醫生集團已經伏法,我們就不多交流了。”
眼見“飛虎隊”們已經把軍火全部裝車,韓東就準備離開,卻聽到林業信忽然發問:“李sir,能不能請教個問題?”
韓東心說難道他看出什么了?隨即不露聲色地問:“什么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醫生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我知道這很過分,只是我跟了他們好久……”林業信說這個話的時候都有些慚愧,畢竟他知不知道計劃臥底的功勞可大不一樣。
“沒事,你不問我們也要跟你說的。”韓東擺了擺手,看了一眼殺手菲。
殺手菲正色道:“醫生的目的是綁架后天在參加沙皇珠寶展覽的達官貴人,換取贖金的同時聲東擊西偷走沙皇珠寶。”
“搞這么大?難怪醫生會說做完這一票就可以退休了!”林業信驚呼出聲后,忽然反應過來,“李sir,多謝了!”
別的不說,這個功勞足夠他回去轉正外帶連升兩級了,雖然結果可能是……繼續臥底?
“不用謝,其實我們也有苦衷。”
“苦衷?”
殺手菲苦笑道:“其實我和喪邦接下來還會臥底到一個洪興社團頭目手下,我們的身份仍然屬于保密。今晚你必須當我們沒出現過。”
“放心吧,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你們了!”救命之恩加上這場剿滅匪窩的功勞疊加之下,林業信感恩之心爆棚,哪里還會說出一個不字?
“恩,我們PTU只管執行任務,寫報告這種事就交給你了。”韓東拉過林業信,給了對方一個擁抱,并在他耳邊耳語了一句。
“什么意思?”林業信不明所以之際,韓東等人已經揚長而去。
可當韓東等人前腳出門,后腳林業信終于反應過來。
“這李杰說自己是PTU我就該反應過來的!他們是在隱藏身份!……李杰隊長手里的槍!”
想到這里,林業信追出門外,發現門口被人拋下一個槍包。
打開槍包,赫然是那把鋸掉槍托的AK和一把手槍。
“原來如此!”林業信一手舉著手槍,一手端著AK,走進工廠內,站在“李杰”降落的位置,拿著AK轉著圈一通比劃,復述了韓東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今晚你就是蘭博!”
林業信已經徹底明白過來,這群人壓根就不是什么PTU和國際刑警,搞不好是醫生對頭幫派的人!
但林業信沒有興趣去舉報這群人。多年的臥底生涯,讓林業信也浸染了江湖氣。這群人幫助自己打掉了醫生一伙人,還送給自己這么大一場功勞,沒道理出賣他們。
“菲菲和喪邦就當不認識,至于李杰?他肯定不叫李杰,只是他故意留下這個名字……懂了!”
想通了關節的林業信哈哈大笑,著開著車出門,找到了一處電話亭,撥通了許久未聯系的一個號碼。
“喂,彭警司!醫生集團的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驚喜:“你查出來什么了嗎?”
“快來XX地XX……我把他們全部打死了。”
君度酒店門口,袁浩云帶著周錦和旺角警署的人馬合作正嗨的時候,call機忽然響了。
李鷹和方逸華警惕地看著袁浩云,袁浩云一臉難看地將call機遞給了李鷹。
call機上的只有四個字——
“紅車案結”。
……
醫生集團基地。
匆匆趕到的彭警司,看著端著AK的林業信和滿地尸體,驚呼出聲:“大林,你真威。”
林業信臉色有些忐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問了一句:“彭sir,接下來我可以回警隊了吧?”
“你殺了這么多人……”彭警司見到林業信失望中帶著憤怒的神情,解釋道,“不是說要處分你,我只是擔心你回去坐辦公室的環境……”
臥底回歸后,無論是曾經的社團還是警局那些完全沒有交情的同事,都將是未來林sir的折磨。
林業信苦笑道:“我懂,但臥底我是真不想再做了,我的功勞能換套關島的房子嗎?”
聽到林業信的問題,彭警司臉色變得很奇怪。
“換不到?”
“已經給你買好了。”彭警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別墅靠海。”
“艸!”林業信翻了個白眼。
彭警司拍了拍林業信的肩膀,開始檢查起現場,問道:“這里面哪個是醫生?”
林業信搖頭:“不在這里。”
彭警司神色緊張,面露擔憂:“跑了?”
林業信篤定地說:“沒有。”
彭警司皺眉:“你沒有騙我吧?”
見林業信嗤笑,彭警司又問:“那他在哪里?”
“他在君度酒店門口被李杰抓走。”
“李杰是誰?”
“不知道。”林業信攤手,“但我可以保證,醫生死定了。”
彭警司沒有追問,甚至當他注意到這些人都沒有武器后都沒有開口。因為今晚過后,林業信的檔案將會在他手里化為灰燼,他們從此來兩不相干。
“李杰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彭警司接觸過醫生的案卷,李杰作為兩年前的指揮官和當事人,名字曾經出現在報告上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