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能理解蔣天生這次為什么會一反常態,主動對和連勝開戰——因為蔣天養,或者說,其實他的龍頭位置一直不太穩。
蔣天生從他老爹手里繼承了洪興之后,洪興一直沒有太大發展,他一直是個守成之君的模樣。如今東星的攻擊一波接一波,總是處于守勢的洪興就顯得有些江河日下了。這種情況下,難免會有人懷念起蔣天養這個超級能打的絕世猛男。事實上,如果沒有韓東,過段時間靚坤都已經坐上龍頭之位了。
但現在,和連勝給了蔣天生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洪興與和連勝的許多地盤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吞掉和連勝,洪興的實力必然可以上一個新的臺階。
那時候誰還會記得蔣天養,乖乖蹲在泰國養大象吧。
蔣天生的動作很快。
不到一周,吹雞死了,死在大d的賭船上。
和連勝堂會上,氣不打一處來的鄧伯指著大d,喝問道:“大d,我現在對著關公像問你,吹雞是不是你殺的?”
大d當場就怒了:“我有那么傻嗎?我殺吹雞?吹雞昨晚賭到后面都欠我三百萬了,殺了他欠我的錢誰幫他還?”
“大d,你說吹雞欠了你的錢?”鄧伯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你在搞什么名堂?難不成你想控制下一任龍頭?”
大d登時閉嘴。
尚未卸任的串爆推了推眼鏡道:“鄧伯,不管怎么說,至少人不是大d殺的對不對?”
鄧伯看了一眼串爆,沒有說話。大d是串爆推的人,現在鄧伯嚴重懷疑串爆這個龍頭的位置也跟大d脫不了干系。
大d見鄧伯不說話,雙手一攤:“就是嘛!吹雞都一大把年紀了,輸那么多,氣得當場去世很正常嘛!”
說完,大d一臉期待的站了起來:“鄧伯!現在吹雞死了,是不是要考慮考慮我了?”
“魚頭標,大埔黑,你們什么意見?”鄧伯直接無視大d的表演,看向魚頭標和大埔黑,“再不選,就要直接升叔父輩了。”
還沒等魚頭標和大埔黑有所反應,“哐——”地一聲,大d一腳踢翻了椅子。此時的大d已經陷入狂怒狀態:“寧愿再推兩個老東西都不選我?輩分就那么重要嗎?”
“就這么重要,”鄧伯注視著大d,“大d,坐下。”
莫名的,大d竟然感覺到一股壓力。
然而大d非常人也,重壓之下非但不慫反而爆發了,當場指著大埔黑,冷笑道:“以后,你的搖頭丸休想進荃灣。”
再指著魚頭標道:“你的四仔也一樣!”
串爆身為龍頭,自然要對這種分離主義的因為進行制止:“大d,你什么意思?不講社團情誼了?”
“去尼瑪的社團情誼!”大d指著串爆道,“要不是我捧你!你有什么資格坐上龍頭之位!我就搞不懂了,這龍頭怎么就不是能者居之,非要忒瑪的按輩分,搞選舉!”
鄧伯不住皺眉:“大d,你這話什么意思?不按社團規矩來,按什么規矩?難不成你還想自立門戶不成?”
“自立門戶?”大d的腦子仿佛被鄧伯點醒了一般,“自立門戶好啊!沒有你們這幫老家伙,我可以在荃灣搞一個,搞一個……”
“搞一個新和連勝!”
串爆竟然一下竄起,掄起屁股下的折疊凳就摔到了大d身上!
串爆當年也是打仔出身,身體機能雖然逐年衰減,給大d來這么一下還是沒問題的:“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艸尼瑪的,你敢打我?”大d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串爆就準備發飆。
然而這時,會議桌旁圍坐的一幫子叔父輩竟然齊齊起身:“你再說一遍!”
十幾二十個老家伙加起來的氣勢,讓大d都有些發憷。
見勢不妙,大d揉了揉腦袋:“各位叔伯,我早上出門喝得好像有點多。不該喝那么多的,我先回去醒醒酒。”
“還不快滾!”串爆總算是拿出了一點龍頭威風。
良久,平靜下來的串爆看著鄧伯:“要不要現在開始投票?”
然而鄧伯的眼神卻極為可怕:“我就問一句,誰能搞定大d?”
搞定,可以是壓服大d,也可以是讓大d消失。
魚頭標舉手:“我鯉魚門四二六飛機可以做。”
大埔黑不甘示弱:“我大埔四二六東莞仔也可以做。”
四二六,即紅棍。出紅棍,意味著兩人都不指望壓服大d,不約而同選擇做掉大d。
誰讓在大d公然在堂會上喊出新和連勝?喊出新和連勝,他就不再是和連勝大d,而是叛徒!
鄧伯眼神冷漠,要是他年輕個幾十歲,剛才就已經送大d下去了。只是現在,十幾個老家伙站起來的時候身影都有些不穩。其實剛才大家都很慌,萬一大d沖上來一個人單挑他們全部,結果還真不好說到底是大d被鎮壓還是老一輩團滅。
鯉魚門,魚頭標在漁船上,看著飛機:“做了大d,你就上位,有沒有問題?”
飛機的眼神瞬間狂熱了起來,狠狠點頭:“沒問題老大!”
大埔。
“東莞仔,社團認定大d是叛徒,我推薦你去做了大d。”
吊兒郎當的東莞仔剝了一顆花生米,笑道:“我要是做了大d,等老大你當上龍頭,能不能把荃灣的地盤給我啊?”
大埔黑面露驚訝:“東莞仔,你可以啊,大埔的地盤你都看不上了?”
“老大,我們的搖頭丸全都在荃灣的地盤賣,荃灣不在手里,讓人怎么放心嘛。”東莞仔一臉坦誠。
大埔黑點頭:“說的也對,我答應你了!”
“謝謝老大,我保證做的漂漂亮亮的!”東莞仔笑得既得意又燦爛。
油麻地,彌敦道的一家金店。
d嫂阿鳳在一家金店里挑著大金鏈子,大d拿著大哥大吼著:“說了不讓進就不讓進!讓他們把那些貨都拿去喂魚!艸忒瑪的!”
“阿東,要現在動手嗎?”遠處,一輛所有窗戶都遮得嚴嚴實實的面包車里,舉著望遠鏡的刀仔擎縮回了身子。
大d行事囂張,從來不屑于隱藏行跡,加上老婆又有穿金戴銀的愛好,幾乎隔段時間就要來彌敦道金店消費一次,沒幾天就被韓東的人蹲到了。
韓東接過望遠鏡,對車廂內的師爺蘇示意,后者拍了拍身旁的阿武。
阿武,號碼幫加錢哥。韓東安排師爺蘇找阿武幾乎沒廢什么工夫,因為加錢哥和師爺蘇是同一個灣子長大的死黨。
阿武指著外面,獰笑著數起了人頭:“大d,大d老婆,長毛,還有四個保鏢,七個人。人有點多啊,要加錢的。一個人頭二十萬的話,要一百四十萬!”
“阿武,猛犸哥沒讓你殺人。你上去砍一通就跑,二十萬,很良心了。事先說好的,你不至于反悔吧?”
“艸,找我砍人,還不讓砍死?第一次聽說這么奇怪的要求。”阿武扭了扭腦袋,拉開了面包車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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