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看我的身體怎么樣？無病無災，強壯無比，都是勤練武功得來的，想不想學？我教你啊！”韓東拍著胸脯，對彭奕行眨了眨眼睛。
彭奕行承認，韓東的身體讓他心動了。
自從今年因傷退出國際實戰射擊比賽后，彭奕行就意識到身體素質是限制他觸摸更高級別槍術的天花板。
易傷病的脆弱體質令彭奕行連健身都不敢上重量，這種情況下他還想提升自己的槍術就只有將注意力放在槍械的本身的改進上，所以在退賽后，彭奕行迷上了改槍，而且方式越來越激進。
這幾天來，彭奕行和苗志舜一樣，早就注意到了韓東。
可以說韓東在實戰射擊場的表現堪稱怪物，近說身體素質，韓東絕對是彭奕行見過的最強人物。彭奕行可是親眼見到韓東把后坐力大到嚇人的沙漠之鷹當格洛克一樣輕松射擊的。
哪怕韓東的動作在彭奕行看來稍顯笨拙，甚至沒有“人槍合一”的協調槍感，但這種完全將槍械掌控在手里的霸道感，依舊讓彭奕行篤定韓東遲早能變成神槍手。
沒想到韓東想做的，并不是強勢地控制槍械，反而想出了“槍斗術”這種概念。
韓東見到彭奕行移動，趁熱打鐵勸到：“你想想，如果練槍法就是練武功，身體素質和槍法同步提升，有沒有可能達到一種人槍合一的狀態？”
“人槍合一？”人槍合一，正是體弱多病的彭奕行求而不得的狀態。
比起通過在練槍之余健身來獲得更好的身體素質匹配槍械，如果存在這么一種身就能與射擊融為一體格斗術，能不能幫助自己打破極限？
彭奕行的眼神越發狂熱了起來。
與此同時，遠處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苗志舜急在心里。
苗志舜之所以接觸韓東，主要是興趣使然。
作為一進警局就是督查的大學生警官，苗志舜的知識水平還是很高的，除了射擊之外，最大的愛好是研究犯罪心理。
苗志舜曾根據警局的資料嘗試模擬過韓東的行為，他驚奇地發現韓東的行為邏輯居然一直停留在馬斯洛需求金字塔的最底層——人身安全需求上。這一點苗志舜對韓東產生了好奇心，早就起了接近韓東的意圖。
在意外在實戰射擊協會的靶場見到韓東后，苗志舜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篤定了。他看出韓東的不安感，也看出對方對掌控槍械這一目標的渴望。
作為這個世界上的頂尖槍手，苗志舜自問還是還是有資格指導韓東的。
但彭奕行的出現，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當見到彭奕行和韓東一本正經探討“槍斗術”后，苗志舜已經明白過來。
比起被身體素質足夠上拳臺的苗志舜居高臨下的指導槍法，與身體存在缺陷的彭奕行互相學習顯然更符合韓東的愿望。
“你們不會真準備研究什么子彈拐彎之類的科幻技能吧？怎么可能？”恰了檸檬的苗志舜看著基情滿滿的韓東和彭奕行，滿嘴酸話。
“子彈拐彎不行，但槍斗術未必不存在。”
“哦？”
彭奕行沒有爭辯，而是拿起了自己改裝的槍，一把柯爾特公司去年出品的1911的改進版，p14手槍。
“就比如這樣。”彭奕行端起了槍。
苗志舜看著彭奕行的動作：“這只是標準的握槍姿勢而已。”
彭奕行輕蔑地一笑，端起手槍——
砰！砰！
連續兩發子彈，擊中了靶子的同一點。
苗志舜看著彭奕行的動作，在一旁解說了起來：“像這種在極短的時間打出兩槍，彈孔在同一點上技能，被稱作只有頂級槍手才能掌握的doubletap（連擊）。”
打完兩槍的彭奕行槍口朝下，把槍遞給苗志舜：“你來。”
“這有什么難的。”苗志舜一臉自信的接過手槍，舉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砰！砰！
連續兩槍擊中a區同一位置，苗志舜也完成了連擊。
在苗志舜志得意滿地放下槍時，彭奕行示意韓東走到苗志舜身邊，指著韓東對苗志舜說：“現在，曾經反殺過手持黑星的殺手的猛犸要阻止你開槍，你覺得你能開出幾槍？”
看著身旁虎視眈眈的韓東，苗志舜沉默了。
打手槍分幾步？握槍，上膛，舉槍，瞄準，射擊。
苗志舜現在的狀態是，手中握著槍，槍栓也已經拉開，現在扣動一次扳機就能發射一發子彈。
一般來說，那些舉著自動步槍隨意開火的悍匪只有舉槍射擊，沒有瞄準。但對于身為每一槍都要精打細算的港島警察苗sir來說，舉槍瞄準幾乎是一個動作。
瞄準是一定要瞄的，因為在離目標一定距離后，不瞄準能夠射中目標的一般不叫神槍手，叫狗屎運。這也是苗志舜對所謂的“槍斗術”嗤之以鼻的原因。
動作再胡里花哨，打不中不是白搭么？
但具體事務具體分析時，就有些超出他的常識了。
就比如現在。
苗志舜想要舉槍射擊，就意味著他必然會把手槍舉到肩頭，足以用眼睛對焦準星后再射擊。但做出這一段動作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拳手擊出十幾拳，更別說武力驚人的韓東了。
因為韓東可是在摩托槍手瞄準后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躲過對方的射擊的。
這段時間是多短呢？拿彭奕行剛才的連擊來舉例：一般能把半自動槍連續扣動扳機間隔控制在0.2秒以內還能保證準頭的槍手就已經算射擊高手；而時間無限逼近0.1秒扳機間隔的人比如彭奕行和苗志舜，就是業內公認的槍王。
為什么是0.1秒？因為這是人的反應速度極限，意味著他們開槍后再次瞄準幾乎沒有花時間，而在瞄準的瞬間，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苗志舜不知道那時候飛機是否已經完全瞄準韓東，如果沒有他能夠安慰自己，韓東還沒有太過非人類。
但那時候在韓東動作的瞬間，飛機已經開槍打在韓東戰立的地方，說明飛機不僅已經瞄準，甚至他的腦子都已經給手下達了開槍的指令。但韓東的動作速度超越了這0.1秒的神經反應速度極限。
而這并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第六感”或者說“心血來潮”，只是千錘百煉的閃避基本功，在遇上危險之際身體本能地先于大腦反應，從而有了“料敵機先”的表現。
舉槍瞄準射擊，對于苗志舜這個槍王來說簡簡單單的幾個步驟，在被韓東近身后，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苗志舜搖了搖頭，他一槍都開不出來。
“只要瞄準，就一定會有反應極限。那不瞄準呢？”彭奕行從苗志舜手里拿過手槍，朝著靶子的方向舉起手槍瞄準，然后閉上了眼睛。
砰！砰！
苗志舜震撼地看著彭奕行幾乎沒有間隔的兩槍，忐忑地看向靶子的方向，最后長舒一口氣。
還好沒有連擊，第二槍甚至都脫靶了。
但接下來，槍到了韓東手里。
之后，韓東舉著手槍，瞄準。
這一瞄準就是老長時間，在苗志舜眼里，韓東瞄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久。
然后，韓東閉上了眼睛。
砰！砰！
連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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