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江口利成的感激,韓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指著夕張合子和看管著他的鐵頭:“交給你了。”
“嗨!”江口利成面帶驚喜,接受了韓東的“禮物”。
“那么接下來,我回去等消息?”韓東看著江口利成,微笑道,“我依然相信三和會和山田組能通力合作,一起賺錢的。”
“韓先生,請放心!”江口利成咬了咬牙,“我不會讓你的期待落空的!”
聽到江口利成的保證,韓東點頭后走出菜館,此時山田組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外。
隨著韓東的離開,江口利成手下的人馬迅速開走殺手的黑車,在門外豎起“裝修中”的擋板,進入菜館搬運尸體并打掃衛生……
鐵頭看著正麻溜洗地的三和會人馬,只感覺腦子里嗡嗡作響,整個人仿佛跌入了一個奇異扭曲的幻境,直到江口利成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鐵頭,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鐵頭轉過頭,有些茫然地看著江口利成:“江口先生,我能為你做什么?”
“明天陪我進入三和會堂會,替我指證渡川。”
“沒問題。”鐵頭果斷答應,隨后問了一句,“江口先生,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當然可以,就算你不提我也會問你想要什么的。”江口利成微笑著回應,隨后半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不過秀秀除外哦!”
鐵頭感覺心里的一根弦被撥弄了一下,臉色一僵之后又迅速恢復正常。就在剛才一瞬間,鐵頭感覺自己“悟了”。
只見鐵頭指著江口利成,歪嘴一笑,說:“江口先生,我的要求正好和秀秀有關。”
聽到“秀秀”,江口利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卻不料鐵頭卻鄭重地說:“江口先生,我尊重秀秀的選擇,請你好好對她。”
“哈哈哈!”聽到鐵頭的要求,江口利成轉怒為喜,搖頭笑道,“你放心吧!這是我應該做的!這個要求不算,你還可以再提一個!不,是兩個!白天你還救過我和秀秀!”
“那我就不客氣了。”完成蛻變的鐵頭變得雷厲風行,“第一,我還是黑戶,需要一張居留證。”
“這事簡單。”
“我要加入三和會!”
啪!啪!啪!
江口利成鼓起了掌:“你比我想象地更聰明!”
鐵頭一臉期待地看著江口利成,后者點頭道:“我不僅可以吸收你進入江口組,甚至可以把新宿給你,你敢不敢要?”
“敢!”鐵頭毫不猶豫點了頭,“高捷的手我的敢砍,沒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很好。”江口利成連連點頭,最后湊在鐵頭面前,問了一句,“那殺人呢?敢不敢?”
“敢!”
看著眼里仿佛在冒火一樣的鐵頭,江口利成感覺自己似乎收下了一個了不得的手下。他不知道,鐵頭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旋渦的中心,逃避只有死路一條,拼命還有可能殺出一條血路。
“那今晚你就來我家吧。”江口利成大大方方邀請鐵頭到自己家,“明天幫我指認渡川。”
“好!”
江口利成家。
當秀秀——如今的江口結子——打開門時,神色是極為尷尬的。
江口利成看到秀秀的樣子,大笑道:“結子,快去給客人拿一雙拖鞋。”
“嗨!”秀秀慌張地點頭,半跪在地上打開鞋柜,尋找起拖鞋來。
江口利成笑道:“估計我茶喝得有點多,先失陪一下。結子,一會帶鐵頭來客廳找我。”
“嗨。”
秀秀將拖鞋擱在門口后,有些尷尬地不敢抬頭。
鐵頭倒是很放松地說:“秀秀,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秀秀這才抬起頭來,有些愧疚地說:“鐵頭,對不起。”
鐵頭露出憨厚的笑容:“沒什么好不起的。在扶桑生活不容易,我理解你。再說你現在的老公是江口先生,我是服氣的。”
聽到鐵頭這么說,秀秀雖然松了口氣愧疚之色仍然不減,低聲說:“其實我是心里有愧,不敢面對你,這才一直沒跟你聯系。”
鐵頭仿佛毫不在意似的擺擺手,說:“愧什么啊!我什么水平自己還不清楚?你要真抱著我這顆歪脖子樹吊死了,我才愧疚呢。”
鐵頭這么一番自嘲逗得秀秀撲哧一笑,笑著笑著,秀秀的目光沉了下來。
秀秀凝視著鐵頭,忍不住捏著對方有些老成的臉,有些哀傷地說:“鐵頭,你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必須的。”鐵頭拍拍胸口,一臉自信。
看著秀秀,鐵頭忍不住皺眉道:“你這什么眼神,像我老姐似的。”
秀秀忍不住拍了鐵頭腦門一下,笑道:“那我以后就喊你老弟了”
“別啊。”
“就這么定了。”
等到秀秀帶著鐵頭見江口利成時,三人已經像是無話不說的老友似的,其樂融融。
此時,遠在銀座的渡川太郎,正面背對著兒子渡船強平,看著墻上的風林火山四個大字,已經壓抑不住的怒火:“你剛才說,鐵頭沒有死?”
渡川強平匍匐在地上,一臉緊張:“石井尾蓮那邊傳來消息,表示她的人沒有回去復命。”
“八嘎!”渡川太郎忽然一個急轉身,一腳踢翻了沉重的紅木辦公桌!
明天就是干部會議,渡川太郎對自己人出手的情況怕是瞞不住了。
“父親,我們該怎么辦?”
渡川太郎咬牙切齒地說:“除非山田組突然向三和會宣戰,否則明天干部會開完,我就只能回家切腹了。”
“父親,局勢真有這么糟嗎?”
“蛙南幫逃出來的那幾個人信誓旦旦告訴我,鐵頭聽到了我和高捷的謀劃。”
渡川強平笑道:“那又怎么樣?沒有錄音、沒有錄像,口說無憑。”
“你以為三和會是警視廳啊?還需要錄音錄像證據?”渡川太郎看著自己兒子,不住搖頭。
“父親,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渡川強平連忙說,“明天干部會上,您只管說自己不知情。就算那個支那人指正您,我們只管一口咬定是江口利成陷害的!只要會長支持您,這么做就不會有問題!”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會長?”渡川太郎感覺更不妙了,他為什么會認為鐵頭這個人證就已經是鐵證了?還不是因為反暴力對策法出臺后,會長幾乎每次干部會都會狠批渡川組做事太張揚,要求他好好約束部下,擺明了一副偏袒副會長江口利成的樣子。要是這次會長嘴皮子上下一抖,支持江口利成,自己就完蛋了。
“父親,放心吧!會長不可能挺江口利成的。”渡川強平一臉篤定地說。
渡川太郎看著自己兒子,露出驚訝的神色:“為什么?”
渡川太郎一臉自信:“因為江口利成是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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