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屯門郊區,一處隱蔽的廠房里。
作為一個眼睛堪比掃描儀的“畫家”,李問幾乎沒費多少工夫,就尋根溯源查出了李永哲的身份——楓葉國聯邦警察。
至于韓東的身份,更是不難查到。
或許是在畫展上受的刺激太大,導致物極必反,如今的李問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低調,變得偏激而囂張,甚至有些獨斷專行。
看著正在搬著設備的手下們,李問對身邊護衛著的華女說:“華女,聯系殺手,我要做了韓東!”
“少爺,我有個主意,請殺手的事不一定需要我們做。”自從秀清和李問有了裂痕,華女終于成功上位,有機會對李問遞上話了。
“哦?讓誰去做?”
“韓琛。和聯勝和洪興遲早有一戰,我們可以把韓東的命當做交易的附加條件。”華女得意地給李問建議了起來。
“少爺……”華女驚愕地捂著臉,看著李問冰冷的眼神,說不出話來。華女不明白李問為什么會突然扇她一巴掌。
“哼!”李問扭過了頭,沒有說話。
華女略作思考,忽然反應了過來!
被韓東整的灰頭土臉的事,是李問最想掩蓋的事,結果這華女居然建議李問去找韓琛殺韓東,這是嫌李問丟人的事情鬧得不夠大?
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華女,連忙補救,喊道:“少爺,我這就去聯系殺手!”
“不急,等下你看著秀清。”站在工廠辦公室的李問居高臨下,看著正安慰鑫叔的秀清,咬著牙,握緊了手里的槍。
華女看著李問的表情,不禁更加得意了起來。
工廠大廳里,鑫叔剛沖進工廠,就毫不猶豫跪到了秀清面前,雙手抓住了秀清的右手:“大姐!救救我!救救我啊!”
感受到右手里的紙團,早已經恢復了溫順模樣的秀清,慌張地甩開了鑫叔的手:“你干什么啊!鑫叔!這種事,你去跟少爺求情吧!”
鑫叔跪在地上,雙手的空空地舉著,滿臉絕望。
而此時,李問也已經走出辦公室,從懸空的鐵樓梯上走了下來。
而秀清則匆匆退到一邊,躲到了幾臺機器后,把一塊蓋布掀了又蓋上,裝作收拾無酸紙的模樣。
“喲,大姐?大家都在收拾,你在這里裝什么樣子啊?”秀清還沒怎么收拾呢,華女就晃晃悠悠過來了。
秀清低眉順眼地說:“我,我是真的在收拾。”
說完,秀清還掖了掖蓋布,緊了緊繩索,準備推動推車。
華女卻冷冷地按住了秀清的手:“這種事交給幾個男人去辦就行。”
秀清點點頭,轉過身:“那我去收拾油漆。”
“不急!”華女抓住秀清的手腕,“跟我過來,帶你看一場好戲!”
“我不要。”秀清努力扯開了華女的手腕,卻被一個不慎被對方揪住了風衣的衣領。
明明扔掉風衣就能甩開華女,秀清卻沒有那么做,而是緊緊裹住自己的衣服,抵抗著華女的拉扯。
“怎么?你不樂意看?別忘了,你可是后來加入的,少爺特意叮囑我帶你看他怎么執行行規!”
聽到華女的話,秀清的臉色頓時變了:“問要殺鑫叔?不行,華女,你勸勸他吧!”
“問?”華女聽到秀清的稱呼,當場炸了,竟然一發狠,空著的另一只手抖出一只刀片,狠狠劃在了秀清的風衣上。
而華女揪著秀清衣領的另一只手,則狠狠一撕,將秀清的風衣撕成了兩半。
原來秀清的風衣下,穿著一件背心,半邊身子從脖子到手腕的區域,布滿了溝壑縱橫的燒傷疤痕,分外猙獰和惡心。
華女一臉不屑地指著秀清背心外露出來的胳膊:“叫那么親熱,少爺都沒碰過你啊,真以為自己有一張阮文的臉,就能把自己當大嫂了?居然叫我做事?”
說著,華女甚至還示威似的挺了挺胸口:“少爺要的是我這樣的,懂嗎?”
聽到華女的話,秀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似的,額頭上冒出了大片冷汗,渾身都因為激動顫抖了起來。
華女囂張地挺著胸口走到秀清面前,和秀清額頭頂著額頭,放起了狠話:“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就是個假貨花瓶而已,明白嗎?”
對視了幾秒后,秀清忽然笑了。
“明白了。”秀清竟然伸手按壓著起了華女的胸口,“我這張臉在問的心里,比你的身子金貴多了。”
“拿開你的臟手!”華女狠狠拍開了秀清的手,拔出了手槍!
“呵呵!”秀清一臉淡定地伸手,抓住華女的手槍,拽住后硬生生把槍口對到了自己的臉上,“有本事,朝著我這張臉來打!打完你自己再去整一個!”
莫名的,看清秀清的臉后,華女遲疑了。
而此時,李問已經拖著鑫叔沖到了工廠外的廣場上。
“說!你是不是花過我們印的錢!”
鑫叔跪在地上,伸出雙手,苦苦哀求:“少爺,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遵守行規!這雙手,這雙手你拿去吧!砍了我這雙手!”
“把你手砍下來?”李問半蹲在鑫叔面前,一臉殘酷的笑容,“行規怎么寫的?”
“你冇搞我老婆和女兒,不要殺她們,求求你了!少爺!不關他們的事啊!”鑫叔不斷地磕頭哀求,對自己活下來已經不抱希望了,只希望李問放過自己的家人。
李問的臉卻越來越猙獰,而鑫叔則不斷在石子地面上磕著頭。
李問搖著頭,緩緩伸手道腰間,握住了手槍,只是當他拔槍時,一個身穿皮褲背心的女人擋在了鑫叔前面。
看著對方的臉,李問神色閃過一絲憧憬,但看到對方的脖子下的傷痕后,李問的表情又充滿了不適。
秀清看到李問的神色,眼神里再也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極度的失望,她現在對李問只有深深的鄙夷。
李問看著秀清,問:“你來干什么?”
“不是你讓我了解一下行規嗎?”秀清扯著嘴角,不屑的搖頭道,“這算哪門子行規?花一點假鈔,就要他全家人的命?”
聽到秀清的話,李問神色轉冷:“他在花那些假鈔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