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元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還在想眼前這個貨竟然就是董大成，這人竟然連自己都出賣。
寶元看科長不說話，馬上幫腔：“連開改車廠的人叫什么，地址在哪都清楚，你還說跟自己沒關系。看這意思你是不想說了，那咱們換個地方去說吧。”
“甭折騰了，在這就挺好，啥玩意都有。”張北國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根電線，扒開絕緣層將里面銅絲露出來，舉到謝祥面前，“都說觸電是飛一樣的感覺，老鐵你放心，我絕對讓你嗨到月亮之上。”
還沒等張北國動手，秦天元一把拉住了他，面無表情的對看著眼前的胖子，一聲不吭的打量著他。
胖子偷偷看了秦天元一眼，急忙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天元猛地大喝一聲：“董大成！”
一瞬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原本還低頭的謝祥也不動了，一下子抬起了頭，臉上冷汗橫流，看著秦天元犀利的眼神，他趕緊又心虛的低下頭。
秦天元一看這種反應，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謝祥這個名字恐怕只是他的掩護身份，而他真正的名字叫董大成。
“董大成，看不出來你花樣挺多啊。”秦天元冷笑兩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偽造身份，非法改裝車輛，制造套牌車，參與制造恐怖事件。別的不說，就是參與制造恐怖襲擊這一條，我們就可以直接弄死你。”
董大成瞥了秦天元一眼，精神有些萎靡，低聲說道：“警官先生，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就是個改車的，沒有參與過什么恐怖事件，說話要講證據。”
張北國舉起了電線，“巧了，我們說話不需要證據。科長，甭廢話，還是我來，都說風電柔火電烈，他們這片都是太陽能，我還沒給人試過太陽能是什么感覺的。”
董大成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想往后躲。
“你有沒有見過xjy580359這輛車，痛快點，我們耐心可是有限的。”秦天元陰著臉配合著張北國的動作恐嚇道。“給你五秒鐘考慮，要是不說，今天以后你就甭喘氣了，我們哥幾個送你上路。”
寶元在一邊溫言規勸道：“你不是說跟你沒有關系嗎？那就說出來吧，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何必替他們頂雷呢。你只不過拿人錢財改個車罷了，犯不著把命搭里頭。”
三人一軟一硬，輪番嚇唬，把董大成說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我……我說……那個車不是我改的，等一下！”董大成看著張北國舉著電線湊過來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但是那個車我見過，昨晚后半夜有人跟我聯系，讓我處理一輛車。我去那一看，是一輛嶄新的封閉小貨車，這輛車不是偷來的就是犯了什么大事。”
“對方給我開了一個高價，讓我把車洗干凈，就是改頭換面大修，我看這個活扎手，就沒敢接，就讓他們去找舊城區的老煙鬼，我就是掙個介紹費，什么也沒干。”
張北國冷笑道，“你跟我倆扯犢子呢？像你們這種撈偏門的各有各的道，車子來源和銷贓客戶都不一樣，你們各自壟斷一攤，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把客戶介紹給老煙鬼，他也不會做這個活，他還怕你坑他一把呢。”
秦天元看了張北國一眼，心中有些驚訝，這大哥懂的很多啊。
不過他很快把視線放在董大成身上了，“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啊。”
董大成馬上辯解，“我這個活不需要銷贓處理，只需要把車子噴漆改號，這個活老煙鬼他們最擅長了，而且我怕惹麻煩，只是帶個話，至于老煙鬼做不做是他的事。”
“哦——”張北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更不對了，噴漆改號這個隨便找個修理鋪子就能做，最難的是車子電腦系統篡改注冊ID，還要和市政網絡數據庫中的ID序列號匹配，這個技術活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吧。”
董大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秦天元捏了捏眉心，長嘆了一口氣，“北國，人我交給你了，等會我想從他嘴里聽幾句實話。”
張北國淡定的點了點頭，操起電線就準備動手。
寶元這時伸手拉了他一下，“張哥，我覺得你這個有點不妥？”
“嗯？”張北國斜著眼看向寶元，“怎么不妥。”
“太不人道了。”寶元小聲說道，“我覺得咱們應該來點文明的手段。”
張北國馬上放下了電線，“那你來給我表演一個，什么是文明的手段。”
沒想到接下來的情景秦天元和張北國目瞪口呆，寶元掏出繩子把董大成綁結實，按到椅子上，拿出手巾拍在了他的臉上，然后拎起一桶水直接就澆在了上去。
董大成立刻就死命掙扎起來，雙腳亂蹬，由于掙扎的太過劇烈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國哥，幫我按住他。”寶元一腳踩在董大成的胸口，一邊還不停的倒水。
“你這個文明手法，真是別開生面啊。”張北國伸出了腳一起踩住董大成。
一桶水澆完，董大成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都要蜷曲起來，肌肉痙攣的不停顫抖。寶元把濕透的毛巾揭下來，又蓋了一塊上去，繼續澆水。
如此反復，寶元澆了三大桶水才停手。董大成這時已經掙扎不動了，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像是一個將要溺死的人，一邊咳嗽著一邊大口的喘著氣。
“嗯，應該差不多了。”寶元看了看董大成的表現，點了點頭，朝秦天元說，“科長，你問吧，要是不行我再給他來一遍。”
秦天元估摸著也差不多了，再弄下去就出人命了，“這次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咳……我招……車子是我弄的，現在還放在我的廠子里呢”董大成半天才緩過氣來，一邊咳嗽著一邊說，“昨晚接了活之后我就把電腦系統給改了，防止被定位到，忙活了半夜，其他還沒完成……”
“車是誰送過來的？幾個人？長什么樣？”秦天元語氣嚴厲的喝問道，“他們有沒有跟你講過什么時候來取車，還有付賬是怎么付的？轉賬記錄給我看看。”
“我們不搞轉賬那套，很容易被查出來，我們都是直接收貴重金屬。”董大成喘了口氣，“一共三人，司機我認識，另外兩個人用面巾捂著臉不肯摘下來，我沒看清楚。”
“是不是外國人？”
“聽口音都是本地的，哪有外國人，外國人的活我也不接。”董大成搖頭否認道。
秦天元皺起了眉頭，這三個人里面沒有自己見過那個禮帽殺手，內心微微有些失望。
“他們人呢，知道去哪里了嗎？”
“那三人就沒走，現在還蹲在我廠里呢。”董大成看了一眼秦天元臉色不好，急忙說道，“我估計他們三正在睡覺呢，現在過去你們能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