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包子明表情嚴肅的看著秦天元。
秦天元內心一驚，面上強自鎮定，“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
包子明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你看人眼神跟看死人一樣，我太熟悉了，我平常就這么看人的。”
“……”秦天元有氣無力說道，“咱倆不一樣，你看人是想著怎么解剖……我看人那是真想弄死他。”
“是一樣的。”包子明倔強的強調著。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著，誰也不肯示弱，頓時一股莫名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雙方的眼神都在對方身體的各個部位上掃視著，似乎在看在哪里下手更方便一些。
不過很快柳迎雪就出現了，直接打斷了兩個人的深情對視。
不過柳迎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來到現場轉了一圈，找勘察人員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就沒說話，一直看著警察給秦天元做筆錄。
不過做筆錄也沒什么意義，秦天元滿嘴跑火車，不停的甩鍋給佐藤櫻雪。而張北國則是一言不發，問急了就是一句無可奉告，他是一等甲級權限，他不說話誰都拿他沒辦法。
和方時南談完話，秦天元把段紅顏安全問題提了一下，請他派人保護一下，方時南也答應了。
秦天元在滾蛋前，給柳迎雪遞了一個“今晚還見面嗎？”的眼神。
柳迎雪翻了一個白眼，回了他一個“今晚有事明天再說見不見，回頭發信息聯系”的眼神。
反正兩個人不知道是怎么讀懂對方復雜的眼神，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分道揚鑣。
方時南若有所思的拽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佐藤櫻雪終于還是接觸到了目擊證人，上面是默許了嗎？”
柳迎雪搖頭，“合作協議是達成了，不過她看見秦天元是個意外。”
方時南詫異的問道：“意外？”
柳迎雪點了點頭，“是的，是個意外。我查過了，佐藤櫻雪當時是準備去商場頂樓的一家料理店用餐，意外的撞見了秦天元也在趕往預約的餐廳。佐藤櫻雪是昨天就預定好的位置，而秦天元是今天上午才預定的餐廳，她是不可能提前預知秦天元會出現的。”
方時南抽了一口煙，忽然說道，“秦天元是去相親的你知道嗎？”
柳迎雪瞥了方時南一眼，淡淡的反問道：“這事跟案子有關系嗎？”
方時南笑了笑，“我就是隨口一說，佐藤櫻雪那邊怎么說，要不要傳喚她？”
“不用了，今晚行動的時候她會去指揮中心，到時候當面問她就好了。”柳迎雪回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晚的月光應該很亮啊。”
方時南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此時太陽已經貼到了地平線上，紅的像染了血一樣，照的半邊天空都是血色。
這時一隊涂成黑色的輪式裝甲車開了過來，打頭的一輛車剛停穩，就跳下來一個套著黑色外骨骼裝甲的人，大聲嚷嚷著。
“誰是負責人，來簽下字，我們是來運尸體的。”
方時南愣了一下，急忙迎了上去，“你們是哪個部門的，誰讓你們來的。”
打頭的人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我們是機動巡邏隊的，接受到上級指令，把現場的尸體運送到法醫鑒定中心。”
他正說著，后面裝甲車上跳下來一隊人馬，直接奔著勘察現場的包子明而去，飛快的將尸體打包裝運。
“唉唉，你們干嘛呢，我還沒看完呢。”包子明當時就急了，大聲的抗議，沒想到有兩個人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接就往車上架，“唉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方時南皺起了眉頭，打量著眼前這個人，“我看你很眼熟啊，咱們是不是見過，你叫什么名字？”
“機動巡邏隊二中隊，秦宇鋒。”秦宇鋒揮了揮手讓隊員把尸體抬上一輛裝甲車。隨后掏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方時南，“方警長，簽個字吧，我們這交接就算完成了，法醫鑒定中心還等著我們送過去解剖呢。”
“哦。你們那個大隊的田隊長還好吧。”方時南一邊簽字，一邊隨意的問道。
“我們隊長姓宋。”秦宇鋒面無表情，“我們整個大隊都沒有姓田的隊長。”
“哦，那我是記錯了。”方時南一點都不覺得尷尬，隨口應付了一句。
“您要是沒事，我先走了。”秦宇鋒轉身與隊員招呼了一聲，跳上裝甲車。
望著遠去的車隊，方時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最近有點神經過敏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晚上的行動。
那可是一個大活，可千萬不要出岔子了。
……
檔案館。
秦天元掏出了兜里的注射器，仔細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拿這個東西給沈為民交差了。”
張北國默不吭聲的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個手表式通訊器，“我在那幾個人身上找到的，要上交嗎？”
秦天元想了想，“還是留著吧，沒準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沈為民要是問你為什么去找段紅顏怎么辦？”張北國忽然問道，“他可是說過，讓你離她遠點。”
秦天元嘆了一口氣，“這時候就得靠另外一個東西來說服沈為民了。”
說著，秦天元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畫紙。展開之后，赫然是段紅顏畫的那張禮帽殺手肖像復原圖。
張北國有些訝異，“你不是交給柳迎雪了嗎？”
“給她的是復制品，這個是原版的。”秦天元微微一笑，“你看我一會怎么忽悠沈為民的。”
張北國點頭，“嗯，我不說話。”
兩個人神情鎮定的走進了沈為民的辦公室，剛剛坐下秦天元醞釀了一下，正準備張口說話。
不料沈為民忽然開口問道：“你今天相親相的怎么樣啊？”
？？？
秦天元直接懵逼了，局長你怎么不按套路來啊，我這等著你問今天襲擊的事，你竟然第一句問的是相親。
“啊，還湊合吧。”秦天元尷尬的撓了撓頭，“就是今天相親的過程中出現了點意外，突然冒出一個……”
“那姑娘對你什么感覺？”沈為民又打斷了秦天元的話。
秦天元有些茫然，“啊，感覺還行……吧。”
“只要不反感就好，你平時打扮啊說話都注意點，別讓姑娘反感你。”沈為民苦口婆心的開始教育秦天元，“姑娘不討厭你，下一回就還能再約，如果姑娘答應了你第二次見面，那這事基本就成了……”
“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局里給你找個相親對象不容易，光是做背調就做了半年，這是組織上對你的關心和愛護，你可不要辜負了后勤工作人員的心血。”
秦天元懵逼了，一直聽著沈為民在絮絮叨叨的說教。
張北國用鄙夷的眼神瞅了秦天元一眼，你不是說要忽悠沈為民嗎，你倒是上啊。
沈為民看了看表情呆滯的秦天元，忽然問道：“你和柳迎雪是怎么回事？”
秦天元心中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