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綱中,先上傳一將章
……
穿越這種事,周淺很難理解,就像他一個農學院的博士不能理解物理上的量子力學一樣,但是有一點他跟肯定: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選擇這種狗屁穿越?
大始國,嶺州道,嶺東州,白楓縣,寸方村,
整個村方寸今日張燈結彩,所有的人臉上都掛著笑意,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開心的。
一處大院之中,一個九歲稚子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舉頭看天,臉上布滿了滄桑。
沒有WiFi,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電視,整一個活脫脫的古代社會。
這也就罷了,自己好歹農學院博士,師從炎黃農學院院士,以后但凡想單飛,那隨便去個地方也是年薪幾百萬起步,突然落到了這么一個鳥不生蛋的不毛之地,心累。
也不是說這里多差,至少這里傳聞中擁有武學這種玄學的東西。
可問題是自己才九歲,又不是生在什么大宗大門,這東西跟自己暫時有屁關系奧!
“唉!世道艱難,世道艱難啊!這地方,完全沒有愛啊!”
“小淺,有說什么胡話呢?今兒個你娘出嫁,開心點嘛。”
周淺剛剛嘆息一聲,一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副大人模樣開始說教起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周淺臉色變得更黑了。
我娘出嫁,你特么讓我開心?
頂你個肺奧!
啪!
重重的重新爬到院子中的石桌上,周淺兩眼翻白,一動不動。
“小淺?小淺?”
“吖!不會是死了吧?”
小姑娘伸出食指顫顫巍巍的朝著自己這個鄰家小弟的鼻孔探了過去。
“唉?有氣?沒死?”
“……”
你如此天真的樣子,我是該說你無邪呢?還是該說你腦子有坑呢?
不說小姑娘,就說自己平白得來的便宜爹娘,也是奇葩。
有父名曰周長天,生于毫末之間,但自有雄心壯志,常年混跡江湖,可惜無果。
前日里聽聞大始國招募戰士,要前往北方的烏國戰場,周長天自覺自己成就一番大事的時機已到,故而以有三九年華的他自告奮勇應召入伍,成為嶺東州唯一一個自愿入伍的壯士,還得了嶺州道道臺接見,送與一朵大紅花。
丈夫發神經跑去參軍打仗,做妻子的覃氏那也是不甘落后,因為長得美麗,且周長天家底殷實,從不做重活兒,白嫩的皮膚在整個白楓縣也少有。
故而周長天一走,她就和村長李慶恒跑到了一起。
今日,便是李慶恒八抬大轎請她之時。
“造~孽~啊~”
村頭吹吹打打的聲音已經傳來,趴在桌子上的周淺發出了一聲宛如杜絕啼血的哀鳴。
我!還是個孩子!
我!今年才九歲!
我!就要承擔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東西!
一邊的小姑娘已經跑到了前院,似乎失去看熱鬧了,周淺正要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結果小姑娘又跑了回來。
“吖!小淺,新娘子好漂亮。”
“……”
你是來打擊我的嗎?
“新郎也很耐看。”
“……”
不耐看我那顏值至上的便宜娘親能看上?
“他們讓你去前邊兒呢。”
“……”
該來的,躲不掉。
整理了一下衣服,稚嫩的臉蛋嚴肅了下來,“走,去看看他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突然的變臉讓小姑娘嚇了一跳,再也沒有一丁點兒那種無邪的歡樂,弱弱的跟在身后。
前院,張燈結彩,有吹鑼打鼓的,有李慶恒的七姑八姨眉開眼笑,有新娘子屋里披著蓋頭偷笑。
“小淺來了,小淺來了!”
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原本熱鬧的人群頓時一靜,全部看向了周淺。
作為周長天唯一的兒子,雖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是卻比主角還受關注。
周長天雖說當初沒有闖出什么名堂,但是錢沒少摟,整個白楓縣都是少有的富裕。如今周長天老婆改嫁,這些資產何去何從成了大家最關注的問題。
因為周長天走的時候,把資產都留給了自家的兒子,此時周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未來這些資產的變故。
良田二百多畝,救命之恩的佃戶三家十八人,其中年壯者八人。
另外耕牛九頭,銀錢不計,兩進出的宅院一套。
白楓縣還有一些產業,不過都有管事。
以上,就是周家資產。
“小淺來啦,來,叔叔看看。”
周淺到來,李慶恒笑著走了上來。
一邊有人提醒道:“還什么叔叔啊,小淺,叫干爹。”
“沒錯,以后該改口叫爹了。”
……
起哄的人很多,周淺撇了一眼,差點當眾翻白眼。
有周長天一個便宜老爹我都很累了,還讓我管別人叫爹?想屁吃呢?
算上前世,那我以后豈不是真的要三姓家奴了?
“沒錯沒錯,小淺,以后叔叔可是你干爹了呢。”
李慶恒也是一臉喜氣。
只是周淺終于忍不住了,翻著白眼冷不防開口道:“周長天走的時候說了,他走了以后誰要我管他叫爹,讓我記起來,等他回來后一個一個去算賬。”
嘎!
頓時,場面要多安靜有多安靜,不少人往后退了一步。
都是一輩子沒有出過村的尋常百姓,對于周長天這種常年江湖上舔血的人來說,他們有種天生的畏懼和向往。
李慶恒手哆嗦了一下,牽強的笑了一下,干巴巴笑道:“那啥,小淺,咳!叔開玩笑,開玩笑。只是覺得小淺你以后就要一個人生活了,這么一出大院子你難免會害怕,叔這才想著能名正言順接你去我那里呢。”
“小淺,你考慮考慮?”
“不必了。”一言打斷李慶恒的解釋,周淺瞟了一眼自己老娘覃氏的嫁妝,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幾下。
這個便宜老媽,腦子絕對灌了漿糊。
你把家里的銀錢怎么就都搬走了?而且還用糧食做偽裝?
那支棱的感覺,能一樣嗎?
最重要的是,你這么帶過去,李慶恒要是待你不善,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而要是留在家里,你終究是我娘,我能不接濟你?我能讓你受饑寒委屈?
😓😓😓
頭疼的揉了揉腦門兒,看了一眼一邊的佃戶北長青,周淺開口道:“長青叔,我娘改嫁,些許糧食作為嫁妝太過寒嘇,你且和長平幾個叔叔把糧食搬回去,換上一箱銅子兒。”
都是明白人,北長青早就知道其中貓膩,只是周淺這個主人家不說什么他也不好張口,此時周淺一說,頓時帶著幾個人抬著七八箱糧食前往后院庫房。
李慶恒打算說什么,可是周淺已經自顧自去了后院,而北長青幾人自然不會理會他的話。
身后,小姑娘急匆匆的跟上,作為北長青的女兒,也算半個周家人。
“吖!小淺,你的樣子好可怕吖!”
“瞎說,我這么可愛,怎么可能可怕,可怕的是大人的心呢!”
“什么嘛!聽不懂。”
“沒什么,只是周家還是周家,即便是周長天暫時離開,卻也依舊是周家!”
吱呀~
后院的們被推開,在眾目睽睽之下,周淺突然轉身:“對了,慶恒叔,記得善待我娘,畢竟……那是我娘,周家昨日的半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