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兒,天柱劍豪就在落霞山內。”
“我知道。”
“你知道?”在落霞宗不遠的一處小鎮上,中二姐梧雨在客棧開了一間上房之后,便對著周淺開口。
“那你為什么要和他們約定三日之后上門閱書?”
“很簡單嘛,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周淺目光囧囧,盯著窗外,哪里有幾個衣著精致的年輕人已經在一個酒樓里坐了很久了。
不自覺,臉上綻放了不屑的笑容。
這種監視手段,真心是不高明呵!
此地是落霞宗的地盤,突然出現中二姐這么一條過江龍,對方若是不留意一點兒,那才有問題。
而那個酒樓整好能看清楚周淺所在客棧,可以說這是監視他和中二姐最好的地方。
“準備?”
“是啊,準備。”斟酌了一下語句,周淺開始侃侃而談。
“大始國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對于你這樣的存在來說,它不過是一個皇朝怯弱,江湖勢大的淺灘魚塘。可是對于某些人來說,他卻波濤洶涌,暗流涌動的龍灣。”
“宮無恙三弟宮無傷,其母妃便是這落霞宗弟子,本名落季妃,乃是上任落霞宗宗主的養女。”
“而宮無傷本人,卻是大始國有法相強者所在的三禪山當代親傳,故而落霞宗就和三禪山有了關聯。”
“此次我們出現在落霞宗,只怕落霞宗難免會有猜忌,害怕我們是為宮無恙來打頭陣,打擊他們的。正好,三禪山位于隔壁白云道,若是用信鷹傳遞信息,三日便可往返,所以這三天就是給落霞宗傳遞信息用的。”
“哈?”
此時,無語已經一臉頭大。
感覺
好亂!
貴圈兒的生活,神仙表示看不懂。
“好吧,說簡單點,就是給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準備準備,免得被人說咱們欺負人。”
“奧,懂了,你這是故意要激發他們的兇性,到時候即便是滅了他們,也不用被江湖所指責。”
誰說中二姐蠢的?!
看著中二姐,周淺不再說話。
主要是這姑娘也太不會說話了,不知道看破不說破嗎?
只是周淺不說話,中二姐卻有話說。
眉頭一皺,欲言又止,說了半句:“小屁孩兒,你有沒有感覺,那個禰榛子……”
……
???
禰榛子咋了?
周淺等了半天,結果愣是沒等到中二姐開口。
“你是要憋死我對吧?說完啊,禰榛子咋了?”
“禰榛子,應該不是純粹的女人。”
“啥?”
“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男人才有的那種味道。”歪著腦袋,中二姐猜測道:“很可能,禰榛子生下來時候是個男的,不過因為從小修煉一種功法,導致她的男性特征全部消失,最后徹底成了女子,也就是所謂的天人之相,能生孩子的那種。”
“噗~!”
周淺,傻了。
就在周淺在那里傻眼的時候,落霞宗宗主禰榛子卻獨自來到了宗門禁地。
這里,是天柱劍豪閉關修煉的場所。
“祖師,徒孫禰榛子,前來拜見。”
“進來吧。”
一間精致典雅的院落,在禁地中靜靜聳立,隨著聲音的出現,安靜得以打破。
打開院子的大門,里邊鳥語花香的景色映入眼簾。
在飛鳥爭逐的畫面中,一個老人正手中比劃著寶劍。
“來了?自己坐。”
“謝祖師。”
盈盈行禮,禰榛子坐到了那里靜靜等待。
終于,十幾分鐘過后,天柱劍豪放下了手中寶劍。
“女劍仙那邊,如何了?”
“走了,說三日之后再來。”
“奧?”天柱劍豪有些不解,“那她前來所為何事?比武?”
比武,這是天柱劍豪最不想要的結果。
已經沒有十幾年可活的他,最害怕就是有人找他打架。
打贏了,他沒有利益,打輸了,落霞宗榮光不在。尤其對方還是上三品強者,他輸得可能性已經被掐的死死的了。
“卻也不是,那位周公子說了,來我落霞宗只是為了藏書樓一觀,看看我落霞宗藏書。”
“是嗎?”天柱劍豪愣了一下,這么簡單的嗎?
不對!
如此人物,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一定是自己沒有理清楚其中關鍵!
藏書樓,
藏書,
功法,
修為
……
功法!!!
剎那間,如同電光劃破混沌,盯著禰榛子,天柱劍豪恍然大悟。
“去取信鷹來。”
“啊?”
“信鷹!”
“是!”
天柱劍豪的聲音已經有點嚴肅了,禰榛子連忙離去。
看著那婀娜多姿的身子離開,天柱劍豪眼中寒光凌冽。
昔日,踏足三禪山合力演化天人功的事情,絕不能泄露!
九宮山為何能成為如今大始國第一宗,究其原因,很大原因是因為當今皇帝乃是九宮山門徒,每年朝廷都會給九宮山送去無數的供奉。
而天人功的出現,讓落霞宗出現了一個生育皇子的落季妃,更是有了宮無傷這么一個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此事甚至連修煉天人功的落季妃和禰榛子都不知道,她們因為練功時候太早,都以為自己本來就是女孩。
落季妃的養父知道,所以作為落霞宗上一任宗主的他憑空消失了。
而一旦宮無傷成為下任皇帝,落霞宗和三禪山得到整個大始國的供奉,那么各方面都能極大提升。
可是若是天人功事情敗露,莫說朝廷的供奉,只怕朝廷甚至會兵發落霞宗。
雖說作為天人的他不怕朝廷,但是當今皇帝身后,可是還有九宮山這樣的龐然大物啊!還有九宮劍主這樣的可怕存在!
不多時,禰榛子回來了,帶著信鷹回來。
接過信鷹,天柱劍豪連忙走進了屋內,也不知道寫了些什么,十多分鐘后,信鷹撲騰著翅膀飛走。
此地距離三禪山有八百多里路,不過嶺西到此地的一半,三日時間,這種速度極快的小型信鷹,足以一個來回。
信鷹離去,天柱劍豪似乎又恢復了那種有條不紊的姿態。
悠悠哉哉從屋里出來,看著禰榛子,輕生一笑,“丫頭,剛剛嚇到你了?”
見天柱劍豪恢復了和藹,禰榛子也是撒嬌道:“祖師,您還好意思說,剛剛榛子以為做了什么錯事,惹您生氣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呀。哪能啊,祖師一手將你養大,你就是我的孫女兒,我對誰生氣也不能對自己孫女生氣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有些事情,涉及三禪山利益,祖師心急了些。”說著,坐到了那里:“對了,聽聞你養的通嶺匪被這位女劍仙一劍屠了。”
“嗯,”禰榛子無奈:“說起這個就難受。”
“無礙,小事,小事。”
天柱劍豪一邊勸慰,一邊歡笑:“對了,這幾日無傷那孩子可曾給你來信?你兩現在發展如何?”
“祖師~”
“好好,不說,不說,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一個嬌羞一個大笑。
院外,宗里好像叫了戲班,下一場霸王別姬。
而在戲班的后邊,一個年輕男子眼中含淚。
“我本……男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