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淺讓你以后跟著他修行？”
“稟師傅，確實如此。”
華山派，左方圓看著岳中山，心中有點發虛，生怕岳中山生氣，然后責怪他。
畢竟岳中山才是他的師傅，而周淺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小師叔罷了，還是一介孩童，比他都小。
可惜，預料中的怒火并未降臨，他不明白周淺在岳中山心中的地位，更不明白他在岳中山心中的地位。
拜入華山接近五個月，他甚至連第一口真氣都沒有誕生，在岳中山心中，左方圓無疑已經和天才絕交。
如今周淺要親自帶左方圓，岳中山心中甚至連一點兒浪花都沒有。
“這樣啊？也罷，那你以后就跟著小淺吧。”
沒有太多疑問，岳中山直接吩咐了下去，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小淺比你還小，雖說成熟，可是生活上終究需要有人照顧，往后你多多費心。”
“是！弟子謹記！”
迷迷糊糊的，左方圓走出了大殿。
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左方圓有些蒙頭蒙腦的離開華山派駐地，朝著山頂而去。
周淺新建的莊園在接近山頂的地方，所以周淺每天一沒事兒就喜歡往山頂上跑，這幾日左方圓已經大概摸清楚周淺的運動規律了。
果然，此時天還未亮，周淺便已經再度出現在山頂，正對著華山后那連綿不絕的瘴氣發呆。
也沒有打攪周淺，左方圓開始了他一天之中正常的打坐養氣。
只是今日，他剛剛坐好，一邊發呆的周淺突然開口道：“方圓，你練的是華山九功中的混元功？”
“啊？額，嗯！小師叔看出來了？”
“混元功的架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周淺依舊在看著那無邊的瘴氣，不過口中卻繼續道：“昨天回去我想了幾個時辰，大概明白你為什么養不出第一口氣了，今天打算驗證一番，看來連驗證也免了。”
“什，什么？”
左方圓有點懵逼。
周淺搖頭：“沒啥。”
能有啥，老岳教徒弟的本事確實忒差勁，但是也總不能當著左方圓的面說吧？
話說上次寒山宗的功法可是都差人送了回來，此時就在華山藏書閣中帶著，老岳怎么就不懂的變通一下，非要教一眾弟子們混元功？
雖說混元功其實也不差，甚至在打基礎方面有著很好的效果，但是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修行功法也自然需要變通才是。
岳中山：你以為我過目不忘啊？那么多功法，現在我熟悉的也不過大幾十本而已，好不好？
“你先別修煉了，為我去取筆和紙來，奧，還有墨汁。”
“是！”
左方圓心中不解，不過還是依言去取文房四寶去了。
山頂，周淺依舊在看瘴氣，只是心中卻想著其他事。
昨日回去，他就左方圓的事情想了許久，算是終于明白為何左方圓經脈暢通卻無法凝練第一口真氣了。
原因很簡單，人的第一口真氣實在丹田中生出，有的人丹田奇異，就比如說自己，沒有鋒利的真氣屬性，真氣離不開丹田。
而左方圓則是丹田混沌，普通真氣無法被感知到，而這這也是大部分武者都有的慣例，神足門藏書中便有記載。
加上左方圓修煉的是混元功，和混沌的丹田屬性完美融合，能練出第一口真氣才有鬼了，甚至即便是練出來了，也難以被察覺，最后直接被丹田吸收，成為丹田混沌的本源。
長此以往，天才也能被練成廢材。
“小師叔，筆墨來了。”
不一陣，左方圓便跑了回來，將手中筆墨紙硯遞給了周淺。
只是捏著毛筆，周淺一時卻不知道該寫什么。
神足門有六十多種功法適合左方圓，其中包括兩門曠世絕學。
三禪山的絕學周淺現在還沒有拿到，不過尋常功法到是都有，其中也有二十多部適合左方圓，甚至落霞宗和寒山宗的很多功法都對左方圓有不錯的效果。
“小師叔，怎么了？”
見周淺捏著筆一動不動，左方圓疑惑。
被一打攪，周淺突然福臨心至，將紙筆放下，開口問道：“方圓，你喜歡什么樣的功法？”
“什么樣的功法？”左方圓腦子沒能反應過來。
“就是你希望你練武之后是什么樣子的。”
“奧，練武之后啊？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提劍縱橫天下，一人一劍笑傲江湖，管他正道魔道，但凡對我華山不敬，對師傅小師叔無禮者，一劍蕩之！。”
“懂了！
周淺瞬間在紙上落下了兩個大字——天劍！
天劍雖說不是他眾多功法中最強的最好的，可是卻是個性最為鮮明的一部功法。
左方圓的鮮明性格，無疑和天劍修行十分吻合。
十幾分鐘，天劍功法錄完，周淺隨手將其丟給左方圓便不再說話。
這幾個月老岳帶著門人弟子識字認數，也不怕左方圓不識字。
況且在一些模糊的地方，周淺都有了批注。
得到功法的左方圓并不知道這部功法的好壞，只是自己沒頭沒腦的跟著功法所描繪練著，而時間，也不知不覺過去了五六天。
“小師叔！小師叔！我練出真氣了！”
又是一個清晨，左方圓突然大喊大叫，整個大青山能聽到。
華山派岳中山郁悶的揪了一根胡須，這是打他的臉吶！
不過終究是他的徒弟，老岳也沒說啥，只是對著一群眼神怪異的徒弟們哼哼道：“發什么呆，還不練功。”
“奧~”
北紅菱弱弱的奧了一聲，和一群師弟師妹又開始練功了。
山頂，左方圓興匆匆的和一邊的周淺報喜，可惜迎來的卻是周淺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養出一口真氣嗎？大喊大叫個啥？我半年前第一口真氣就用了不到三十分鐘。”
左方圓：……
“奧。”
受到打擊的左方圓又回到原處繼續練功了。
周淺的事情老岳和他們說過，他們自然知道，所以無法反駁啊。
而這樣的日子，又是波瀾不驚的過去了六七日。
這次，是一個黃昏傍晚，
“小師叔！小師叔，我養氣圓滿，練氣境界了！”
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洪亮。
掏著耳朵，周淺再次打擊某人：“嘚瑟鬼啊？我有功法之后，從養氣到練氣圓滿就用了兩個小時。這個世界靈機盎然，只要不是蠢材，只要有一部合適的功法，修煉到練氣境界初期都是劃劃水好不？”
“以后別這么沒見識了，練氣境界才是起步，需要貫通渾身奇經八脈。之后后天境界更是需要打開全身穴竅，形成周天，這還不說先天之后的境界，反正以后有你愁的時候。”
“奧。”
這次，左方圓真的受打擊了。
同時被打擊的還有老岳，五個真傳此時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左方圓聲音太高，華山派距離山頂也不算太遠，他們自然也聽到了左方圓的鬼哭狼嚎。
“看什么看？還不練功？！”
黑著臉，岳中山不想說話。
其他真傳還好，弱弱的繼續練功，北紅菱卻盯著老岳，說出了一句最扎心的話：“師傅，要不您把小淺，額，……小師叔請來吧，讓他教教我們？”
他們六大真傳，現在為止，竟然是左方圓率先練氣境界，這就很有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