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是真沒想到,他不過是上華山取了些食材,結果剛回來的周長天就弄得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老婆跟人跑了這種事。
這幾日周淺一直都在山下老宅住著,而周長天的行程一直都在周淺掌控之中,一則為了一家老爹回來免得找不到人,二則是為了周長天安全。
可是自己今早覺得老爹回來連個好點的菜什都沒有不像話,便上山取了些。
好巧不巧,周長天竟然突然加速,提前一刻鐘跑了回來,搞得寸方村新來的那些村民都知道他周長天老婆跑了這種事了。
“本大爺找誰尋仇,關你鳥……”
被人突然懟,周長天張口便要罵,還好一邊那個供奉偷偷拉了一下,然后又偷偷指了指不遠處的華山。
周長天也是猛的一身冷汗。
大意了!大意了!
但是心里憋屈啊!
于是道:“怎么,我老婆被人帶跑了,我還不能討個說法了?”
“你還好意思說?丟下個孤兒寡母離家出走,不害臊?”
“可!可!可……”
“可什么可,還不回家,嫌不丟人啊?還有各為叔伯,也別看戲了,散了散了。”
“啊,好好好,散了散了。”
“散了吧,散了吧,”
周淺發話,瞬間一群人走的干凈。
越過周長天,輕車熟路打開周家大門,自顧自走進去:“還不進來?”
“啊??”周長天傻了。
還是一邊北長青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家主,還楞什么啊?這是小淺吶!”
“靠!我兒子這么有氣質?!”這是周長天第一反應。
“啥?我兒子沒有隨他娘去了李慶恒家?”
這是周長天第二反應。
“沒有啊,這不是家主你的意思嗎?”
“他?他都離家出走了,他能留下啥?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好不好。”
里邊,周淺毫不留情,將這個便宜老爹再次貶低。
“難怪,我就說家主也沒那么聰明嘛。”
周長天:“……”
似乎,被兒子和家里的佃戶都看扁了呢!
大步走進周家,吩咐三十來個士卒洗菜淘米準備午飯,周長天一邊大笑著周淺沒姓李就好之類的話,一邊不服氣道:“什么叫我沒那么聰明?小淺,我跟你說,你老子我現在可是冠軍侯!冠軍侯知道嗎?比嶺州道臺官兒還大懂不!”
這話沒錯,嶺州道臺從二品,冠軍侯正二品。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周長天在等待,等待周淺那種驚訝的表情。
在他的腦海中,周淺一聽到自己身份,先是不信,之后在他取出官袍之后哭著喊著叫自己爹爹。
裝逼裝在自己人名下,北長青表示看不起,都多少年了,咋就一點兒沒變呢?
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于是也不給一點面子,周淺那邊還沒說話呢,北長青直接轉身就要走。
“長青兄弟,要去哪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起坐坐啊!”
“晚上吧,家里內子帶著那幾個家伙都在華山派玩兒,我也正好去趁個飯,就不打攪你們父子團聚了。”
周長天:“……”
華山派?
趁飯?
他傻眼,一邊的那個先天供奉也傻眼了,弱弱的問道:“華山派還開設大眾飯堂?”
“沒,”坐在那里,給周長天倒了杯水,又給士卒們洗了些瓜果解渴,周淺隨口回應道:“長青大叔的閨女,也就是紅紅姐,現在叫北紅菱,是華山派第一代開山大弟子。另外幾個子女,也是華山派的二代真傳,甚至剛剛學會走路的寶貝孫子,資質不凡,也被收為了華山三代真傳。”
“嘶~”
“咕嚕嚕~”
“恐怖如斯啊!”
先天供奉兩眼直冒精光,恨不得現在就去和北長青磕頭拜把子!
周長天也盯著周淺,一副希懿的表情:“那你呢?”
“我?我廢材,修煉到練氣境界就沒辦法修煉了,所以沒有拜師。”
于是在華山掛了個小師叔的名頭。
最后一句周淺沒說。
華山派的事,他不想京城那邊人知道,所以這也是回村之后眾人都沒有和周長天說起他周淺在華山提著戒尺耀武揚威的事情。
華山至今三代弟子,加起來有三百多人,哪個沒有被那根戒尺揍過?其中包括先天境界的十來個。
當然,唯獨不包括北紅菱,一般都是她揍周淺!
“可惜了。”
周長天嘆了口氣,興致缺缺。
“不過他們掌門岳大叔不錯,我沒事都在華山住著,也在華山長大,每天看看書,或者看看別人練武,也挺舒服。”
“奧?!”
周長天立刻又來了興致!
尤其是那表情,樂的眼睛都沒了。
在華山長大!
叫堂堂天人大叔!
穩了!
這回穩了!
“一個個偷聽個鳥啊!給老子麻利點兒,你們不想吃飯,老子還餓著呢!”
瞬間,腰桿兒硬了,混人的本質爆發,朝著三十多個士卒吼了一聲,引得那個供奉直翻白眼。
不過別說,聽到周淺和華山派關系不淺,他也竟然想嘚瑟了。
他和周長天認識有幾年了,怎么算,也是周淺的叔叔吧?
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和天人前輩是平輩兒?
“小淺吶,要不咱們趁著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去拜訪一下那位名滿天下岳掌門?”
“最近閉關了,估計你也見不到了。”
“那去華山走走?”
“你是想欺負人家長青大叔吧?”
“……”
周長天是個混人,可是周淺沒想到的是,這個混人混起來,就是話癆!
幾個小時問東問西,比蘇小小這個特別標注的杠精還話多。
好在多年沒見兒子,再次見到話多也能理解,周淺到是沒覺得煩。
直到中午,周長天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問,周淺依舊在孜孜不倦的答的時候,在周家宅院,一個一襲青衣,氣質儒雅的男人突然出現,才打斷了父子兩的對話。
看著來人,侯府供奉緊張的要死!
他感覺不出來人的境界,可是卻能感受到來人那深不可測的威壓。
只要一招,他有死無生!
不!應該是在場三十來人,全部活不下來。
“咦?岳大叔出關了?這次閉關這么短?”
突然,周淺開口打散了這種可怕的威壓。
岳大叔?
侯府供奉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小人曹稟,見過岳前輩,前輩萬安。”
“嗯,”岳中山點頭,看向了周淺:“這不是聽說你爹回來了?來看看。”
“奧。”
周淺了然,感情這是刷存在來了!
啪!
“嗷額!疼!”
周淺剛剛興致缺缺的奧了一聲,后腦勺就被周長天蓋了一巴掌:“前輩來看你,你怎么說話呢?快問好。在下周長天,見過岳前輩,”說著一鞠躬:“犬子這些年卻要多謝岳前輩代為照料了,長天,感激不盡!”
岳中山:“……”
很心虛啊有沒有?
剛來就讓這小子被抽了后腦勺,現在走還來得及嗎?千萬別被惦記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