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并沒有拒絕把洗錢的人帶回哥譚，他很清楚這次做成將會對哥譚的改變有多大，但還是拒絕了白露讓他加入協警對往事一筆勾銷的提議。
如果這一次做成了，所有黑幫一網打盡，其他零零散散的罪犯在鐵腕局長領導的警察和哈維·登特這樣的檢察官的打擊下也很快就會銷聲匿跡。
那時候蝙蝠俠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布魯斯·韋恩就永遠都是白天那個瀟灑到令無數男人羨慕嫉妒恨的花花公子。
所以壓根不在乎白露說要逮捕他什么的，他已經準備脫下鎧甲了。
一行人下了天臺，哈維和白露、戈登聊了幾句，很快告辭。
白露在辦公室擼著貓，對戈登道：
“哈維說的，你怎么看？”
洗錢的人提前跑路、黑錢提前轉移，種種跡象都表明對方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和布局，并作出了反應，如果不是戈登聽白露的意見將計劃提前了半天，恐怕這個計劃剛剛實施就失敗了。
哈維認為戈登的重案組，或者說整個警察局內部都有內鬼存在。
戈登則認為哈維的隊伍里面也存在同樣的問題。
兩人為這事兒差點吵起來，不過都沒有否認對方的話不對。
戈登聽到白露的話，知道躲不過去，想了想，認真的道：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在蝙蝠俠出現之前，司法、警察等機構收受賄賂蔚然成風，除了極少數人能夠堅守底線，大多數人都隨波逐流。
不論公事還是私事，錢給到位，就沒有辦不成的，完全符合美利堅的國情。
戈登自己能夠堅持底線，但他不能保證警局，甚至不能保證自己手下重案組里面有多少人和他一樣。
用哈維的話說，里面八成的人都是他在內務部調查的對象。
爛到根子里了！
不過大哥不笑話二哥，戈登表示哈維手下那群檢察官也一樣···
“如果我們不跟這群人共事，那我們將會成為孤家寡人。”
戈登的表情不是無奈和苦澀，而是一種習慣，他不是不想整頓，而是無從下手，就算集體辭退這一批警察，再招進新人，也不能肯定會有所改變。
一晃眼好多年過去，戈登不得不對現實妥協，然后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白露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戈登也很有眼力勁的沒有打擾白露的思考，但說實話，他并不是很看好白露能想出什么特別有效的辦法。
“搞個舉報制度怎么樣？”
片刻之后，白露忽然說道：
“如果有確實的證據，那么舉報者將獲得被舉報者非法所得的一半。”
這是一項相當古老的激勵制度，但不得不說，很有效，財帛動人心，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雖然收益小了一些，但舉報犯錯的同事，顯然要比自己犯錯要更輕松一些，后果也小多了。
戈登一時無言，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這對警員之間的同事關系影響很不好，不利于團結。”
“團不團結無所謂，我只要他們能夠完完全全的執行命令。”
白露的回答很是冷漠，淡漠的道：
“另外再加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般錯誤犯兩次就滾蛋，重大錯誤犯一次，我讓他犧牲。”
戈登剛對白露改觀沒多久的印象，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但不論如何，一明一暗兩條來自局長的命令一經公布，警察局內頓時人人自危，所有人的小心思都收斂許多，至少在收賄受賄給人做事的時候，他們會考慮一下其中的風險。
被舉報還是被犧牲？
這是一個問題。
對媒體披露？得了吧，如果那些媒體真的有效，警察局局長早就換掉了。
蝙蝠俠的效率很高，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給黑幫洗錢的東方人，一個姓劉，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又有幾分賊眉鼠眼的年輕人送到了哥譚市警察局門口，胸口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請送至戈登局長’。
“聽著，把錢交出來，咱們可以做個交易。”
瑞秋檢察官，是哈維的同事也是女朋友，更是最信任的人，在警察局的審訊室，和剛剛被抓回來綁在椅子上的劉姓東方人談判。
白露、哈維、戈登等人則在隔壁只有一墻之隔的監控室，通過單向玻璃全程觀察談判過程，方便分析劉這個人。
劉并沒有身在牢獄而感到恐慌，反而鎮定自若，有恃無恐的道：
“正因為這些錢，我才能活命。”
瑞秋緩緩踱步，聞言微笑道：
“你是說，如果他們發現你幫了我們，他們就會想辦法殺掉你？”
坐在劉身邊，劉的律師，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立即道：
“你在恐嚇我的當事人嗎？”
“沒有。”
瑞秋不假思索的反駁，她很討厭這些律師，不過審訊有錢或者有權的人的時候，總有律師礙手礙腳，也是常態。
“我以為你的當事人，愿意跟我們合作了。”
瑞秋輕描淡寫的打發了律師，坐在劉的對面，淡淡的道：
“換成其他人都愿意的。”
劉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瑞秋。
“不愿意？好吧。”
瑞秋對于劉的拒絕同樣不意外，站起身扭頭就走，只留下一句話。
“等著進重犯監獄吧，劉先生。”
“等等，錢我是不會交出來的，但是我可以供出我的客戶的信息。”
劉不害怕警局，卻不想去重犯監獄，畢竟警局黑幫還不好插手，進了重犯監獄，誰知道他會遭遇什么。
怕無法打動瑞秋，劉刻意強調道：
“全部。”
“你這個會計的口氣可不小。”
瑞秋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交疊身前，不怎么相信的道：
“我們要告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都有？”
劉眉宇間充滿了狡獪的道：
“我精于計算，他們所有的投資我都經手，數目絕對不菲。”
“請稍等。”
瑞秋沒有當場拍板。
哈維則高興的道：
“成了。”
白露和戈登對哈維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抓人他們在行，法律就算了。
“詐騙腐敗組織集團犯罪。”
哈維也理解兩人，畢竟分工不同，簡單的給兩人解釋道：
“如果他們的錢卷在一起，我們就可以用合謀罪起訴他們。”
戈登有些不理解兩者之間的聯系。
“起訴什么？”
“在該種案件當中，如果團伙中有一人被控重罪，那其他人都跑不了。”
“太好了！”
剛進門的瑞秋聽到哈維的話，頓時靈光一閃，轉身返回了審訊室。
只不過這次劉的態度很是堅決，瑞秋無功而返。
“大和，你處理一下監控。”
白露在哈維和瑞秋、戈登都有些無奈，準備滿足劉的要求的時候，想審訊室走去。
“戈登，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