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死了，但小丑又沒死，死掉的是名為小丑的個體，而名為小丑的存在永遠不會消失。
所謂的小丑，就是不幸與悲哀的人的垂死掙扎，剝削、階級、差異等種種不公存在一天，小丑也存在一天。
如果白露一走了之，那么這種‘不公’會成為最大的肥料，徹底激活哥譚市人心中已經被種下的種子。
然后，ZF失去公信力，皿煮開始暴走、失控。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是一句空話，暴動的一座城市，除非出動軍隊鎮壓，否則決計無法平息。
即便白露束手就擒，也只是延遲了種子開花結果的時間。
小丑表演的從來不是喜劇，而是戲劇···黑暗童話的戲劇！
優秀的戲劇演員，總是能夠牽動所有觀眾的心神。
論表演，白露愿意稱小丑是他見過的凡人當中最強。
“我跟沙利·馬洛尼做了一筆交易，以后他會作為警局在黑幫中的線人，給警局提供消息。”
白露背對戈登，淡淡的說著自己留給警察局的家底。
“作為交換，必要的時候我們留他一命，幫他洗白。
不用擔心他的反復，那是個聰明人。”
“警員不可靠，這倒是你比我清楚。”
“最后提醒你一件事，今后不論遇到什么，量力行事。”
白露清楚，哥譚表層還算光鮮的外殼即將破碎，幕后的主使即將出現，這也都是小丑的手筆。
戈登由衷地道：
“Sir，謝謝。”
“職責所在。”
白露淡淡的回答，并不在意戈登的感謝，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守了自己的游戲規則和入場設定，和其他無關。
一天之后，FBI和聯邦警察總局的人從大都市而來，在一群媒體的‘護送’下，從機場直達哥譚警察局。
戈登早已帶人作出布置，提前將警察局附近的街區封鎖，這時候的哥譚警局已經不需要在乎媒體怎么說了，反正他們現在的名聲不是臭狗屎也和人嫌狗憎差不多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市里總不可能解散警局或者遣散所有的警員。
除非讓國民自衛隊維護治安，但是那些大兵···不擾亂治安就是好事！
白露很平靜的接受了聯邦警察總局帶來的調令，在FBI和總局警員的護送下離開。
戈登看著車窗內白露平靜的側臉，面色肅然的敬禮，不論外界如何，他認為白露是十分稱職的領導和局長。
總局警員和FBI特工都好奇的打量著白露，他們是內部人員，對小丑事件一清二楚，并不是不能理解白露的選擇，但換位思考他們沒有那樣的勇氣。
一路無話，也很順利的到了機場。
機場內FBI的專用機所在的區域已經被清空，記者、媒體等無關人等都進不去，但是擋不住布魯斯·韋恩的鈔能力。
在機場的VIP候機室，布魯斯·韋恩對站在門口的警員和特工道：
“能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嗎？謝謝。”
“沒問題。”
警員和特工沒有任何問題，這位是大金主，就算沒有私下給他們塞錢，之前給局子里投的錢也打通了上面的關系，這點特權沒有任何問題。
咔···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
韋恩走到白露對面坐下，和白露對視著片刻，忽然道：
“后悔嗎？”
韋恩沒有打啞謎，開門見山，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可能瞞過白露。
白露淡淡的反問道：
“有什么好后悔的？”
韋恩聞言了然，不解的道：
“你就這么···束手就擒？”
“那是不可能的。”
白露也不瞞著韋恩，反正游戲快要結束了。
“雖然已經被免職了，但在我離開哥譚市之前，我還是愿意履行警察局局長職責的。”
潛臺詞就是離開哥譚就不做數了。
韋恩聽懂了，好奇的道：
“為什么？”
為什么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用，反而在一座城市里面，遵守著普通人的規則，被一個怪胎耍的團團轉。
白露輕笑：
“大概是因為你們太脆弱了。”
韋恩一時無言，想想自己兩次見面一次比一次輸得快，不得不承認白露并沒有小瞧人，沉默片刻后，不再討論這個讓自己自閉的話題，轉而道：
“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并沒有忘記白露的異界來客身份。
“我在組織一場游戲，目前選定兩方玩家，但是兩方打擂臺很容易失去平衡，讓游戲提前結束。
所以，這一趟算是考察第三方，還有證實一些事情。”
白露從不對人隱瞞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因為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想要做的事。
“更多的我不會說，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你只要知道，你無法阻止，而且這場游戲并不是壞事。
其他的，時間到了自然見分曉。”
“倒是你，不要在游戲開始之前退場。”
韋恩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候機室。
飛機很快起飛，當天晚上，美利堅多了一條押送哥譚警局局長專用飛機因事故墜毀，局長以及一眾警員、特工、機組成員全都不幸遇難。
韋恩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想到是白露做的，但是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以他對白露的了解，就算是為了脫身也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能想辦法把那架飛機的黑匣子拿到手么？最好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韋恩有所懷疑，因此很謹慎。
阿爾弗雷德淡然的道：
“我盡力，應該沒問題。”
他認識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而且韋恩家族的鈔能力擺不平的事情不少，但不包括悄悄弄一個黑匣子。
與此同時，本該死翹翹的白露卻沒有回到漫威宇宙，而是來到了這個宇宙隔壁的地獄宇宙。
并不是白露死了，而是他要一個靈魂。
地獄并沒有世人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地獄之主的庭院還是很有詩情畫意的。
路西法坐在湖邊垂釣，淡淡的道：
“那是一個有趣的靈魂，在我的藏品當中也少有能媲美的，我為什么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