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這邊暫且按下不表,他既得回來,自有手段為小的們報仇雪恨,又與那東海龍王借雨,將整個花果山洗刷一青,栽樹種花,不多時花果山便又有了幾分原來模樣。
且說法海這邊,自他故意聽了八戒讒言,假意逐走行者,又驅使八戒,沙僧二人一路趕路。
第二日師徒三人正趕路之時,便打遠處又走來一個顫顫巍巍的婆婆,一路走,一路哭喊直要尋他女兒。
法海冷然一笑,來了。
他在哪里淡然自若,八戒卻是坐不住了,連忙喊道,
“師父,師父,那老婆婆定是昨日那該死的弼馬溫打死的女子老母,此時卻來尋自己女兒了,我們怎么辦?”
“慌什么?且看看再說。”
斥退八戒,法海心中如明鏡一般,直迎上那妖魔變化的婆婆。
只見這婆婆兩鬢如冰雪。走路慢騰騰,行步虛怯怯。弱體瘦伶仃,臉如枯菜葉。
嗯,倒是一個好演員。
“不知老人家在此尋找何人?”
法海明知故問。
那妖魔一見法海,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八戒與沙僧二人,卻是又嚎了兩聲,這才說道,
“咳咳,老婦人今年八十有余,只有一女。昨日小女去田里送飯,一日未歸,老婦人放心不下,這才來尋找尋找,敢問幾位圣僧可有見過我那可憐的女兒?”
八戒聽了直慌得擺手說道,
“我們不曾見過,你還是去別處尋找吧。”
那老婦人本就是妖魔所變,如何會輕易就走?
正要繼續糾纏之時,卻聽到面前那和尚一聲怒喝,
“悟空,你又要殺人!”
那妖魔大驚,雖然沒有感覺到什么殺氣,但還是下意識的便使了個解尸法逃了出去,只留下那具老婆婆的空殼,因為無人操縱直接倒地。
“這,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的八戒真的懵逼了,怎么說的好好的,便直接倒地了呢?
碰瓷也不是這種碰法啊?
他不明白,那妖魔卻是明白了。
這個和尚只怕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這才故意使詐。
“好奸詐的和尚。”
那妖魔藏在云中咬牙切齒的暗暗罵道。
若不是那人親口告訴自己,吃了這和尚能得長生,她此時便要直接走了。
做妖也要有原則,她生平最恨的便是這種滿嘴謊話的狡詐之人。
虧得此人還是個和尚。
不行,自己必須想辦法了。
再往前走,卻是別的大妖的地盤,自己也不好再插手,須得盡快將這僧人吃了。
按住云頭,那妖魔一路跟隨法海,只等良機出手。
“師父,這老婆婆被你給嚇死了,你殺生了。”
八戒看著倒地的老婆婆,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轉身便對法海說道。
看著這奸滑懶饞的八戒,法海覺得自己應該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治一治他。
“八戒,前番那少女最多二八年華,這老婦卻自稱八十有余,你見過哪家老母六十歲還能生女?”
一句話便將豬八戒問的訥訥不能語,法海這才聲色具厲的斥責道,
“為師知道你見了那二八少女就把持不住,見你師兄打死那妖精,你心里便不舒服。”
“我沒,沒有……”
“還敢狡辯?若不是為師有意讓你大師兄回家一趟,你以為就你那狗屁不通的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為師?”
八戒被說的直低頭不語,法海又看了眼沙僧,對他也是一番說服教育,
“還有你,一天到晚裝個忠厚老實之人,你以為你不開口就沒事了?這次我只不過借此事考驗你們二人一番罷了,八戒,悟空相爭之時,你不幫悟空除妖便已經是偏袒。”
見二人都低頭認錯,法海這才作罷。
三人又休息了下,等到下午時分,法海便差八戒出去找尋食物,也讓他體驗體驗別人的活計。
免得他一天到晚就知道抱怨自己累,羨慕別人。
支開八戒,法海讓沙僧牽好白馬,自己坐在行禮上繼續打坐修行。
只是他剛剛閉上眼睛,遠處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又走了過來,一路喊著,
“翠花,老伴,翠花,老伴你們在哪呢?……”
法海睜眼看去,但見那打南邊來了喇嘛,啊呸呸……,是打那南邊的田地里來了一個手拄龍頭拐杖,身上穿著一件鶴氅輕袍。手里數顆佛珠,口中念著南無經。
別的不說,單單這賣相就讓人看起來十分和善,是個信佛之人。
那老者走了半天,終于走到法海跟前,剛要張口故技重施,便被法海一聲怒喝打斷,
“大膽妖孽!見到貧僧在此還敢放肆?”
“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那妖魔一聽頓時大驚,知道自己已經被識破,連忙化出原形,將那光頭和尚一提便直往自己洞府中趕去。
害怕他那徒弟追趕,還往下扔了一道自制的迷霧,以遮擋視野。
等到迷霧散去,沙僧抬頭看一看,師父又不見了。
等他收拾好行囊,牽著白馬要尋找師父之時,卻見八戒不知道從哪里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一些果子外加野鳥蛋。
他連忙揮手大喊,
“二師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師父又被妖怪抓走了!”
八戒剛開始聽他喊,還以為有什么大事,仔細一聽卻是原來什么師父又被抓走了,頓時放下心來,慢慢悠悠的繼續走著。
沙僧見他如此淡定,還以為他沒聽清楚,又跑到他跟前大聲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慌什么?淡定點,師父被抓倒霉的肯定是那群妖怪。來,吃個果子壓壓驚。”
勸解了下沙僧,遞給他一個野果子,八戒又坐了下來。
“哎,這找食物的活計真不好干。想那猴子在時,俺老豬只管吃,何曾像今日一般,跑斷了腿也只找到幾個野果子,幾個臭鳥蛋。”
心中感嘆了一番,見沙僧還拿著果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八戒拉了他一把,
“來,先生火來。咱們烤了這幾個臭鳥蛋,吃幾個野果子,吃飽喝足了,睡一覺再去找師父也不遲。”
“二師兄,這,這合適嗎?”
沙僧臉皮到底沒修煉到家,此時頗有些不好意思。
“嗨,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現在去,不是搶師父人頭嗎?看你沒眼色的勁。”
一番話將沙僧點醒,二人便在原地生火烤起了鳥蛋,全然將法海的安危忘在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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