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很贊同房玄齡的話,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想想這些原因,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商稅到底能有多少,如果比農稅多的話,是能夠多多少。
“玄齡,你可能估算出這商稅的數額?”李世民打斷要繼續說下去的房玄齡,雖然他努力地裝作要平靜的模樣,但眼神中的焦急之色又如何是那么輕易就能掩飾的。
房玄齡沒有賣關子,一字一頓的說:“三萬萬貫起。”
“三,三萬萬?”李世民嚇了一跳,大唐這幾年來最好的那一年稅收也只有一千五百萬貫,這還是老天爺給面子的情況下。
“這還是按照五成來估算,真要是收起來,肯定要比這個多。”房玄齡認真地說道。
“五成足夠了,足夠了。”李世民在桌子下輕輕地跺著腳,心里不斷地嘀咕著三萬萬貫,哪怕是作為皇帝,他也沒有想過能夠有一天會有這么多的錢,甚至他都無法想象這筆錢到底有多少。
猛然間抬頭看到房玄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世民好奇地問:“玄齡,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陛下,這五成利的稅收對于那些大商人來說,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對于普通百姓做的小買賣來說,恐怕會承擔不起。”房玄齡臉色微苦,他明白李世民這是對這一大筆錢動心了,但是這個時候可不能胡亂的下令,這稅收得多少可關系著國家的安危呢。
李世民也不傻,房玄齡這么一提醒,他也反應過來了,他曾經見過做小買賣的普通百姓,忙時種田,顯示販賣一些小東西補貼家用。一年到頭來也賺不了幾個錢,如果收取他們五成的力,這就很過分了。
“這些百姓的商稅就免了吧。”李世民淡淡的說道,有這三萬萬貫打底,普通百姓的這點小錢他還真的看不上。
房玄齡沒有接話,而是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陛下,不知道對外族商人是否需要收稅?”
“外族商人?”李世民一愣:“從他們那里能收到多少?”
“不會比這三萬萬貫少!”房玄齡很嚴肅的說道。
“收!必須收!那個敢不交錢,老程就帶著軍隊打上門去!”程咬金跳了出來,這可是三萬萬貫啊,不是一兩貫錢,怎么能便宜了這些來大唐撈錢的外族人。
“收!對于不愿意遵從我大唐律法的外族人,那就沒收了家產,將他們趕出去大唐。”李世民冷冷的道:“知節,你就負責此事。”
“喏!”程咬金狠聲答道,他的將士們終于可以出來放放風了,兒郎們憋在軍營有一段日子了,估計也憋的難受。而且這些外族人可都是很有錢的,萬萬不能讓他們占了大唐百姓的便宜才是。
“先收商稅,看看這商稅能夠有多少,再看看天下商人的反應如何。等商稅收上來之后再決定這農稅應該免多少。”李世民看向杜如晦:“克明,你覺得這個決定如何?”
“陛下圣明!”杜如晦微微躬身說道。
商天佑拉著李麗質朝應國公府走去,他相信李世民君臣很快就會收取商稅,那大唐的銅錢可就不夠了。所以商天佑便打算封一個財神出來,看看財神有沒有辦法解決大唐卻銅錢的問題。只是他思來想去之后沒有發現貞觀時期有哪個出名的商人,或許是因為他不了解,又或許是大唐的商人地位著實太低了些。
被逼無奈之下,商天佑只能去找應國公武士彟,他聽王安宜說過,從隋朝到現在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比武士彟更會做生意,商天佑覺得老頭子說的沒錯,武士彟投資李淵,從一個商人華麗轉身變為大唐的國公就可以看出來,這家伙的眼光確實很好。
“陛下有旨,即日起征收上稅,上年盈利達到一百貫者,納稅五成!番邦商人一視同仁!”一聲暴喝忽然響起,商天佑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騎士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大聲喊道。而就在不遠處還有騎士在張貼告示。
“速度這么快嗎?而且還是征收五成,是不是有點高了。”商天佑暗自嘀咕道,他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畢竟他也不知道普通的大唐百姓一年到頭能賺多少錢。
現在大唐一斗米價格4文錢,100貫差不多能夠買兩萬五千斗米,一斗相當于后世的12.5斤,換算下來100貫能購買156噸多的米。在后世要花78萬才能買到這么多米,所以還真的不算多。畢竟大唐的人力成本可是很低的。
隨著其實的聲音落下,便不斷地有聲音哭嚎聲傳來,一年的盈利一下子去了一半,不管多大的生意都會心疼啊。
“嚎什么嚎!只要你們不弄虛作假,老老實實的繳稅,以后便不是卑賤的商賈,而是真正的良善人家,是可以參加科舉的!”張貼告示的騎士聽到身后哀嚎聲不斷,不滿的回頭呵斥道。
“軍爺,此事當真?”正在哭嚎的君悅酒樓的掌柜,聽到騎士這么說,緊緊的盯著騎士,顫聲問道。
“那還有假?這告示上都寫了的!反正你們也識字,自己去看。”那騎士有些不滿的說道。
掌柜的再也顧不上哭嚎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騎士身邊,想要仔細的看一看,發現告示竟然還沒有貼好,又見騎士不滿的看著他,忙悻悻的從懷里掏出幾塊碎銀子,塞到騎士的懷里,陪著笑說:“軍爺辛苦了。”
那騎士見這掌柜的這么識趣,將告示貼好后,拍拍自己懷里的碎銀子,笑著說道:“軍爺不敢當,你們以后可都是官老爺,地位可比我們要高得多。而且我們程將軍說了,以后我們的軍餉還要用你們繳的稅款來發,咱們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
掌柜一聽更是激動,二話不說直接跪下朝著皇宮的方向磕頭:“陛下圣明!程將軍萬福啊!”
那騎士收拾了東西便翻身上馬,朝遠處奔去,他要貼的地方還很多,可沒有那么多的功夫在這里耗著。不過他在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朝著正在磕頭的掌柜看去,眼中不知道是憐憫還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