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岳玲瓏看到來自手機分身的一條微信時,她正跟林奮英商量著,怎么帶著林奮英去見她父母商量結婚的事。自從她進江福實業以來,平時走得都比較晚,幾乎天天都等眾人走盡之后才走。
她看了一眼微信,對林奮英說道:“我得先走了,我們家來了一個親戚,家人要我今晚早點回去。”
林奮英半開玩笑地說:“你現在帶著我一塊回你家唄!”
岳玲瓏莞爾一笑:“不行!這大晚上的,噓——我還不敢那么大膽地,突然帶著一個大哥哥回家呀!”
林奮英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矜持:“嗯,那你開車開慢點,路上小心。”
“謝謝林大哥。”
“我們都快結婚了,你怎么還叫我林大哥呀?”
“已經叫習慣了,我們結婚以后再改口好不好?”
“你還是這么傳統。在這個時代,像你這么傳統的女孩,真的太少了。”
岳玲瓏走到林奮英跟前,踮起腳尖在林奮英臉龐上快速地親了一口,就低下頭說:“我會慢慢改的。你得給我時間啊。林大哥,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別呆太晚了!”
岳玲瓏忽然對林奮英親近了很多,神情又比平時多了一些嫵媚,讓林奮英興奮不已。他忍不住想張手擁住她時,岳玲瓏卻已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岳玲瓏坐著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開著原來屬于江羽龍的那部車,直奔一代天嬌KTV而去。
她并沒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地下停車場的另一個通道,乘坐電梯直通辦公室那一層。
岳玲瓏打開辦公室門進去后,完全變了一種模樣。她從辦公桌里取出一部手機,打開了電源。
過一會,她撥通電話:“表弟,你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姐!”
門口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進來吧。”
“好的,姐。”那領班模樣的小伙推門進來。
“他在哪個包廂?”
“309小包,像是受了點傷。”
岳玲瓏打開電腦,從監控圖像中調出309包廂畫面,盯著問:“受傷了?”
包廂畫面顯示出陳齊農正頹廢地斜靠在沙發上,拿著麥克風一個人在唱歌。
包廂的幾案上擺著一堆酒,好幾個空酒瓶扔倒在幾案之上。
看起來,陳齊農已經喝多,醉了。
“對了表弟,你喜歡管娛樂場,等姐過段時間離開這里之后,姐就把這家KTV送給你了。你自己要管好這里,如果覺得管不住,就賣掉。”
“謝謝姐,你要去哪?”
“以后再告訴你吧。對了,你幫我把他扶到我車上去,不是我剛才開來的那部。我先下去,一會姐就帶他走。”
“好的。”那小伙說完,就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陳齊農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開門嚷道:“剛才……那個公主呢?”
忽見認識他的那小伙走了過來,將他扶住:“陳公子,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怕我……我付不起錢……錢嗎?”
“不,不怕你付不起錢。走,我送你回去。”
“什么?!”陳齊農一驚!但他的身體已經被酒精所麻痹,并不受自己頭腦控制。
不一會,小伙并不管他如何掙扎,已經把他扶到電梯里直下地下停車場。
那小伙出了電梯,繼續把他扶到一輛紅色越野車旁,開了車門,把他推放在副駕駛室上,然后關上了車門。
陳齊農被那小伙一直挾持著到了車上,心想應當被綁架了,但坐上副駕駛室之后,又覺得不似被綁架。
他看到駕駛室上正坐著一妙齡女郎,只是在這大晚上里,她卻戴著一副遮臉大墨鏡!
陳齊農心中好奇,問道:“你……是誰?”
那女郎并未答話,只發動了越野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越野車正往城郊方向開去,奔閃后退的是城市道路兩旁冒著冷光的一塊塊廣告牌。陳齊農忽然感覺,最近城市里的廣告牌怎么都喜歡用冷色光了,有的是白光,有的是藍光,像幽靈之光一般。
自己剛才問身邊的女郎話,她也不答話,難道是狐妖?
她是往潛龍山莊方向開的。出了城,陳齊農聽到她說話了:“頭上怎么受傷的?誰打的?”
“你是……誰?”
“是我。”岳玲瓏摘下墨鏡,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陳齊農,卻又轉回頭去,重新戴上大墨鏡。
“岳……姐姐?怎么……會是……你?”
“你還記得我是你岳姐姐啊?”
“當……當然……記得,你在……爸身邊……邊呆……呆了半年。”陳齊農是喝了酒,但自知頭腦還是清醒的。
岳玲瓏仍問道:“你的頭怎么啦?”
“沒事,被朋友不……不小心……砸了一下。”
“有不小心砸頭的嗎?”岳玲瓏似乎很心疼他。
“你……你不是在江福實業……上班了嗎?”陳齊農想起剛開學時,自己跟著王承浩去蓓荷茶業,王承浩被岳玲瓏轟了出來。
“誰砸的你?”
“沒……事的。”
車開到一棟別墅前,岳玲瓏按了一下車中遙控,車庫門緩緩升起。
岳玲瓏把車開了進去后,又按了一下遙控,車庫門緩緩降下。
“走,上去姐幫你包扎一下。”
岳玲瓏下車來,過來開了副駕駛室的門,扶著陳齊農下車,并扶著他踩著臺階上樓去。
扶進二樓臥室,開了燈,岳玲瓏讓陳齊農坐在沙發上,看到他不只是頭上被砸了個包,滿身都是灰塵與鞋印!
岳玲瓏坐在他身旁,忽然憐愛地撫摸著陳齊農頭上的腫包問道:“誰打的你?”
陳齊農聽見她滿懷溫柔的聲音,想起自己幾位家人一夜之間全沒了,一時酒勁上頭,忍不住抱緊了她,伏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岳玲瓏輕輕拍打著陳齊農后背,安慰他說道:“不哭了,不哭了!”
“爸沒了,媽也沒了,爺爺沒了,奶奶也沒了……”
“我知道。”
“我該怎么辦啊?沒人理我了,人人都當我是壞蛋!”
岳玲瓏輕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是還有我嗎?”
陳齊農突然抬頭看著岳玲瓏,問道:“這兩年你都去哪了?怎么忽然會去江福實業?”
岳玲瓏并沒回答他,而是伸手幫陳齊農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后幫他把身上的腳印、灰塵輕輕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