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人永遠不會明白什么是差距,哪怕是他引以為傲的人仙傳承,又或者是身后的背景,對一些人而言,真的算不了什么。
此際,相距補天州數州外的一處大山間,一個全身焦黑的人影從天穹上砸落,壓塌了一座大山,崩裂了大地,讓附近鳥獸皆驚,四處逃躥。
幸好這里是一片無人區,常年無人,要不然難不保會引起一場大騷亂。
很多小獸在逃出一段距離后,發現似乎并沒有危險,紛紛停足張望,甚至有的膽大的還敢往回走。
“嘶……”
突然,那片破碎的大山中響起了一道低吟,在這片山脈回蕩了開來,嚇得一群小獸再度逃躥,頭都不敢回。
“還好……雷劫液拿到了,要不然得虧死!”天歌從一個人形大洞中爬出,強撐著想要倒下的身體,身形一閃,進入了內天地中的三色湖泊中。
此時的他受傷很重,不止是來自于圣人劫,更是差點被那些個教主拉著墊背,尤其是那個遁一境初期的老教主,頂著雷劫死命的住他這里沖,若不是那老貨被一群人形閃電給爆打的難以反抗,天歌很懷疑自己會被那人拉著一起覆滅在雷劫下。
雷劫好用,但也是一把雙刃劍,可傷敵,但遇到那種割出去的,也可傷已。
他這次受重傷,就是這般。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的雷劫是根據相對應的境界降下的,他渡的是圣人劫,就算是步入別人的雷劫中,那也還是圣人劫。
但那位老教主引發了遁一境雷劫,這相當于大圣劫,結果可想而知,對方頂著大圣劫往他這里沖了過來,那宛若天罰的雷霆他只是挨了一下,整個人就被劈的直接重組肉身!
“我這勉為其難也算是個小高手了吧?”天歌躺在三色湖中,牽引漫天的精氣,修補己身,但劫后余生的他,難免有些欣喜。
“炮灰都算不上!”不遠處,岸邊的梧桐仙樹開口,讓天歌一陣無言。
這是事實,以這株仙樹的眼力來看,能入它眼的只有仙王,至尊在它眼中都是弱雞,這是事實。
它活過了太久的歲月,見過的仙王不是一個兩個,相比較起來,一個小小的圣人,還真算不上什么。
“知不知道哪里有你的同類,給我介紹一兩個唄,回頭我好帶你找兄弟。”天歌詢問道。
這株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紀元,它認識的仙藥絕對不少。
“曾經養雞的那里有一株缺德樹,它只剩下了一些根部和幾根枝條,很好辨認,此外,葬地還有不少,其中我認識一株人形的,還有一只麒麟,以前知道九天有一個老烏龜,現在還在不在,不清楚。”
“這么多!”天歌咋舌,不過,梧桐仙樹說的這些多是有主之物,基本都在仙王手里。
“如果你有能耐,可以把那株缺德樹尋來,按理來說,它屬于天下第三祖根,另一半聽說在異域。”
“祖根?”天歌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祖根是開天辟地后就存在的靈根,它們并不是仙王死后所化,而是天然孕育,比如世界樹,比如一株被一分為六的第二祖根等。”
“葬下賣假藥的那個?”天歌無言,他在葬地時,聽煙芷講過,很多紀元前,曾有一個蓋世生靈將一株仙藥一分為六,埋下了自己的六部分尸身。
但是,那個人并沒有死,有朝一日,還會歸來!
“遇到了,你可以試試。”
“必須的,畢竟咱也是有后臺的人!”天歌哈哈大笑,但這一笑,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讓他一陣呲牙咧嘴。
但他也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去異域走上一遭,不止是為了世界樹,還要搶了那株第三祖根。
一連幾日,天歌都躺在三色湖泊中,靜靜養傷,同時也在等待身體完成蛻變。
他先前已經服用了雷劫液,現在又在三色湖中浸泡,再加上不遠處被牽引來的仙藥精氣,整個過程可謂相當順利。
“咔嚓、咔嚓……”
這一日,寂靜的湖泊中,突然傳來一聲聲輕響,緊接著,天歌從閉目中醒來,眸子精光燦燦,有縷縷混沌霧氣流轉,甚至向深處看,能發現那里有世界在不停開辟與毀滅,十分驚人。
“咔嚓咔嚓……”
天歌活動了一下身體,體表的焦黑肌膚一塊塊脫落,露出了里面晶瑩剔透的新生肌膚,白嫩中透露著縷縷霞光,不斷流轉。
“終于成圣了……不過沒經歷半圣,一步跨了過去,現在看來,也沒什么不適。”天歌自語一聲,穿上衣袍,向內天地外而去。
他要看看外界的變化,順便帶月嬋去火州。
曾經他和神焰被追殺時,曾躲在一處深淵中,也就是在那里,他們發現了青月焰,相傳那是上個紀元的青月仙子隕落后所化,為世界最頂級的神火之一。
然而,那個青月女仙在仙古極其出名,甚至他與無終仙王行走九天的那兩年里,還見過不少關于她的雕像,被人供奉。
最為關鍵的是,青月女仙和月嬋的長相一模一樣,相似到了極點,很難說她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隨后,天歌撕開虛空,徑直向補天州而去,現在的他已成為真正的教主級,趕路速度遠超以往,跨州對他而不在困難。
圣人一念間,可星河倒轉,一步登天,直上銀河,威能無雙,不過,就算如此,他也花了一天多時間。
如今,七八天過去了,補天城依舊很熱鬧,許多年輕尊者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在此暫住了下來。
一為相互交流自身所獲,彼此論道,二是正在參加一場由補天教仙子舉辦的小型盛會。
那些人多為各教子弟,有些為大勢力傳人,天歌猜測,這應該是補天教高層為鞏固各教之間的關系,而舉辦的一場盛會。
但,天歌并沒有去參與,而是偷偷溜進了月嬋所在的仙山,在此等待了下來,畢竟,他現在正處于風口浪尖上,實在不適合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