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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華城,光是聽名字就知道,乃是鏡華道的中心城池。人口數百萬,面積廣袤,城中閣樓高低錯落,街寬巷多,乃是東周有數的繁華大城。
大約在三個多月前,由于蔡恩平定鼎碧節道,一人獨掌三道之后,事務更加繁忙。而卓沐風為了加深對蔡恩平的掌控,順便進一步在三道布局,與樓臨軒商議之后,遂帶著眾人秘密來此。
富有江南園林之美的白府,正是卓沐風如今的潛藏之地。
不過既然知道各大圣地集結了所有超級高手來殺他,卓沐風自然不會留在白府,很早之前便帶著白衣姐姐,姚武等人離開,另外換了個地方,守株待兔。
白府的一處幽雅庭院內,池青正低著頭,不敢去看端坐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
此女的面容可用艷滴來形容,簡直一個眼神,一個挑眉都充滿了魅意。盡管穿著寬松的紅衣,但絕世的材線條根本遮不住,坐處的渾圓翹,與上半的奇峰疊巒,焚盡了滿院落雪的寒峭冷意。
莫說男子,哪怕是站在紅衣女子后,同樣堪稱絕色,相貌幼嫩,材卻極為豐腴的劉芳菲,眼中都不時閃過驚艷和嫉妒之色。
紅衣女子冷冷問:“卓沐風在哪?”聲音柔婉轉,結合面貌材,向人詮釋了何為絕世尤物。
池青根本不敢抬頭,訥訥道:“夫人,還請你不要難為屬下,公子有言在先,屬下不能說。”
巫媛媛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這位夫人就是個擺設,人家想理就理,不想理就隨手扔在一邊不管。”
這種話讓池青怎么接?按說他效力的是卓沐風,只需對卓沐風言聽計從即可,但事實不是這么回事。
這幾年池青跟在卓沐風邊,可算見識到了這位夫人在卓沐風心中的地位。人家說不甩卓沐風就不甩,幾年來沒和卓沐風說過幾句話。偏偏卓沐風還趨之若鶩,想方設法討好這位夫人,為此,甚至還專門詢問自己有何辦法。
池青記得很清楚,期間幾次私人晚宴,這位夫人對別人都是笑臉相迎,唯獨對公子不假辭色,那可真是弄得公子毫無脾氣。
這樣的女人,試問他池青怎么敢得罪?可別忠心為公子辦事,到頭來枕頭風一吹,公子反而拿他問罪,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把頭抬起來。”巫媛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迫人的氣勢。
池青一開始沒聽,可漸漸地,莫名開始頭皮發麻,四周無形的壓迫令他心跳加速。為大高手的他,荒謬地發現自己居然承受不住巫媛媛施加的壓力。
“抬起來!”又是一聲厲喝。
池青下意識抬起頭,恰好對上了巫媛媛那雙燦若星辰的絕美雙眸,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陷入了其中,在那片星河璀璨中迷失自我。
現場沒有外人,所以只有劉芳菲一人看見,池青的面龐瞬間變得呆滯,雙目失去焦距,連呼吸節奏都比之前慢了許多。
劉芳菲在幻流待過一段時間,又學過幻流的幻術,對相關況了解很深,乍見這一幕,她幾乎能肯定,池青是被人攝了魂。
可怎么會這樣?劉芳菲的心臟以超越平常的速率跳了起來,一張幼美,甚至帶點圓潤的小臉幾乎褪盡了血色。
江湖上誰人不知道,一旦修為到了星橋境層次,靈魂和意識也會相應拔高,已能抵抗攝魂幻術。
尤其是大高手,更是絲毫不懼,相關的拷問手法已經沒有效果,否則大幻山早就天下無敵了,天下沒有什么秘密能瞞過大幻山高手。
但是此時此刻,劉芳菲卻親眼看見,為大高手的池青,無聲無息中就被巫媛媛給攝了魂,這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帶給了劉芳菲驚濤駭浪般的沖擊!
劉芳菲忽然想起前幾,巫媛媛找她聊天,竟輕易戳破了她的一些小心思,令她感到無所遁形,心慌意亂,一度以為這個女人頻受卓沐風的刺激后,洞察力和心機大為提升了。
正因如此,這幾劉芳菲惴惴不安,在巫媛媛面前完全放不開手腳,今更是如同丫鬟般,乖乖站在一旁。
直到現在,劉芳菲才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很早之前,巫媛媛就對她用過了攝魂術,因此才……
想到這里,劉芳菲簡直是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住,她看著端坐在石凳上,姿態人,妖媚無雙的巫媛媛,再也沒有任何女的嫉妒,只有驚恐,無限的驚恐。
巫媛媛沒有理會劉芳菲的異狀,看著池青,輕啟櫻唇:“卓沐風去哪里了?”
池青機械般答道:“在城中東面的一處小宅院內。”
巫媛媛的秀眉動了動:“他去那里干什么?難不成又包養了哪個美人,怕被我這個母老虎發現,所以躲出去了?”說到最后,已然冷笑起來,語氣極為不善。
而聽到母老虎三個字,劉芳菲又是害怕地一縮,她曾經在心里這么評價過巫媛媛,很懷疑是不是被巫媛媛知道了,故意在含沙影。
池青答道:“十一圣地在東方常勝的攛掇下,集結了二十多位超級高手,正趕來鏡華城,打算殺害公子,公子不想暴露白府,連累其他人,所以帶著姚尊者他們走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安之若素的巫媛媛俏臉劇變,哪怕是正陷入某種恐懼的劉芳菲,都不為之一愣,被這個消息震了一把。
巫媛媛怒道:“若是要避,也應該遠離鏡華城才是。超級高手之間互有感應,他跟姚武那幫人躲到一起算什么?”
池青:“公子沒打算避讓,他想正面抗擊十一圣地的人,讓對方知道厲害。”
聽到這話,巫媛媛和劉芳菲都驚呆了,還以為聽錯了什么。卓沐風這邊滿打滿算才七位超級高手,他準備硬抗對方的二十多人,莫不是瘋了?
不過這次修煉有成后,巫媛媛的底氣大了很多,加上對卓沐風一貫的了解,及時壓住了怒火,問道:“他有什么計劃?”
池青:“我方除了公子七人外,最近天傀道的人修煉天傀后,意外與天傀神將產生了聯系,已在一個多月前將其召回,另外……”
天傀神將的恐怖,江湖上無人不知。至今在坊間的傳言中,都有很多人認為若不是凈空大師能克制此物,此物當為天下第一。
聽說天傀神將回歸了魔門,成為卓沐風的臂助,巫媛媛略微松了口氣,耳邊繼續聽著池青述說卓沐風的計劃。
等他說完后,巫媛媛又問了幾個問題,旋即散去功力。
池青的雙瞳焦距以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可憐的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泄露了公子的秘密,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討饒道:“夫人,屬下真的不知公子有何計劃,若是知道,絕不敢隱瞞夫人的。”
巫媛媛笑道:“是嗎?你最好想清楚,我這個人欣賞老實人,最討厭滿嘴謊言的混蛋。”
池青心口一滯,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拍拍脯道:“夫人,屬下絕不敢騙你,若有絲毫隱瞞,便,便讓我池青一輩子碰不得女人!”
“哦,這可是你說的?”巫媛媛眸光閃動。站在她后的劉芳菲,此刻看著池青的目光已經滿是憐憫。
池青莫名感到哪里不對,可轉念一想,自己只是說此刻不知道公子的計劃,就算以后被公子背叛,也可以說是之后知道的,反正除了自己,誰又能證明?
思及此,池青心念大定,昂首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莫說碰不得女人,如果說謊,便讓我一輩子不和女人說話,那又有何妨?”
此話一出,劉芳菲看著池青的眼神已經不是憐憫了,而是不忍直視。她想不通一個人怎么會這么作死,是嫌以前的子過得太舒服,找點刺激嗎?
巫媛媛贊道:“池先生果然是條漢子,好,就依你說的辦。我沒事了,池先生去忙吧。”
等池青如蒙大赦,腳步輕快地離去后,劉芳菲見巫媛媛側頭看來,突然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顫聲道:“姐姐,我,我……”
巫媛媛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她:“不必多言,你雖一開始接近我,目的不純,但念在你尚有幾分真心,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你該清楚,我若驅逐了你,就憑你知道那么多秘密,你怕是沒命可活。我巫媛媛朋友很少,你算是一個,所以我很珍惜,但前提是,拋棄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懂嗎?”
劉芳菲的軀顫了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數九寒冬的天氣,不管早晨下午,都是沉沉一片,夾雜著漫天飄落的雪花,喧囂的鏡華城比往冷清了許多。
街角的零星小攤內,面條的氣滾滾沖沸。一些穿著厚棉襖的人推著木推車走過,吆喝著糖炒栗子。
除此之外,就數街邊的酒樓,客棧,茶館最為鬧。
自恃內力在的江湖客們,閑不住寂寞,往往會呼朋引伴出來,喊上幾壺酒,就著幾碟小菜,坐在氣氛烈的廳堂內聊著江湖朝堂上的佚事。
外邊雪花飄落,行人漸稀,滿城盡覆在皚皚白雪之中。
就在這一刻,二十三道影輕易瞞過了鏡華城墻內外的士卒,掠入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