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隨著時間過去。
在上午十一點半的時候。
張封和眾人先是來到了城南的白事鋪子。
這里門口放著不少白布,還有一陣陣檀香從中傳出。
張封望了一眼,看向了身旁的捕頭。
之后,有捕頭帶頭,眾人很順利的在掌柜熱情歡迎中進入里面。
“找找”秦捕頭很賣力,和巡捕們一同搜查著各個角落,確保不遺漏任何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哪怕是院中的水井,都有一位巡捕綁著繩子下去,又在大冷天里潛入了井底水中。
張封站在店內,放開了靈識,又看了看正在檢查的眾人,卻是想和他們說,這個鋪子很干凈。
可是看眾人的精神頭這么足,并且是自己開的頭。
張封想了想,就沒有開口。
包括自己一路走上,靈識掃過,也排查了整個城南和城西,不單單只是盯著紙人鋪子看。
或者說,找紙人鋪子只是理由,實際上,只要路上發現任何可疑的陰氣與煞氣,直接讓捕頭掉頭,搜。
畢竟像是這種詭異的東西,哪里都有可能藏著。
“沒發現”秦捕頭帶人找了一圈,最后不出張封所料,什么都沒發現。
張封收回靈識,直接出了院子。
剩下,就是城東城外。
從城南離開。
張封和眾人一同向著城外走。
現在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一點。
可也在這個時候。
城內西邊、一家客棧后院中的一間大屋內。
桌上擺著一疊咸菜,一盤紅燒肉,三盤素菜。
其中,正有一位青年邊夾著紅燒肉,邊向著對面的黑袍掌柜道“哥,照你這么說會長位置是張副會長坐著了?”
青年所望的‘黑袍掌柜’,姓伍。
并且伍掌柜也正是之前反駁賀掌柜,又想讓洪掌柜當會長的那個人。
而這家客棧就是伍掌柜的。
除此之外,他在城南邊也有一家客棧,一間茶鋪。
論資產,他在商會內也是排上號的。
不然他也不會坐在洪掌柜的旁邊。
但之前巡捕邀請一事,他倒是因為有事,提前回到店里客棧了。
不然以他的身份,也應該過去的。
“對,現在張會長就是咱們商會的會長。”
伍掌柜用筷子夾著嬌艷欲滴的青菜,上面均勻裹著一層淡淡的清油,“咱們就算是做的再漂亮,為商會付出的再多可規矩就是規矩!老會長不幸先去,張會長又游歷回來了,那位置就是應該由副會長來坐。”
“道理我都知道”青年嘆息一聲,不再聊這個話題,而是忽然又問,“哥,城南的虎爺真叫您去做客了啊他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啊聽說前段時間,他好像還殺了人但他上下打點過了,事情就過去了”
“不能去,也得去。”伍掌柜吃著青菜,“而且他叫我去,也是老會長的事。說老會長去世以后,想叫我過去打牌,散散心”
伍掌柜說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向著青年吩咐道“估計過兩天晚上會回來的晚點,提前給你說一聲,家里晚飯就不用等我了。還有你再去賬房上支出五十大洋,我過兩天要帶走,到時候打牌要用。”
“哥”青年有些好奇,“我記得你好像不會打牌啊”
“我是不會打牌。”伍掌柜搖頭失笑,“所以我知道怎么輸。”
“五十?全輸給他啊?”青年一聽這話有些來氣,“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嘛?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虎爺都點名指姓找我了”伍掌柜忽然一嘆,“不輸不行啊要知道咱們的店面在城北,虎爺也在城北。他要是記仇了,往后給咱們小鞋穿,咱們招架不住但只要熬過這個頭,輸一些,虎爺也會幫襯咱們一些”
“哥要不”青年放下筷子,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伍掌柜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直接明言道“張會長正在查老會長的事。全城都知道的事,咱們商會的大事!”
伍掌柜放下筷子,緊盯著他弟,“孰輕孰重?”
“可是”青年想勸。
“如今商會的事情夠多了”伍掌柜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頭,繼續吃飯,“自個的事情能解決,就自個解決,不要去給張會長添亂了。雖然我不怎么待見張會長,也不滿他當會長,但我知道張會長現在支著這個梁子,肯定也不容易”
伍掌柜話落,也不多說了,安心吃飯。
“我”青年提了提氣,最終也沒有吭聲,明白了。
就像是自己大哥說的那樣,現在是多事之秋,能讓會里少一些事,就少一些事。
因為虎爺不僅是和張會長一樣的武師,更是城南幫會的頭頭!
手下的亡命之徒很多,關系也很多。
不是輕易就打發的善茬。
尤其是隨著老會長一死,老會長所結交的關系網一斷。
現在城里城外惦記他們商會的人太多。
事情也太多。
而在另一邊。
張封等人也來到了城東外。
此時,張封朝前望去,看到這里雖然是城外土路,卻又連著附近幾個村子,倒是讓此地慢慢連綿行成了一片‘小鎮’。
一眼望去,伴隨著陣陣的叫賣聲,遍地的房屋院子,小販與行人挺多。
在自己記憶里,附近的人都叫它‘城東鎮’。
雖然比不得城內繁華,但也是一個玩樂的地方,客棧、青樓、賭坊,一個不少。
可也是來到這里。
張封就把目光望向了大約三百米外的一座院子。
靈識感知到那里有陣陣陰氣散出,卻又被正午的太陽驅散。
并且那個院子還真是一個白事鋪子,遠內有不少晾曬的紙人,還有一些蓑衣與編制的草帽。
“前面就是陳師傅的鋪子”賀掌柜好像認識那家鋪子的主人,倒是向著張封介紹,
“陳師傅是三年前來到咱們意城的手藝人。經他手編制的蓑衣,大雨天里在街上跑幾圈,里面穿著的衣服都不會打濕!
還有一些人勸他別做白事,老老實實的賣蓑衣”
“三年前?”張封聽到這個字眼,又結合著那里的陰氣,卻突然向著旁邊的秦捕頭問道“如果我沒記錯,捕頭也是三年前來到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