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長是大人物!是修士!”翟掌柜突然瞪了管家一眼,
“再說,鬼城的修煉中人,不也是不把人命當命?又隨意煉制僵尸,以人修煉妖法?說不定會長聽聞咱們這樣的發財路子以后,還會對我贊賞有加!”
翟掌柜說著,還又激動道:“你想想啊,吸食咱們東西的人,久而久之會病入膏肓..生不如死..再等他們煎熬的時候..咱們請修士用術法送他們上路,他們豈不是對咱們感恩戴德?”
話落,翟掌柜頗有一種自己騙自己的感覺,覺得這事情沒有錯。
但要讓他向著張封說,他真的不敢說。
不然,他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打著張封的旗號掩護,進行著大煙交易。
管家見到自己的老爺已經入魔了,倒是最后一次求道:“老爺..您收手吧..”
說著,管家跪倒在了地上。
“嘿?你這是干什么?”翟掌柜搖頭笑笑,感覺管家說的收手簡單。
可是這一行來錢太快,太簡單,再加上張封的威名作為擋箭牌。
他自己就算是知道這事錯的,也根本收不住。
因為只要多拖一天,就是數百數千的大洋進賬,錢‘嘩啦啦’被人砸過來!
“做完嚴老板這一筆后就不做了。”翟掌柜品了一口辣酒,反勸著管家別擔心,又示意管家起身。
管家聽到翟掌柜的保證以后,也不說話了,因為他在十四天前的時候,就聽到‘最后一筆’這四個字了。
翟掌柜已經說了十遍。
說十遍的后果,就是家里床頭的箱子內,大洋密密麻麻的一箱。
“誒..”管家嘆息一聲,心里已經想好了,現在就離開翟府,不再服侍已經變的陌生的翟掌柜。
可要讓他揭發,他真的忍不下心。
“老爺..”管家起身,又仔仔細細的仿佛第一次當管家時,小心慢慢的為翟掌柜倒了一杯酒,“我去溫壺酒..”
“去吧去吧..”翟掌柜擺擺手,不以為意。
也在出了廳堂。
管家走到后院,最后望了望自己待了大半輩子的府邸,就拿起了收拾好的行李出府。
這些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在十四天前,發現他家老爺賣大煙之后,就收拾好的。
可他趁著夜色,還沒走多遠,卻看到洪掌柜帶著十幾名會長身邊的護衛過來。
‘壞了!’管家腳步頓了頓,扔下了行李,想回身通知翟掌柜,會長派人來了!
八成是會長發現了什么。
但洪掌柜映著夜色,瞧見了管家相貌與地上的行李后,卻是心里一想,明白了什么,便趕緊帶人追了幾步。
等追上年邁的管家。
洪掌柜拍了拍什么都不說的管家肩膀,“老賀,我記得你馬上就該抱孫子了。今個既然出來了,你就別回去了。”
洪掌柜說到這里,望向了旁邊撿起行李的護衛,“送老賀回家。還有,老賀身體不好,今天晚上你哪里都別去,就在他家院里守著。大冷天里,別再讓他出來凍著了。”
“是!”護衛應聲,帶著偷偷抹眼淚的老賀走了。
洪掌柜見到兩人離開,帶著剩余的護衛向著翟府行去。
等來到府前。
門口守衛見到洪掌柜帶人過來,還沒問。
護衛上前推開兩人,一行人進入府邸。
此時,翟掌柜還在喝著小酒,喚著,“老賀去哪了?讓人把菜也熱一熱!咱們老哥倆喝點”
可隨著一眾腳步聲響起,誰知道老賀沒來。
他倒是帶著暈乎乎的酒意,看到洪掌柜帶人大步走來。
“洪掌柜..”翟掌柜半瞇著眼,掃了一圈洪掌柜身后的人,“怎么來之前不說一聲..這剩酒剩飯,您讓我怎么招待您啊!”
他說著,拿起旁邊的酒壺,又取了桌子上的一個干凈未用碗筷,這本來是老賀的。
“翟掌柜。”洪掌柜抱拳,望向四周護衛,“把翟掌柜帶回會長府,好好醒醒酒。”
“會長府?!”翟掌柜正在為洪掌柜斟酒的動作一頓,酒意霎時間清醒了大半,知道來者不善了。
“請!”護衛不由言說,把翟掌柜架著了。
等來到張封府邸。
翟掌柜看到意城的十二位大掌柜分坐兩旁,正在靜靜的品茶,如今冬季無蚊蟲低鳴,府內一片安靜。
張會長正坐于正首,望著洪掌柜與被護衛架著的他。
翟掌柜看到這樣的陣勢,已經知道什么事情了。
但是他心里還是有一絲僥幸,希望這是醉后的一場大夢,期望不是關于大煙的事情。
可隨著洪掌柜稟報般的一開口,他心里就涼了大半。
“大煙是什么行當,在座的諸位掌柜都知道..”
洪掌柜走到大堂中,話語都有些顫抖,“這是..害人的東西!”
“會長!”
在洪掌柜話落的時候,翟掌柜想都不想的跪下來了,向著張封求饒道:“我是不小心誤入此行當..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都是小人引誘我..對對,都是小人嚴老板騙我,他..”
“謊話連篇!”賀掌柜怒目等著翟掌柜,“你的那位嚴老板已經在巡捕房了!秦捕頭也把你的事情都審問出來了!你要是還敢狡辯,不要怪我們不顧同門情誼,把你也送往牢里!”
“嚴老板被抓了..”翟掌柜心里一沉,又望向張封,想要磕頭求張封保他。
他可是知道張會長對自己人非常護短,說不定就有一線生機。
張封品了一口茶,望著飄蕩的茶葉,“不用送往巡捕房。”
“多謝會長!”翟掌柜見到張封不把他送去官府,倒是以為張封原諒了他,于是又來了心思,向著眾人與張封道,
“張會長!洪掌柜,賀掌柜..真的!這個生意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現在嚴老板已經被抓,剩下的貨物全都是咱們的啊!你們想想,這可是價值過萬大洋的貨物啊!要是咱們接手,這都是毛利凈賺啊!”
“唉..”眾掌柜見到翟掌柜有些癲狂與還不知對錯的樣子,皆是紛紛嘆息搖頭。
張封放下茶杯,望著翟掌柜,“雖然翟掌柜不用像是嚴老板一樣,被送往巡捕房判刑。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翟掌柜沾染會里條規中的物件,是死罪。”
話落。
翟掌柜臉色變得愕然,又準備說什么的時候。
他旁邊的護衛上前一步,抽出長刀,掠過了他的脖頸。
‘啪嗒’人頭落地,他的表情還帶有一絲不可置信,仿佛沒有想到會長會因為這件小事殺了他。
張封起身,向著院外走去,
“商會里的人,是我張封的人。商會里的事,就是我張封的事。
若是對了,天塌下來有我張封撐著,他也是對的。
若是錯了,以罪論罪,就在商會里評定是非對錯。
不需送往巡捕房。讓外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