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說的是!”
程大人首先贊同,更是抱拳對張封投去一個非常感激的目光,“張大人用材高明!”
話落,他什么都不說了,但感激是沒有變的。
也是真改成績了,他雖然表面不在意,可心里總歸不舒服。
要知道十六年前他科舉的時候,可是正兒八經的才學文聘,沒有走一點后門。
可如今為官了,卻要瞻前顧后,不僅為民,還要為情,時刻關照所有人的情緒,這就是大良國的為官之道。
如今還在混在內閣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人精。
要么就是自身本事過硬,硬到說一是一,沒人敢提一個二。
一時間程大人想到這里,就又把目光望向了張大人。
張大人做事就是這樣,本事硬,也果斷。
張大人說出的話,也是不用商量,而是‘我說出來了,你們看著怎么安排吧’。
張封卻沒管程大人怎么想,而是向著眾人道,
“黎宏縣縣令也坐在那里四年了,是不是該提一提?”
“我記得黎宏縣縣令是賀大人的弟子。”胡大人是個人精,直接順著張封的話,把目光再次望向了其中一位靠桌角的考官身上,
“賀大人,一定要給你的學生提點一下,等李公子過去的時候,一定要公正嚴明啊!”
“是!”賀大人心中會悟,明白胡大人和張大人的意思,就是話里的意思。
讓他的弟子一定公正行事,千萬別因為李少爺是李大人的孩子,繼而謊報功績,給予特殊照顧。
但如果要照顧了,那么縣令與李少爺,兩個人一塊下臺。
如果不照顧,而是公正行事。
那么就算是李少爺本事不夠,下來了。
可是縣令卻公正無私,再加上他以往的功績,就會往城里提。
這是對于李公子的考驗,也是對于縣令的考驗。
內閣辦事就是這么嚴格。
或者說,只要有文化,有關系的人,可以走后門,也可以走關系,但一定要拿出本事與功績。
只要是人才,品質上也沒事,內閣就會提拔重用。
張封說完了這些事情,也沒有打擾考官們接下來的改卷。
按照時間,差不多上午十點左右就能出成績了。
有靈識的修士就是這樣,一掃,幾百張就看完了。
而在考官們繼續改卷的時候。
張封也一邊坐在首位等待成績,一邊捉摸著之前任務中的‘保護科舉’。
要是按照提示中的意思,難道是殿試也讓自己做?
除此之外,至于會不會有人過來搗亂,或者什么。
也等待上午十點左右,成績都出來之后,張封明白了一點什么。
因為按照胡大人的匯報。
此次九十分以上,根據前百排名,能參加最后殿試的考生,其中就有一人是圣派的人。
這圣派,是后起之秀‘恒雪派’。
這次被納入殿試的人,是他們門派的長老。
他考了八十五,名列第七十七。
和他一樣成績的人,還有三位。
并且考官們也沒有因為他是圣派的人,就給予否定落榜。
那么張封感覺最有可能出問題的人,也正是他。
畢竟怎么聽著都像是‘外國來使?’
包括恒雪派的架勢很微妙。
聽胡大人說,恒雪派雖然是四大圣派之一,但卻每四年都派人來參加科舉。
用恒雪派的話來說,修道之人,文武要兩全。
那么大良國的科舉盛事,就是最考研一個人畢生所學的地方。
這理由堂皇冠冕,沒法挑出來任何毛病。
起碼大良國不會拒絕求學之人夢寐以求的金榜題名,也身為大國禮儀,不會暗中出于阻擾。
至于劍宗等門派,那更不會了。
相反,他們還覺得恒雪派是派人深入朝廷,想要竊取一些情報。
但今日、今時。
張封一聽,再琢磨一下任務,卻總感覺恒雪派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墻頭草’嗎?
這一邊和大良國保持曖昧關系,一邊自認為是正派,站在劍宗的那一側。
兩邊都討好,都維持關系,做的是兩邊搭橋的間諜營生。
這也是正好他是大宗門,沒人會說他的事。
不然要是一個小人物,這般兩邊都沾,那么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因為小人物說殺就殺了。
張封就派出了幾位內閣護衛,讓他們去找這位城將過來,準備說說他的事。
不然真以為墻頭草的兩面派間諜就安全了?
真也是把自己當成了恒雪派?
但恒雪派這樣的龐然大物,若是動手,萬一把他逼急了,徹底投靠另一方怎么辦?
就說是不投靠,換成兩邊人都打他。
那么誰去打?誰去面臨一個大派的臨死反撲?哪個勢力能承受一位洞虛修士的垂死瘋狂報復?
恒雪派就是沾著身為大派的緣故,才可以這樣墻頭草。
頗有藍星上聯和邦會的感覺。
洞虛修士就是核武,每個門派每年所開采的靈石與耕種的靈藥、土地稅收,就是交往利益。
可恒雪派是有勢力,有利益牽扯。
但之前那名泄露自己行蹤的城門將軍,這樣的沒根沒須的墻頭草,是怎么來的底氣?
衛長老在大理寺內已經交代了。
自己現在已經知道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蹤,然后讓衛長老來堵自己。
可自己卻不知道這位城將是怎么被迷花了眼,一邊想要成為劍宗的棋子,一邊又在帝都這么重要的城門任職?
自己最煩這樣的墻頭草。
說來說去,說破了天,自己也要收拾他。
而隨著時間過去。
伴隨著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四名內閣護衛,也把今日正在家中休息的城將,帶來了批卷大廳。
此時,胡大人等人還在整理接下來的事務,商量著那些落榜的人中,有沒有一門考題滿分的偏科考生,他們能不能得到重用。
“見過各位大人”城將進屋的時候,還有些迷茫,或者是裝的,裝作一副不知道張封帶他過來要干什么的模樣。
這也是衛長老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
他沒有覺察到自己出賣張封的事情已經泄露,所以想蒙混過關。
至于跑,他不敢。
跑了才是罪名落實。
“王將軍不知我找你來是何事?”張封望著還一臉茫然搖頭的城將,直接點明道:“衛長老就在大理寺關押著,他也在昨日說出了王將軍與他通信一事。”
張封說到這里,看著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的城將,“王將軍還有什么要說的?”
‘吃里扒外’胡大人等人聽到這事,也停下了事務,把目光齊齊望向了王將軍。
王將軍見到事情敗露,一下子悲呼不已,高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下官一定是被人陷害!”
他哭喊著,跪倒在地,看他悲痛的樣子,好似真的是張封冤枉了他一樣。
并且他還時不時抬頭,向著屋內認識的大人搭話,希望他們能在張大人面前替他求求情,證明他的清白。
旁邊的護衛也左看看王將軍,右瞧瞧張封與眾大人,不知道如何處理。
“之前說到何人了”胡大人等人更是不敢應聲,權當沒有看見王將軍投來的求助眼神。
張封看著死不悔改的王將軍,又看了看旁邊的護衛,吩咐道,
“既然是冤枉的,那就依照大良律法,送進大理寺。那里有無窮刑法伺候,定然能剝掉王將軍的罪皮,審出王將軍的清白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