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當日下午三點,離帝都越來越近。
張封也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氣運加持在了自己身上。
如若數據化來說,就是提高了自己大約五分之一的修煉速度!
也在稍后,當雄偉帝都印入自己的眼中,規則也發出提示與‘注意事項’。
這個事項,也是將來降臨玩家都會知曉的。
‘注意事項1:當玩家受任何一國的眷顧,都將獲得龍氣與國運加持。’
加持效果:按照官職與聲望高低,將有不同的加成效果。
‘注意事項2:各國擁有國運壓制,擁有特設禮法,請玩家在各國的大城與帝都內,盡少量使用神識與靈識,以免招惹城內的強者圍捕。’
聽到提示。
張封感覺這次的規則還挺人性化,給玩家了不少提示。
估計也是怕玩家剛來到這里,就無意中觸犯了律法,被殺個干凈,競技的感覺就沒有了,失去了競技的意思。
但自己都不用提示,就不會隨意亂用。
畢竟身處帝都內,肯定到處都是強者。
自己這點禮數還是有的。
也在稍后,來到城外官道,那里還真的候著一群人。
除此之外,這條官道被五百名大內侍衛給清場了,不見行人。
再遠處一些,一里外,要是有外來,或者帝都內出的行人要路過這條道路,也會被侍衛請離繞道,或捎帶片刻,等接到了王爺入都,他們再從這條路走。
再聽老管家介紹,太子與圣上出行,也差不多是這個待遇,要肅清一里道路。
其余官員,則是按照品級,分為四百米到五十米之間、以及鳴鐘開道,或者只騰出兩個轎子所過的距離。
這個也是大齊律法中的明文規定。
同時,老管家說完了這些,也為張封介紹前方等待的眾位小皇子,最小的只有三歲被四皇子手牽著接王爺。
張封聽到管家介紹,也把前方的人員認的差不多了。
不外乎太子、眾皇子、以及身為飛升修士的孫公公。
孫公公相貌七十左右,如今正身穿五彩孔雀官服跪拜自己這個方向。
太子身穿九爪蟒袍相貌看上去二十左右樣子普通,行的是晚輩禮。
其余皇子皆是低頭行禮。
哪怕是最小的皇子,也是恭恭敬敬。
在張封轎子來到他們身前的時候他們又是再一次行禮道:“恭迎叔父回都!”
其中也夾雜著孫公公的“恭迎王爺..”
并且他的聲音不大只比眾皇子小一些,把態度放的很正。
“起來吧。”張封掀開簾子,望向眾人但心識卻看向了孫公公。
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飛升境界的修士那肯定要多看看。
只是在面相中孫公公是一副‘老奴跪著不累’、‘王爺有何吩咐’的樣子。
只有在心識中自己才能感受到一股深淵一般的恐怖波動。
仿佛只要這位公公出手頃刻間就能翻轉方圓千里的天地。
如若形象比喻一下要是在上個世界內。
這位公公一出手,整個省城都要沒了。
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大陸面積之廣,廣到了是上個世界的數十余倍大小。
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土地面積,才能孕育出這么多的王朝并且這么多的王朝內還有這么多的飛升修士。
不然世界等級雖然高但地少人多資源也是一個問題。
之后,叔侄見完禮。
沒有其他的語言。
或者說,圣上身邊的孫公公在這里旁邊的皇子太子等人,想說什么,又不敢說,怕傳到圣上的耳朵里。
于是。
孫公公按照儀節,請王爺入宮,見圣上。
張封看了看眾皇子,瞧見他們一個個挺直腰板的樣子,恨不得就把‘請叔父來府中一敘’的話語,寫在臉上的意思,也是點頭望向孫公公。
先去皇宮吧。
也在這一刻,站在眾皇子最前面的太子,是暗地里猛松了一大口氣。
他就怕叔父去某位皇子家,然后明天朝堂內的大臣們話語一轉,開始彈劾他這位太子。
要知道張封身為大將軍的徒弟。
受大將軍恩惠的大臣們,又遍布整個朝野。
張封要是真想扶持哪位皇子,這位皇子又有德行與能力,圣上也要考慮考慮,是不是當今太子真不行。
但要是他這位叔父支持他,他這個儲君位置就絕對穩了,誰都不能撼動,除非是他自己找死。
而去往皇宮的一路上。
張封剛望著人來人往的帝都,稍后又被侍衛清空的街道,也把這股‘氣運加持’摸透了。
或者說,在化神修士的元神觀察中,帝都內確實有一股恍若實質的‘國運龍氣’!
就是和上上個世界的大良一樣,天道所顧!
但又不同的一點是,自己也能驅動這股國運!
根源是在自己手中的這份圣旨。
只要有圣上封的官職,那么就能受到氣運的眷顧。
難怪飛升修士都對王朝與圣上忠心不二,感情是想獲得天道龍氣的加持。
在加持中,除了戰力大幅度提升以外,還有加快修煉的作用。
他們肯定都想要。
也是想到這里,記憶再次觸發。
張封得知其余六個王朝,也有各自的氣運龍氣,雖然沒有大齊這么多,多到可以加持萬萬人,尚有大半富裕。
但他們加持軍中與各自飛升強者,還是綽綽有余。
也是這般,才沒有讓各國的飛升強者,都涌來大齊。
可就算是沒有加持,他們也絕對不會來。
因為叛國的話,就背上了一個背信棄義的罵名,更重要的是本國的香火信仰就斷了。
對于這個世界的修士來說,不亞于自毀根基與道心。
畢竟他們能成飛升修士,很大程度就靠著老祖宗留下的香火傳承根基。
張封聽說過這一些的傳承秘聞,知道絕大部分飛升修士,一開始都是生在本國傳承千余年的老宗門,老家族。
然后由長輩篩選,選出一位根骨絕佳的后人,讓他一出生就受到香火與氣運加持。
這樣的修煉資源,只要被眷顧的人不懶,足能讓他五百年之內,踏入飛升境界!
聽起來,是一條康莊大道,可也正是如此,他們的修煉根基都在各自家族傳承之內,限制了他們只能為本國效力。
像是鎖鏈拴著了他們,讓他們與各自王朝生死與共。
但那時候十國林立,各自都奈何不了誰,誰會想到叛國?誰會想到大齊一家獨大?
所以能在自己國家內修煉到飛升,吃自家香火,肯定是愿意,傻子才會出生就叛國,去試著吃仇家的香火,看看仇家會不會弄死自己。
而這樣的‘傳承香火修煉’之道,也正是從十國并立的那段時間出現。
準確來說,是五千年封魔之戰后,才逐漸出現。
只是那時候的香火修煉理念與目的,和如今一點都不同。
那時候,是一些老飛升強者不想死,不想去封印魔王,就利用香火能修煉的方法,舍去自己的一部分修煉資源,移交給了某位‘庶出優秀后輩’。
這個庶出,大部分都是府邸里的下人所生,地位不高,比不上正妻與妻妾。
老飛升強者都是千余年的怪物,妻妾眾多,子嗣眾多,挑選一兩個不親的,卻又資質好的,還是很簡單。
包括老強者一開始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培養‘封印人’而創。
意思是,每過五百年封印松動之時,這些被香火豢養的庶出,就要甘愿送死的去封印魔王。
剛開始,確實如此,雖然有一兩個不愿死去死的庶出,但是大勢所趨,在十國共同的意志下,一兩個、甚至七八個飛升修士鬧情緒,完全不夠看。
可穩了四千五百年之后,就有越來越多的飛升修士,看到前車之鑒,不愿意去赴死。
當時,就發生了大戰,十國都牽連了進來。
也可能是各國都借用這個理由開打,早就想吞并他國土地。
土地,就是資源,就是人口。
人口就是大數據基數,也是香火。
基數與資源結合起來,就是強者的搖籃,也是國運的一部分。
各國肯定都想爭,都想吞并。
可好端端的開打,總會讓民生怨憤。
要開戰,總要找個順應天命的理由。
某國不愿意去封印魔王,想讓全天下去死,這就是理由。
他們是為了正義,為了天下,聯合起來,滅掉那個最不聽話的王朝。
這一打,可謂戰國時的合縱連橫,當時戰爭一直蔓延了整個大陸,整整打了數百年。
直到三百年前,當時正在焦灼征戰的大齊國內,一名不靠香火,單靠自身修煉到飛升境界的強者橫空出世,其用兵如神,借天時地利,又以合縱連橫之道,驅狼吞虎,步步殺機。
三百年過去,十國只剩七國,又以齊國為尊,一家獨大。
全是這位強者的功勞。
他的功勞,讓齊國獨大到用氣運孕養了十萬化神鐵騎,千名洞虛修士。
這一股力量,已經不是飛升強者可以制衡,而是這些將士所攜帶的國運龍氣,堪比大齊攜天道之威降世!
這一股力量統合到一起,再加上齊國內的飛升修士領兵,坐鎮陣眼,足以推平五方六國,絞殺擋在身前的所有飛升修士。
可真統合到一起,去進攻哪個國家。
就像是大齊圣上想的那樣,后果大約是,大齊正在打一家的時候,剩下五家被逼到‘絕對一條心’的魚死網破,飛升修士齊聚坐鎮,將士攜國運,先殺進大齊,屠殺大齊的根基百姓,威脅大齊收手。
他們五國也只能行此下策。
不然哪怕是他們聯合去撞大齊的軍隊,在他們根基先天上的兵力不足,國運不足,天道加持的不夠,就算是他們一心,也只能被屠殺殆盡,留下大好的國土,讓大齊接手。
可要是屠殺大齊百姓,大齊還不收手。
就是大齊軍隊屠滅一國后,再和這些頂尖修士對抗,損失大半。
剩下的就是世界一清,各國廢墟內難尋活人。
或許世界上也只剩下這一支齊國大軍。
隨后,就算是這只大軍中有女眷,繁衍了千百年,締造了新的世界,誰又能保證他們永遠一心,不再出現內亂與逐漸形成各自實力,最終成為‘新的各國紛亂之景?’
大齊圣上就料想過這樣最壞的結果。
所以,還是外有敵人的好,能讓所有人統一,加深手足種子,又能慢慢蠶食它國,逐漸聯姻同化它國。
更能安然享受這盛事之景,統領著萬萬人,不用面對戰后的瘡痍,手下只有萬人。
各國就這樣進入了微妙的平衡狀態。
也正如此,在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威脅下,不能否認,除去大軍結陣以外,飛升修士還是有足夠的威懾力,可以瞬間覆滅一城。
在各朝各國內,他們也都是超然一般的人物,如古時的一品王爺,擁有朝廷封地,就算是面圣,也不用跪拜行禮。
當然,各朝圣上能壓他們一頭,也正是龍氣的賞賜,香火的封賜,以及有天賜的國運能鎮壓他們。
不然飛升者本就無拘無束,哪需要向他人低頭。
說到底,還是各朝圣上都有絕對實力壓制他們,并且還能給他們氣運甜頭,那么他們自然會從心選擇。
而那個能破壞十國平衡的強者,也正是張封的老師,大將軍。
也算是他一生征戰,手下生靈涂炭,最后以自身封印了魔王,把國與國之間的仇恨,用自身贖罪,留下了千古美談。
這樣的人,在大義上是恨不來的。
要知道他不管是魑魅詭計,還是屠軍滅國,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大齊征戰,為了當時在水生火熱中的大齊百姓征戰。
可想而知。
如今身為大將軍的弟子。
張封的名望在大齊是什么樣的。
直白一點,就算是政見不合,張封一氣之下,在朝堂上打太子,當著圣上的面打他兒子,圣上也只能點頭,說一句‘打得好!聽你叔父的!’
百官也會齊齊跪拜,說一句‘王爺英明!直言不諱,不懼強權!’
但前提這事得是對的。其后,太子不傻,也不會沖撞張封。
這個世界里,禮很重。
而張封思索著,也跟著眾人進入了莊嚴的皇宮。
再經過一列列站得筆直的大內侍衛。
御書房離北門不遠,就在三條走廊花園的一側,那里有三個山水屏風,遮攔在御書房的門前。
走廊兩側,都是洞虛境界的修士,共十八人,隱隱結成一個大陣。
來到屏風前一丈處。
孫公公向著旁邊值守的公公言告一聲。
他代為通傳,短短幾息,就再次回來,但卻由孫公公躬身引路,帶張封等人走進了屏風后面的御書房。
如今,容貌看上去三十余歲的圣上,正端坐書案前,觀看一本游歷雜談,上面寫的都是各處的風景,美食。
又在末尾批注,‘張封所著’。
但就在張封走進殿內的時候,他就若無其事的把游記收起,沒讓張封看到。
張封如今看到的只有大齊圣上是一位洞虛境界的修士。
第二眼,就是大齊圣上威嚴無二,哪怕是平靜的坐著,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在自己的心識感應中,比飛升修士還要危險百倍!
但圣上看到張封等人進來御書房,卻沒有絲毫壓迫透出,而是向著請安的太子等人道:“退下吧,朕和你等叔父有些話要說。”
“是,父皇..”太子等人跪拜一禮,目不斜視的緩緩退后一步,又齊齊側身向著張封一拜,
“叔父,侄兒先行告退..”
話落,他們看到張封點頭,才保持行禮的樣子,逐漸退出了御書房。
“圣上。王爺。老奴也先告退。”孫公公也是笑著一施禮,兩手在寬敞的衣袖里攢著,小碎步緩緩走了出去。
張封見到他們離開,又見圣上望來,才按照這個世界的禮數,雙手兩側平伸,慢慢靠內畫圓,左掌輕輕搭在右拳,“參見圣上。”
自己剛才驚奇一位洞虛修士,為何比飛升修士還要危險?倒是忘行禮了。
“師弟這是為何?”圣上看到張封上來就行禮,好似渾然透出一股陌生的感覺,一時間心里一揪,不復往日的威嚴,而是急忙上前攙扶道:“什么圣上?我難道不是你的師兄了?”
‘這關系?’張封用心識感知到圣上確實有一股兄弟之間的親切,不復帝王無情,卻是有點真好奇了。
要知道,記憶歸記憶,但張封根據不少的人說法,還真不覺得帝王會有情。
可如今這兄弟情分真來了,張封倒是覺得傳言不能代表所有人。
起碼眼前的大齊皇帝就不是。
同時,圣上看到張封望來,沒有往日般的扭頭就走,開口就罵,也以為張封原諒了他,于是也加把火,如嘮家常一般笑著道,
“師弟還記得嗎?你小時候經常在為兄的后花園里玩耍。還有一次失足掉進了魚塘里..要不是為兄,你還要多喝幾口魚水..當時,你被為兄救起來以后,就是這樣望著我,像是責問為兄的后花園里為什么有魚塘?”
‘這問題..’張封聽到這話,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這小嘛,什么問題肯定都會問出來。
能說出這話,沒毛病。
可說實話,如今圣上往事重提,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說,更沒想到圣上還有這般套關系的嘮家常?
一般情況下,一國之君哪會這樣?
這和之前的威嚴,可是一點都不沾邊。
但圣上都聊到這里了。
張封也根據記憶回道:“我記得當時圣上把我救起以后..”
“不是圣上,是師兄!”圣上看到張封接話,那是不等張封說完,就像是修復師兄弟關系一樣接著笑道,
“我當時把你救起以后,責備你幾句,你大哭不已..我想到老師的懲罰,怕你向老師告狀,就命人把魚塘里得魚全部打撈上來,熬成魚湯,親自喂給你喝..
我母親知曉后,聽到我把家里后花園的魚塘名貴魚類,全部燉成魚湯,也沒有責備你,而是訓斥我好久..可是我覺得身為師兄,定然要保護師弟..”
圣上說到這里,一時仿佛失了神,遙遙望著遠處的窗外天空,像是陷入回憶一般,想起了故人,想起了大將軍。
張封也望向了窗外天空,但除了感知到太子等人在殿外等候,也感知到宮內有六道與公公一樣的如淵氣息。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看似平靜的皇宮內,真有七位飛升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