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封盤算完了所有事情,也正趁著這龍運的感悟,念著一鼓作氣的心思,運轉鬼都碎片。
頓時絲絲龍氣在丹田內凝聚,又像是漩渦一般,牽繞著天地間的氣運,匯入元神中的小鼎。
經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龍氣最終在小鼎內形成了一個類似于石頭般的‘金色靈丹’。
這就是規則最終獎勵的龍脈光環。
當然,要是讓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個光環就和香案有點類似。
但不管為何。
有這個光環在,就可以確保自己在下個世界內,也可以獲得龍脈的加持獎勵。
并且隨著光環凝聚以后,自己現在修煉的狀態,若是用晉國氣運望去,就如當日所見的龍脈基石一樣,自身元神小鼎成為了晉國龍脈的源頭,匯聚著天下間屬于晉國的氣運。
且也在這半個小時內。
張封順清了龍脈基石的所有脈絡之后,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龍脈基石的‘催化’,更深刻明白了國運是什么。
其實說白了,國運也是一種能量,像是催化劑一樣,可以換為自身‘先天資質’,就如自己一開始開的奇經八脈。
等覺察到這般,張封豁然開朗,發現有國運籠罩的物品,難怪可以提升品質。
畢竟人的先天資質都提高了,又何況區區的傳奇以下物品。
張封思索到這里,又心思一動,招手拿來了夜衍茶,手掌觸摸,發現被大齊國運籠罩的夜衍茶,沒有絲毫的‘降級’。
看來自己融合大晉國運的計劃非常成功,已經可以兩國龍氣同享。
而也在張封念到勢頭大好,開始繼續修煉的時候。
另一邊。
皇宮北門外七里,一座威嚴的府邸外。
崔道友也問來問去,終于來到了吏部府門外。
抬頭望去,這里是十二座府邸連成一座大院子,占據了大半個街道。
門外街道冷清,卻又一塵不染,盡顯森嚴。
以至于崔道友一時間到了這里,望著門口站著的八位洞虛武官,卻是心有怯怯。
因為他雖然是王爺所派的人,可是說破天,王爺也沒有讓他來吏部查。
再加上他沒有官位,沒有身份,等真到這么森嚴威武的吏部門前后,感受著這肅殺的氣氛,還真的有點害怕,怕做錯了什么事情,被王爺責罵。
渡劫修士的直覺,讓他感覺吏部不是一般人想來就來的地方。
只是門口為首的護衛看到崔道友站在街上,又同時望著府內,像是有什么事情。
最后老護衛和其余七人對視一眼,由他上前,向著看似有點擔驚受怕的崔道友問道,
“你是有何事?”
“我..”崔道友見到人都問了,也是硬著頭皮,從懷里拿出了王爺給他的令牌,“我奉王爺之令,想..”
崔道友說著,本來想好好解釋一下,看看能不能進去看看,翻翻諸位大人的機密文案。
不能進,這也無所謂。
讓他走就好了。
可是不等崔道友說完,幾人聽到這人是王爺府來的,又感受到令牌上的國運與自己官印隱隱牽連,頓時就齊齊下拜道,
“卑職等人,見過大人!”
話落,他們一副恭敬聽候調遣的樣子,一點都不摻假。
包括老護衛還有點后怕,覺得這位大人剛才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就是想讓他們做錯事。
‘好險..’老護衛想到這里,是傳音向著旁邊的護衛道:‘估計是這位大人偽裝成害怕的百姓,想要測測我等會不會為難..還好,這次不是林子他們值守,不然怕是要出事了..’
‘林子哥的脾氣不好相處啊..’年輕護衛深有同感,又準備晚上交接回去的時候,給林子提個醒,說說今日‘王爺府、崔大人,微服私訪’的事情。
同時,也在兩人傳音的時候。
崔道友見到事情如此順利,也是慢慢把令牌放回口袋,臉色自然了回來,“帶我入府,去往文案閣,我要替王爺查一些事情。”
“是!”老護衛站起身子,虛引崔道友入府。
路過前院,老護衛則是又把崔道友,交給了正好路過的文案閣文員。
見到文案閣的人。
崔道友也沒有隱瞞,開始一邊向著東邊的文案閣走,一邊向著文員說著事情。
不外乎是王爺要查天魔,肯定先從內部入手,查最近的官員入職。
清外,必先安內。
但與此同時。
就在崔道友路過第三個院子的時候。
院內正在巡邏的清哥四人,也把目光望向了崔道友這邊。
‘我要是沒聽錯..他是過來查檔案?’老鄭先傳音詢問。
‘對..’小舟琢磨了一下,‘還是王爺府的人?過來查天外邪魔?
這個天外邪魔..’
小舟走著走著,把目光望向了最前面的清哥,‘不就是我們這些玩家嗎?’
‘王爺也在查玩家..難道有玩家在王爺面前露餡了?’清哥思索了兩息,才向著三人回道:‘這個人說不定就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此話怎講?’蝎道人走到最后面。
清哥聽到這話是心里笑了,‘我們正缺一位告狀的人,也差一位讓我們接觸更多資料的人。
但這個王爺府的人,或許就會給我們一些權限,讓我們更快的查到有關莫家三兄弟與六師兄弟的消息..
畢竟咱們是才入吏部,還沒有權限查一些官員與大財的資料..
他們真是找了一個好靠山,一個禮部,一個王掌柜..斷了我們想查的心思..’
清哥傳音落,就正了正神色,帶著小舟向著門口走去。
因為對于王爺來說,什么部,什么掌柜,都能查。
老鄭本來在思索,但見清哥都抬腳走了,也不由看了一眼也未動的蝎道人,就緊隨其后的跟上清哥二人。
蝎道人瞇著眼睛,衣袖內的手指動了動,也隨后跟上。
等四人先后來到崔道友身前,也沒掩蓋自身的渡劫氣息。
崔道友剛好奇的望著清哥等人。
清哥四人就笑著抱拳一禮,“下官見過大人!”
禮落,清哥又獨自開口道:“大人可是要查文案?正巧,我四人正值守文庫,不妨為大人帶路?”
“嗯..”崔道友看到這四位渡劫境界的吏部武官,特意跑過來向自己巴結問安,倒是自身氣勢一下子上來了,感覺王爺真如傳聞中的一樣,哪怕是自己身為王爺府的下屬,也是高各部官員一等!
若是平常,一位渡劫修士,哪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更別說四位齊聚。
要是在其余世界碰到,或者在路上碰到,怕是第一句話不是問好,而是相互小心。
“清大人是吏部武官令..”文員當見到清哥四人行完禮,崔大人應聲,就上前半步,小聲介紹清哥四人。
“還望四位武官令帶路。”崔道友被四位土著渡劫一追捧,這感覺來了。
反正都要做事,那不如就讓這四位會說話的人帶路。
崔道友想到這里,向著小小金丹境界的文員一點頭,讓他退下,又整了整衣服,拿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度。
這樣子,真像是上級來檢查。
崔道友演的惟妙惟肖。
‘真他媽裝..’老鄭看到王爺府的人如此這般樣子,倒是心里有點嫉妒。
沒辦法,想打又不敢打的感覺,就是讓人難受。
可為了計劃,老鄭還是忍了。
清哥見到崔大人答應,是更加卑躬屈膝,卻又有些為難道:“大人,下官雖然有一些權限,但關于一些文閣內的文案,卻無緣得見..”
“小事。”崔大人大手一擺,示意清哥四人帶路就行,剩下的都交給王爺的令牌了。
但心里面,崔道友是知道清哥四位土著官員也是利用自己,想要謀取一些私事,比如看看文閣內的秘籍?
那這樣正好。
自己幫他們四人,那么四人不得也幫自己一下?
到時候自己查閱的時候,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他們是不是要幫忙?
吏部有個人手,總歸是好的。
但幫自己查閱,幫自己查事,不代表是把事情全部交給清哥。
崔道友更多的,是要利用清哥這樣的‘下官’去辦事。
說到底,崔道友不愿別人搶自己的功勞。
又在事實面前。
下官賣力辦事,上官坐享其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崔道友這次就是想借用王爺的令牌,狐假虎威一次,差遣吏部的人去辦事,盡快查出來。
反正在他想來,只要自己開始查,消息漸漸傳出去,那就是站在了所有玩家的對立面。
所以還不如一鼓作氣,破釜沉舟,用這樣的功勞,在王爺那里取得更多的信任與資源。
但與之相反。
清哥等人正想隱藏自己等人的身份,并隱藏起來,試著給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致命一擊。
可在本來的想法中。
他們是想著收集到證據后,親自去往,找到王爺。
這樣的危險性雖然很高,但收獲也大。
很大幾率會受到王爺的栽培,但也有可能暴露在所有玩家的視線內。
危險遠遠大于收獲。
要知道很多玩家都是經歷了不少世界,早就養成了不擇手段,詭計陰謀、讓人防不勝防。
只是如今,有崔道友這樣的土著來查證。
而且看這名土著急功近利的樣子。
清哥等人心里樂了,這不是瞌睡的時候,正好來了一個枕頭?
把證據交予這位崔道友,讓崔道友去舉報。
外面的視線,肯定是聚集到崔道友身上。
在內部,萬一王爺私底下追問了,崔道友把他們報出來。
他們不也是立了功?
清哥四人想到這里,感覺這個計劃可行。
那肯定是一拍即合。
就連蝎道人都神色緩和了不少,一副靜等清哥安排的架勢。
同時。
崔道友也抱著利用清哥等人的心思,老神在在的,仿佛真如某位大人來視察一樣,用王爺令牌,屏蔽了所有暗哨,又在清哥的虛引中,推開了吏部的一個密室。
這里是清哥等人到不了的地方,但有崔大人引路,這都是小事了。
大世家、其余五部的文案都在這里,接下來就是大家一起查。
而也在眾人開始努力找莫家等人茬的時候。
下午五點。
皇宮內。
西殿、一間不大的書房。
孫公公緩慢走了進來,跪拜輕聲向著桌后審改奏折的圣上道,
“陛下,太子命人整理寶物,備駕馬車,看似今晚是要出宮。”
“哦?”圣上目光稍微從奏折上移開,望向跪拜的孫公公,“孫公公覺得太子是要去哪里?”
“老奴不知..”孫公公搖了搖頭,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樣子,頗有些老糊涂了。
看似他只是單純的聽圣上的話,去東宮門口趴著聽墻根。
至于什么別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更不想猜。
他就是一個糊涂的老太監。
圣上見到,倒是一邊把奏折放下,一邊忽然問道:“孫公公,你與朕師弟外出游歷,此行一去如何?”
“回陛下。”孫公公如實道:“王爺在回帝都之前,已經把晉國龍氣基本融合。就連老奴都看不出王爺身懷晉國國運。”
“好。”圣上點了點,“我大齊第一高手孫公公,都看不出我師弟身懷晉國龍氣。想必朝廷大臣與諸方世家,也看不出絲毫,無法對師弟有任何讒言。”
圣上說到這里,又望向尚在揣摩‘龍言’的孫公公,“王爺回帝都之后,可曾疲憊、休息?怎么不同你回宮來見見朕,朕可是準備了不少好酒。”
“王爺一切安好。”孫公公下意識回答,“太子今夜去王府,不會打擾王爺休息,請陛下放心。”
孫公公話落,再次深深一拜。
可是拜過之后,孫公公略微一琢磨,一副被人套話的樣子,只剩下了干笑。
要知道剛才圣上詢問他,‘太子要去哪里?’
他可是沒有回答,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但就在他剛才體會龍言的時候,卻被圣上一問,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這只老狐貍。”圣上見了,也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好似被孫公公逗樂一般,擺了擺手,給了他一封書信后,讓他退下了。
因為不出意外,飛升修士是不可能走神,也不可能不小心說出了自己想隱瞞的話。
那現在說出來了,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一幕都是孫公公故意為之,想要鬧個笑話,讓圣上放松心情。
且也在孫公公離開,把圣上的書信傳出。
在六點左右的時候。
太子一邊讓人準備厚禮,一邊準備去王府的消息,也來到了丞相的府邸內。
如今,丞相正坐在正殿內,望著這封書信如圣上一樣寬慰點頭,感覺太子領悟了他們的意思。
可同時,在丞相前方的正殿中心。
正有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官員跪著,他正是工部的孫文書。
他也已經在這里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就等著丞相訓他、救他。
但是丞相什么話都沒有說。
只是他現在看到丞相笑了,倒仿佛抓到什么時機一般,有些委屈的開口道:“丞相大人..他呂縣令畢竟是身為下官的岳父啊..萬象宗又身為晉國遺宗,搜查出邪教..”
孫大人說到這里,磕頭求饒道:“丞相大人!求您救救下官吧..下官真是一時糊涂,才..”
“一時糊涂?”丞相臉色瞬息嚴峻,什么好心情都被孫文書給壞了,
“你身為朝廷命官,工部尚書身邊的文書令,記載大齊百城萬縣的所有土地..
這些都可是要交予圣前聽,又關系到大齊百姓的民生,萬余宗門與千余家族的香火。你能說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就蓋過了一個宗門萬人的利益,斷其千年香火?
是不是再一時糊涂,又一個宗門遭殃?
這話若是傳到了一些大世家的重臣耳朵里,傳到天下士子的耳朵里,你看他們會不會生撕了你這位文書令!”
“丞相大人!”孫大人看到丞相動怒,一時間他的臉色也是被嚇得變了又變,又往前跪著走了兩步,眼淚與鼻涕其流,哭訴道:“下官..下官..再也不敢了..求丞相看在下官多年在工部的苦勞..為下官求求情..”
“苦勞..”丞相望著哭泣的孫大人,念在多年的門人之情,最后還是不忍心的搖了搖頭,透漏出了一點口風道,
“孫文書,太子為了你的事情,已經連夜備上厚禮,去往了王府。”
‘太子..’孫大人聽到這話,眼中不由燃起了一絲希望。
可是丞相見到,卻搖了搖頭,靜坐望著殿外的明月,“但最后如何,你我怎去敢揣摩王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