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不知疲憊的時候,朱厚熜把擺平老太后的事情交給了王岳,自己又趕快去了后宮,還有小媳婦等著他滋潤呢!
陳皇后比朱厚熜小了兩歲,她爹陳萬言,是個世襲武人。這位對待女兒,可是傾盡了心血,從小就聘請名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采斐然不說,人長得還好,朱厚熜看她的畫像,就已經動心了,等看到了真人,竟然比畫像還要好看三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有的帝王寧可不要江山,也要美人相伴了。
不過對于朱厚熜來說,他還有個想法,那就是盡快生個帶把兒的出來。堂兄的悲劇,絕對不能重演,好容易到手的江山,要是丟了,那可就虧大了。
朱厚熜托著后腰,幸福而疲憊地走向后宮……
“小富貴,陛下成親了,你也要抓緊時間啊!”蔣太后抓著王岳的手,看著少年日漸成熟的面龐,她滿心歡喜。
從潛邸出來的這些人里面,也就數王岳最親了。而且他對嘉靖的幫助也最大,蔣氏把他當成了半個兒子。
“回頭我給你挑個好的,模樣要好,家事要好,脾氣秉性也要好……然后哀家給你熱熱鬧鬧辦個婚事。等你也有了兒子,就讓他給陛下的兒子當侍讀……咱們兩家啊,要世世代代,這么好下去!”
這老太太想得還挺長遠的,王岳也沒啥好說的,反正結婚就跟抽獎一樣,越是滿懷希望,投入無數精力,沒準就會賠的淚都流干了。
相反呢,投入少一點,期待少一點,沒準還有遠超預想的收獲呢!
王岳的心態那叫一個好,談什么愛情,要談就談錢,談錢多實在。
“太后,剛剛陛下和臣提到了西山的事情……”
一聽王岳說這話,老太后把臉沉下來,還用力一甩王岳的胳膊,怒道:“小富貴!你跟哀家說,這個壞主意是不是你出的?西山有那么多的廟宇,里面供奉著那么多的佛菩薩。冒犯了神仙,可怎么辦?”
蔣氏沉著臉,怒道:“你什么都不要說了,這事哀家不能答應!”
王岳眼珠轉了轉,笑道:“太后,答不答應先放一放。臣這些時日不是在經營外城嗎?有了些商業心得體會,要跟您老說說。”
蔣氏哼了一聲,“你小子是想利誘哀家啊!”
王岳不好意思憨笑道:“讓您老看出來了,臣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不過臣還是把計劃跟您老人家講講,就當個笑話聽,怎么樣?”
蔣氏略微思索,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羅漢床上。
“行!你只管說,哀家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不管你怎么講。西山都動不得!”蔣氏怒氣沖沖,態度格外堅決,你個小崽子,還想騙老太太,做夢去吧!
王岳呵呵一笑,不慌不忙道:“太后,這興建外城的事情,已經推了一年多,眼下京城人口是一百三十萬出頭,以后還會更多……住在京城,和別的地方不同,吃穿花用,都是要錢的。尤其是冬天,誰家也離不開取暖的木材。”
“現在京城有錢人家,都用木炭,越是有錢,用的炭就越好,上好的白炭,一千斤就要十兩銀子,那些富戶,每年花二三百兩,都是少的。”
“尋常人家,用的炭差,可再差的木炭,也要三兩多銀子一千斤。在京城,幾十萬戶,光是一個冬天,取暖用的木炭就是多少銀子?”
蔣氏聽著王岳的介紹,忍不住哼了一聲,“現在也不是沒有賣石炭的,哀家卻是不信,能賺這么多錢?”
王岳笑道:“太后有所不知,現在西山的土地被很多廟宇瓜分,能用來開礦的地方不多。開出來的石炭品類不好,自然賣不上價錢。”
“可若是到了臣手里,臣那邊正好有顆粒火藥,可以輕松開山,挖掘出最好的石炭。經過挑揀之后,石炭的煙火氣比最好的白炭還少!熱量也更足。臣料定,每個冬天,光是石炭塊,就能賣二十萬兩銀子。”
蔣太后在心里默默盤算,“二十萬兩是不少?可開礦也要本錢,哀家不上當!”
王岳繼續道:“這些是供應上層的,至于普通百姓,他們是燒不起的,但是沒關系,可以制成煤球,蜂窩煤,賣給百姓……由于成本低,銷量大,這一部分的收益,估計能在三十萬兩。”
蔣氏翻了翻眼皮,似乎想要說話,可又咽了回去。
“太后,該燒蜂窩煤之后,還能順便賣新的爐具,鐵鍋什么的……這個可是皇家火藥廠的強項,每年保守估計,也有十萬兩以上的收入啊!”
蔣太后終于哼了一聲,“小富貴,你會算賬,也會撈錢,可哀家不能為了錢,冒犯神靈,那會給陛下招來禍患!”
王岳沒有接茬,而是繼續道:“這還只是按照現在的賬面計算……事實上,一旦外城修好,京城人口輕松翻倍,每年取暖耗費也會倍增,利潤只會更加豐厚。”
蔣氏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盯著王岳,怒哼道:“再多的錢,也抵不過神佛保佑,哀家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太后,這可不光是錢的事情,那些寺廟占了不少田畝,全都不繳納稅賦,他們還收留了數萬人丁,這些人披上了僧袍,也都不納稅。若是能清理了他們,每年能增加幾萬石糧食,上萬人丁稅啊!”
“這么不算多,哀家不在乎!”
“可問題是還有商稅啊!”王岳笑呵呵道:“太后,如果您老人家掌控了西山的石炭,您按照規矩納稅,做個表率,其他人還敢不交稅嗎?”
“以石炭的銷售來算,一年能給朝廷提供十萬兩的稅收。以后或許會增加到二十,三十萬兩!一個石炭這么多,還有糧食,絲綢,木器,鐵器,鹽,茶,銅,絲……每一樣都是幾萬兩,幾十萬兩……若是都能征收上來,每年光是給戶部提供的商稅,就有二三百萬兩之多啊!”
王岳念叨著,蔣氏竟然站了起來,她走到了王岳的面前,重新拉著王岳的胳膊。
“小富貴,你不會騙哀家吧?前些時候聽陛下說,一年國庫的收入,也不過是幾百萬兩,捉襟見肘,什么都做不了……怎么一個京城就能收到這么多錢?你,你也跟哀家撒謊?”
王岳苦笑,“太后,我哪敢騙您老人家啊!要不那些人怎么會冒著屁股被砸爛的危險,也要跟陛下拼命呢!他們不就是怕這個嗎!”
“哎呦!原來如此!”
蔣氏陷入了沉思……王岳不再打擾老太后,他信心滿滿,從皇宮出來。一到家,書房里,五個美女排成一隊,在等候王岳翻牌子。
這下子王岳才想起來,朱厚熜送來的人,退不回去,真是傷腦筋!
“那個,你們都識字嗎?”
“嗯!奴婢們都多少認得幾個字。”輕輕的女聲,帶著溫柔的節奏,悅耳動聽。
王岳想了想,他轉身到了書架前面,找了一會兒,翻出來幾本算學書籍,扔到了她們面前。
“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把這些看明白了,回頭我要考試的,通過不了,別想在府里留下去……行了,趕快看書去吧!”
這幾個女子拿著書,眼睛瞪得老大……面前這家伙,是人嗎?如花似玉的五個少女啊!你讓我們去學算學,還兇巴巴威脅,通不過考試,就給趕走……你不怕打一輩子光棍啊!
這五個女孩子幾乎是含著淚,氣哼哼離去。
王岳頭也不抬,根本沒有把她們放在眼里……而就在此時,蔣太后也把朱厚熜叫了過去,母子倆面對面坐著,蔣氏主動道:“哀家不該攔著陛下的,對待那些指佛穿衣,賴佛吃飯的家伙,就不可能客氣!放開手腳,嚴懲不貸……回頭啊,把西山交給哀家就行了,別的事情陛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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