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城內，齊士中指揮著運送傷員，陣亡的士兵也一起送下去。
城外大火還么有熄滅，不過齊士中也不怠慢，依舊讓幾個人監視著女真族。
不過外頭的女真族，似乎也沒有打算在進攻了，只是原地休整。
黃昏漸漸到來，將這塞外的城池染的有些金黃，也有幾分像是英雄遲暮般的色調。
“將軍，這外頭的女真沒有那么容易退兵，我們現在就這么一點兵，不求援的話這壓根就守不住啊。”
旗手何柒擦了一把臉，對著一齊士中說道。
齊士中也皺著眉頭，他有感覺到外頭的那些女真沒有那么容易善罷甘休。
“走，我們去找那商隊的人問問。”
齊士中想了想，帶頭找到了商隊。
城中就那么一點地方，想要找到對方太簡單了，沒有片刻功夫，齊士中就帶著人找到了對方。
“軍爺，你們這是...”
外頭的小廝見著齊士中，頓時心中一緊，但臉色依舊平靜，頗為熱情的詢問到。
“我找你們掌柜的，讓他出來。”
齊士中擺了擺手，也懶的和面前這人廢話，直接讓對叫人出來。
“軍爺，能不能說一下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
小廝有些拿捏不準他們的來意，心中猶自有些緊張。
齊士中眉頭皺起，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不耐了。
“讓你叫人出來，算是客氣的，要我們直接破門進去？”
小廝聞言嚇了一跳，不敢在多問了，連忙哈腰點頭，轉身進屋了。
片刻之后，一個帶著穿著柯子裙，頭上插著玉簪，看起來有幾分嬌弱的女子，蓮步輕移走了出來。
“見過幾位軍爺。”
女子看起來頗為嬌弱的模樣，但見著幾人還是極有禮貌，款款一禮。
這等態度，叫一旁的幾個粗糙老爺們看了，都是吞了吞口水。
在這里待的久了，實在沒有怎么見到過這般水靈的女子了。
齊士中倒是平靜的很，只是見著出來的人是一個女子后，臉上也不由帶著幾分驚異。
“你便是這商隊的掌柜？居然是一個女的，你們家沒有老爺們了？”
像是這樣的行商車隊，那大都是男子當家的，哪里有女子。
這不是在歧視女子什么的，完全是在行動便利上，還有處事上考慮的。
一個女子在商隊里頭，可是多有不便的。
“小女確實就是在商隊的掌柜，家父一月前病倒了，這一次商隊又必須要走，小女斷無可不隨行的理由。”
柔千婳輕聲回答到。
齊士中聞言搖了搖頭，也懶的多問這些事情了，“你們這一次商隊里頭，運送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大人，這些都是我們商隊的商品，卻是不能夠隨意透露的。”
柔千婳聞言，連忙回了一句。
齊士中皺起眉頭，“外頭的女真說不定就是沖著你們這些商品來的，你不說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們如何分析？”
柔千婳聞言抬起頭，眼眸之中帶著幾分堅定之色，“若女真是沖著我們這些商品來的，難不成大人準備將這些東西送與他們，以此求和不成？”
齊士中點頭應到，“若是女真當真沖著你的商品來的，那給予也不是不可以。”
“這可是我們的東西，你憑什么交給他們？軍爺也是承周國的守將，如何能夠做出這樣出賣子民的事情？”
柔千婳聞言，當即怒了。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帶回來的東西，基本上就是壓上了她一家的家底。
這要是讓對方交出去，那還得了？自己的家怕就會因此垮掉不可。
“姑娘怕是不知道，外頭的女真來了多少，我們守軍不過五百人，今天戰死了五十多人，外頭的女真還有近四千人，如此要我們如何打？
若是女真破了城池，你的這些東西依舊會被搶走，若是交出這些東西，能夠讓女真退兵的話，最起碼保得城中所有人。”
要是可以的話，齊士中自然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就這會兒的情況來說，能夠怎么辦？
外頭女真族來人太多了，他沒有那么大的把握可以守住這城。
對方要是破城了，城中的百姓們絕對無幸免一說。
算來算去，還不如把對方的東西給外敵，反正城破了，對方的東西也保不住。
一旁的家丁們聞言，紛紛怒視看來，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
但是此刻聽著這話，依舊百般的不愿意。
在如何，這東西可是他們的，換誰誰也不會輕易舍得。
“那又如何，保護百姓不就是你們這些百姓們的職責？”
一旁的小廝鼓起勇氣道。
“那等到城破，你們也一樣是一個死，若是你們交出商品，還可以換回自己一條命，這樣你們可愿意？”
齊士中沒有動怒，只是冷靜道。
“軍爺，”柔千婳上前一步，“軍爺又是如何知道，對方就是沖著我們的商品來的？我們的商品里面裝的，大都是從西域那邊交易的商品，也不是什么糧食。”
柔千婳的意思很清楚，她這里的東西可沒有什么糧食之類的，不值得對方這般來爭搶的才對。
或許不是她的商品呢？
“我駐軍在此地也有近十年，女真幾乎沒有來騷擾過，便是有那么幾次，也都是試探性進攻一下便是離開了，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來犯，還是第一次。
而這里面唯一有的變化，也就是你們的到來，想必女真就是沖著你們來的，至于你們帶的東西，只要值錢的話，想來他們都是會要的。”
齊士中頗為的冷靜，一一開口解釋著。
他這里的目標，自然是為了守護這個城池，讓百姓們都能夠活著。
要是可以用這樣的法子避免戰爭，他還是愿意的。
柔千婳聽到這里，依舊有些不愿意，“萬一不是呢？軍爺如何能夠把希望寄托給對方主動退兵上，不應該派兵求援么？”
既然敵軍來犯，不敵的話自然是請求援兵了，看對方這樣子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這就讓柔千婳有幾分費解了，這樣的做法可是讓她著實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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