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不敢在糾纏了,唯唯諾諾的退了下來。
大臣們看著這一幕,都是暗笑不已。
這御史也是不知分寸,尋常的時候說上個幾句,那也就是說完了就好。
圣上心胸寬廣,并不會多在意這些事情。
但是偏偏對方這般的找死,這才是今年的第一次早朝,就這般的指責圣上,還有一點沒完沒了的模樣。
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誰受得了?
看吧,這會兒直接是被圣上幾句話給說的,都不敢冒頭了。
“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余事情要奏?”
陸塵笙看了環顧一圈,沉聲問到。
大臣們紛紛低頭,都沒有說話。
“無事上奏,那便退朝吧。”
陸塵笙起身,在大臣們起身恭送中,緩緩出了承天殿。
見著圣上離開,殿里頭的大臣頓時是炸開了鍋,一個個開始成群結隊的準備離開。
在離開的途中,開始商議著,這一次應該派遣誰擔任太子傅比較好。
說實話,真的要找人的話,那還是非常簡單的。
如今星漢城中才學兼備的大儒不少,要找的話還是能夠找到不少的。
只要一到旨意下去,這些人啊絕對會蜂擁而至。
別看這些大儒們,都是一副不為名利的模樣,各個都是高傲非常的模樣。
但真的要是有這么一道旨意下去,這些人絕對會紛至沓來,各個開始毛遂自薦。
這可是當今太子要師傅,誰不想去當啊?
就憑當今圣上的名望,下一代會差的了哪里去?
隨隨便便只要做出一點事,或者是干脆不做,來一個無為而治,這也是能夠讓星漢王朝更上一層樓的。
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以如今的情況來說,下一代的君主上任之后,不用理會朝政,只需要沿用上朝的律法,上朝的政策,不去動百姓們。
那星漢王朝都是會不斷繁榮起來,經濟不斷攀升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上了太子傅,那今后絕對是名留千史,這樣的好事,這些老儒們怎么會不心動呢?
不過問題是,他們需要選擇一個自己派系的人。
這樣一來,選人的事情就要慎重了。
不過對于一些人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
就如同杜如方的杜家,想要找出這么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儒,那還是比較簡單的。
杜如方這會兒也算是勝券在握,對于這一次的太子傅之爭,這里面必須要有一個名額在才行。
只可惜,他如今身居高位,并且是不可或缺的。
要不然的話,他都是覺得,直接讓自己去當太子傅都是可以的。
圣上對于這樣的意見,也絕對不會拒絕的,只要他能夠找到一個,能夠擔任吏部的大臣,那么這個事情就不算是難事。
不過,這一切也僅僅只是他亂想的罷了,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對于宮殿里發生的事情,陸塵笙并沒有去關注,此刻的他已經做上了龍攆來到了御書房內。
御書房中,宮女正在一旁將沉香木點燃,本身有著地暖,御書房之中并沒有半點的冷意。
有著沉香木,只是讓御書房之中比較好聞一些。
從御書房中出去的奏疏,都是會染上淡淡的香味。
就這個,要是有人作假什么的,都需要用沉香木來熏烤才行。
“端碗熱粥來,在讓御廚那邊給朕弄個油條,要酥脆一點。”
陸塵笙才剛剛坐下,感覺肚子有些餓了,開口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這就去辦。”
宮女應和了一聲,面對著陸塵笙緩緩退了出去,到了門外后方才一個轉身,匆忙去了御膳房。
陸塵笙并沒有等待多久,很久就見著幾個宮女端著砂鍋,匆匆來到御書房內。
砂鍋之下,還有炭火。
這是為了保熱,還在用炭火一路送過來。
工具制作的頗為巧妙,兩人一起端著并不會累人,反而還很便利。
砂鍋放下之后,宮女拿著玉碗盛好送到陸塵笙面前,然后在配上幾疊小菜,還有幾根油條。
御廚的手藝,那都是經過很多次的訓練,就說陸塵笙喜歡吃的這油條。
那都是對方炸過很多次,對于任何一種口感都能炸出來才行。
陸塵笙咬了一口,脆脆的油條在嘴中彌漫出無比濃郁的香味,陸塵笙頓時滿意無比。
就是這味道,著實叫人回味不已。
一邊吃著,陸塵笙在喝幾口粥。
這一口下去,陸塵笙才發現這粥里居然還有中藥。
“怎么還有中藥在這里面?”
陸塵笙皺起眉頭,開口問道。
“回圣上話,這是娘娘親自交代的,說是圣上許久沒有補補身子了,但是圣上又不喜歡吃一些大補的藥,所以就讓御膳房的人,把一些吃食混入重要,做成藥膳。”
宮女的回應,讓陸塵笙明白這不是御膳房的人擅作主張。
不過,陸塵笙依舊有些無語。
瓊月幾女是怎么回事,怎么,這是擔心自己身體不行了不成?
陸塵笙有些無奈,不過喝了幾口后,發現味道還行,也就不在去糾結了。
等到滿滿的一個砂鍋里的粥,都是被陸塵笙喝完,陸塵笙這心滿意足。
宮女細心的給陸塵笙擦拭了嘴角,然后在收拾了一下桌子,這才端起碗筷離開。
“圣上,臨貴妃求見。”
臨雨?對方可是不怎么會來御書房的,這一次來這是做什么?
陸塵笙眉頭輕輕一跳,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臨雨進來。
進來的臨雨剛剛好看到了被端走的碗筷,見到里面還有一些藥渣,立刻有些滿意了。
“夫君,聽聞是準備給太子找個太傅?”
臨雨進來之后也沒有廢話的意思,直接開口就是問道。
“娘子倒是消息靈通,確實是有這事,難不成娘子也有推薦人選?”
陸塵笙有些奇怪。
臨雨微微微微咬了咬牙,“確實是有,當年妾身還在前朝皇都的時候,也認識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位大儒,其實早在之前的時候,這以為大儒便是拖了關系到家父門前,說起了這事。
說是希望能夠傳授知識給太子,說是他可能教導不了很多學識,但是最起碼能夠讓太子變成一位仁義之君。
說什么,當今的圣上已經是極為圣明,若是下一代依舊是一個仁義之君,那么星漢王朝可以在延綿個千年不成問題。”
陸塵笙聽到這,當即是有些無語了。
其余的不清楚,但是這一個家伙倒是很厲害。
要太子傅的手段是極為高明,直接是連他都吹起來了。
“夫君,這是對方求到了我爹身上,妾身沒有辦法,這才來求個情,望夫君不要怪罪。”
見陸塵笙不說話,臨雨微微一咬嘴唇,心頭有些害怕,但還是咬牙說了一句。
后宮不得干政,這是她很早就知道一個事,而且瓊月也是叮囑過很多次了,她們要做為一個榜樣,萬萬不能夠參政的。
如今她卻是犯了,也不知道夫君會不會心頭惱怒?
這要是心頭惱怒的話,回頭冷落了她可如何是好?
陸塵笙笑了笑,“放心,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就這事情來說,為夫也不能夠一下子就答應了你,畢竟此人如何,為夫都不了解,也沒有叫人調查過。”
太子目前還小,挑選人的話都是需要仔細調查過的。
免得混進來什么人,然后對著太子下手,那可就不妙了。
臨雨心頭松了一口氣,知道夫君沒有生氣,這會兒也不再糾纏了,欠了欠身后退下去了。
“這才是剛剛決定要有太子傅,如今是什么人都出來了,哥哥都是爭搶者,要做這太子傅啊。”
陸塵笙往后躺了躺,帶著幾分感慨說了一句。
說實話,這確實是陸塵笙沒有想到的,本來還以為,這些人并不會怎么激動的。
但結果是告訴陸塵笙,他還是太激動了。
這些人委實是太過于激動了。
不過都這樣了,就讓他們去爭一下好了。
“畢竟是太子傅,今后太子的老師,也是今后圣上的老師,有這么一層身份在,今后在朝廷上都是好做許多,不出意外,很可能今后在朝中都是有著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
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會沒有人會不動心的。
至于那些老儒們,就更加會打這個主意了,畢竟這可是名垂青史的好機會,他們做為一個讀書人,最為看重的可就是這事,又如何會放過?”
顧志方對于這個事情看的比較透,自然是頗為了然的回了一句。
陸塵笙點點頭,知道顧志方說的還是沒錯的。
“說的倒是沒錯,不過這些人的身份啊,還是需要仔仔細細的調查一遍,之前的時候讓錦衣衛的人弄的大案碟司,進展的如何了?”
陸塵笙頭也不回,看著面前的奏疏問了一句。
“回圣上話,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了,官吏們的資料已經盡數齊了,另外還有不少有才之輩,也都是盡數在冊,至于那些老儒們更不在話下。
若是圣上想要官吏們的資料,那都可以查的清清楚楚。”
陸塵笙頗為滿意了。
“嗯,去看看那些家伙們,都準備舉薦誰,然后在查查這些被舉薦的,在看看這些家伙們,心中都在想著些什么。”
“是,這些老儒們,其中也就一些人是不能夠被舉薦的,其余人倒是可以,有一部分的老儒比較固執,到了這個時候依舊心心念念自己的故國。
若是讓他們成了太子傅,怕是會對太子不利,即便是沒有明著來,若是暗中將太子培養成為一個嗜血狂暴之人,那也是毀了星漢王朝。”
“怎么就沒有處理了?”
陸塵笙冷著臉,這樣的人留著,多少還是一個禍害。
“圣上,這些人畢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加上他們身份不一般,直接殺了可是會留下不好的事,讓其余讀書人老儒知道了,怕是會鬧事。
而且,圣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圣明之名,也會被人抹黑的,倒不如是留著這些人一命比較好。
況且,這些老儒生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只需要看管住他們,基本上是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和圣上的名聲比起來,這幾個老儒生著實不用在意。”
陸塵笙無語,他說的處理了,又不是說要殺了這些人。
直接找個理由關起來不也是可以的么
不過這顧志方都是這么說了,陸塵笙也就沒有在多說什么,反正對方派人盯著了,基本上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那就盯著吧,看看這一次這些人的舉薦里面,是不是有這些老儒生在,若是有的話,就要好好查查這些舉薦的人了。”
陸塵笙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家伙們心底不良,要是有誰舉薦了,那也只能夠說明舉薦的人很可能也有問題。
顧志方狠狠一點頭,他也明白這事情的重要性,關系到太子的事,一律都是要打起精神來才行。
陸塵笙忽的想到了什么,扭頭看了一眼顧志方。
“你如今年紀大了,有想過什么時候離開皇宮,不在擔任指揮使這事么?”
陸塵笙忽然的開口,讓顧志方有些發愣。
“圣上是覺得屬下辦事遲緩,所以準備革職屬下嗎?”
顧志方愣愣的問到。
陸塵笙聞言一笑,“想什么呢,只是你遲早也是要辭官的,朕也是要退位的,所以問問你之后的打算罷了。”
“那自然是圣上去哪兒,屬下跟著去哪兒了。”
顧志方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
陸塵笙擺擺手,“你啊,不能夠一直這樣跟著朕,人也要為自己多活著,想想看今后有什么想要去的,以后想要過什么樣的日子,總跟著朕算怎么一回事。”
陸塵笙不贊成對方這樣的說法。
顧志方聽著一愣,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陸塵笙卻是揮了揮手。
“不用急著回答,自己好好想就行,這事情還早。”
聽著這話,顧志方頓時沉默下來思緒有些亂飛,想到以后?
顧志方一時間有些迷茫,對于今后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考慮過,只是想著跟著圣上這么久了,而圣上做的事情確有極為的附和他的意,他就覺得可以跟隨圣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