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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穩”字從劉盡忠嘴里說出來,已經是很高的評價。
江扶月繼續往下看。
十發子彈,這人次次搶占紅心,逼得對方滿頭大汗,手也開始發抖。
最后——
“老姚,你輸了。”
“炎知行,你丫老鼠變的嗎?”這也太會“打洞”了,草……
“愿賭服輸,咱們寢室所有人這一個月的內褲可就托付給你了啊。”
老姚臉色一黑。
頓時全場爆笑。
“咦?劉叔過來了——”有人眼尖,發現了劉盡忠。
一群人烏泱泱上前打招呼。
“劉叔早。”
“今天要親自監督咱們訓練嗎?”
七嘴八舌,看得出來,跟劉盡忠關系不錯。
當然也有人注意到江扶月,牛仔衣、緊身褲,干脆利落,一頂鴨舌帽蓋住半張臉,神秘感十足。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和劉盡忠的站位,理所當然地往前一步,而劉叔則自覺自愿地落后半厘。
這就相當微妙了。
眾人不禁猜測起她的身份。
但劉盡忠并沒有打算告知。
這時,統計結果出來,炎知行十發十環,以絕對優勢碾壓老姚。
“得,我認輸,不就是一個月那什么嗎?我照單全收!”
“姚哥威武!”
“這回真不惜血本了。”
炎知行眉眼飛揚。
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少年,意氣風發。
突然,“我跟你玩一把。”
霎時所有目光落到江扶月身上。
炎知行也正大光明打量起她。
一個女人?
還是個瘦不拉幾,四肢纖細的女人要跟他“玩一把”?
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他差點就想歪了。
“你?”
江扶月上前:“怎么,不敢啊?”
炎知行嗤笑兩聲:“我?不敢?”隨即,笑容驟斂,“開什么國際玩笑?”
五分鐘后,兩座并排的射擊臺前,兩道身影筆直而立。
男人身形頎長,寬肩勁腰窄臀,此刻目光如炬。
女人四肢纖細,小腰不堪一握,隨意往臺前一站,颯氣直飆。
炎知行把透明面罩遞給她。
江扶月擺手:“我不用,謝謝。”
“你確定?”手里這家伙后坐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開始吧。”
炎知行聳聳肩,收回面罩,這女的挺傲啊?
沒關系,一會兒就讓她知道厲害!
“是同時射擊,還是分先后?”
同時射擊的玩法就像剛才他和老姚玩的那種。
如果分先后,還是同一個靶,但里面存在一定風險。
倘若先上的那個人十發正中,很可能直接將靶心打空。
那后一個人“無心可打”,只能認輸。
炎知行以為對方會選一起射擊,但出乎意料地她選了先后。
那么問題來了——
“誰先誰后?”
江扶月:“都行。”
男人笑了,這女的不僅傲,腦子也有問題,在圍觀過他和老姚的比賽之后居然敢說這種話?
還都行……
得!那他也不必客氣了:“我先吧,一會兒可別說我欺負你。”
江扶月笑著退開,把整個射擊臺讓給他:“請。”
炎知行迅速組裝,接著抬手,瞄準,射擊,連續十發,中間不帶任何停頓,一套動作下來干脆利索。
江扶月站在旁邊,把他的每個步驟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目露欣賞。
最后一發,靶心已現焦黑,竟然冒出茲茲白煙,被灼出一個大洞,只剩下一圈紅色的邊緣線。
“我靠——炎哥厲害了!”
“十下直接廢靶。”
“看來老姚輸得不冤。”
“不是……這靶心都打中空了,還比什么?贏定了啊!”
“呃!咱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啊?嬌滴滴一小姑娘呢……”
“老弟,不帶胳膊肘往外拐,別忘了咱們都是炎哥的人!”
“是是是……”
“美女要哭鼻子了吧?”
“額!看不到,帽檐擋住了。”
“誒,她怎么上去了?真要比啊?打空氣?”
只見江扶月走到臺前,正對面就是已經被十發穿心的靶子。
炎知行擦擦手,略帶挑釁地聳肩:“噢喲!實在不好意思,下手有點狠了。”
江扶月語氣平靜:“還好。”
炎知行:“?”
哪來的傲姐?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行,那您請吧。”他抬手。
江扶月也沒客氣,徑直走到臺前,低頭組裝。
她的速度很快,同時還兼具一種美感,只見那雪白細長的手指拂過槍膛,再到彈夾,完成瞬間,手也緊握而抬起。
只見她微微側身,卻沒有瞄準的動作,砰砰砰——
快響十發!
“不是……她還真打啊?靶心都沒了。”
“難道說就比個姿勢?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嘛!”
就在這句話說完,響聲乍起。
“靠!真打了!”
“什么情況?看清楚了嗎?”
“好快的速度,感覺比炎哥還快啊!”
“真的假的?”
“為什么我沒看到她瞄準的動作?”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沒看到。”
“亂打的?”
“難說!”
“等著滑槽送靶過來,就能看到結果了。”
江扶月結束,轉身下臺。
恰好滑槽開始運行,將靶子由遠及近送到眾人眼前,“怎么樣?結果如何?”
突然,一陣倒抽氣聲響起。
“嘶!還能這樣?”
“見識了,見識了……”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炎知行站得有點遠,沒能第一時間看到靶子,聽到周圍的議論,他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撥開人群走上前,下一秒,猛地睜大眼——
對方那十發剛好射在靶心所剩無幾的紅色邊緣線上,多一分則不中,少一分則打空,但偏偏該死的恰好!
這……
他倏然回頭,望向江扶月,眼中既有審視,也有忌憚。
對此,江扶月只勾了勾唇,以作回應。
炎知行面色微變。
他又去看劉盡忠,想問問這人什么來頭。
可后者卻半斂著眼瞼,不給任何回應。
此時,大家已經議論開——
“她沒用面罩啊?”
“對,直接上的,只戴了耳塞。”
“這后坐力控制絕了。”
“我剛才差點懷疑那小胳膊要給崩斷,血肉模糊的,結果人家屁事沒有,穩如泰山。”
“話說,這姑娘什么來頭?新請的教練嗎?”
a營也有女教練,不僅長得漂亮,身材好,還個個能力賊強。
“不知道,這得問劉叔。”
“你們誰去問?”
“推我干嘛?要去你去,我才不出頭呢!”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猜測江扶月的身份。
直到她和劉盡忠離開,也沒得出個確切答案。
“就、這么走了?”
“乖乖,我現在有點兒看不懂……到底什么情況?”
“嘿嘿&……”老姚湊上前,把住炎知行肩膀,“兄弟,你看這我輸一回,你輸一回,要不這洗內……什么的,就省了?”
炎知行轉頭看他,皮笑肉不笑:“想得美,兩碼事。”
“誒!你這也輸了,咋不見有懲罰?”
“事先沒談,那就是沒懲罰。”
“哈?不到你這樣兒的……”
“行了,都散吧,時間差不多了,該回訓練場了。”
眾人散開。
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
但中午訓練結束之后——
“炎知行!出來一下,劉叔找!”
“好。”炎知行脫下汗濕的背心,轉手拿了一件干凈的套上。
出了宿舍,一輛專門接人的電瓶車停在門口。
老姚已經坐在車上,正朝他揮手。
炎知行坐穩,車徐徐穿過草坪,往一棟白色小樓開去。
老姚:“劉叔找?”
炎知行點頭:“嗯。你呢?”
“我也是!你說這突然找咱們到底什么事啊?不會因為上午在靶場的事要挨處罰吧?”
“不知道。”
很快,車停住。
兩人下來,進到樓里,推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劉叔——”
兩人垂眸而入,恭恭敬敬喊人。
“嗯。今天找你們主要是……”
劉盡忠一邊說,他們一邊聽,同時也忍不住抬眼,朝辦公桌后望去。
驀地視線一怔。
只見辦公椅上坐的并非劉盡忠,而是一個年輕女孩兒。
而劉盡忠只能站在她身后,眉眼恭敬,一如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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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二更九點半左右,注意左右哈,不一定非常準確,但也不會差太多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