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包括我都被她這一聲問愣了,有人最先反應過來:“你屋里還有人嗎,我們聽到里面有尖叫聲。”
姑娘立即搖頭:“沒有啊,我一個人住。”
或許是眾人的神色緊張,讓她也有些不安,姑娘拿出房卡刷開房門。
里面并沒有其他人,房間內一目了然,倒是電視開著,似乎正在播恐怖片。
“唉,搞什么,嚇我一跳,以為殺人了呢。”一個小伙子抱怨。
他喊出了大家的心聲,眾人紛紛返回自己的房間,但有一個人還站在走廊另一頭,這人穿著黑色連帽風衣,戴著黑色口罩,整個腦袋捂的那叫一個嚴實。
“小芙,怎么回事?”陳清寒穿戴整齊地拉開房門。
“沒事,可能是電視里的聲音。”我一錯開視線,那黑衣人便不見了。
回到屋里我立刻把剛剛看到的黑衣人給陳清寒描述一番。
“你說,會不會有雨夜屠夫?像驚聲尖叫那種?”我總相信電影也有現實生活的影子,殺人狂肯定就隱藏在我們身邊。
“當心點就好。”陳清寒對我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不予置否,他沒說讓我少看電影已經是難得。
“你快來看外面。”我招手示意他跟我到落地窗前,陽臺外面的霧氣更加濃郁,能見度不足一米,樓下的院子都看不見了。
陳清寒拿出手機看了看,嘀咕道:“天氣預報只說有暴雨。”
“還是你英明,高速肯定封了,這種鬼天氣走路都有可能掉溝里,最適合找個地方上網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吧。”陳清寒含笑搖頭,拿著手機坐進沙發里。
“上網很有用的,可以查資料啊,比如九宮格指南針、死水里養活魚、還有回憶型頭痛的發病原因……”
“那你查到什么了?”
“這個…暫時沒查到,不過我在最火的論壇上留貼求助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好,你慢慢等。”陳清寒眼睛盯著手機,特別敷衍地沖我揮揮手。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坐回電腦前繼續追劇,屏幕里手持尖刀的黑衣人正在追趕一名柔軟的女學生,女學生披散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青澀素凈的臉上布滿淚水,眼神驚恐絕望,她的拖鞋跑丟了一只,腳底磨出了血。
“唉?”我看著屏幕里的女學生,忽然覺得很眼熟,她身后的黑衣人也是,跟我剛剛看到的那人一樣。
當當當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這回外邊的人聽上去是客棧的老板。
我按下暫停鍵,跑過去打開房門,門口站著的果然是客棧老板。
“不好意思啊,205的客人剛剛跟我說她房間沒水,我找人來看看,可是她房間里沒人,你們聽到她出門了嗎?”老板一臉抱歉地問。
老板身是站著個穿工裝的小伙子,手里拎著一只工具箱。
“沒有啊,沒聽到她出門,這天也不太可能出去吧,別是出什么事了。”
聽了我的話,老板猶豫了一下,拿出205的備用房卡,刷開了房門。
但是她沒進屋,站在門口往里看,確認屋里沒人,便重新將門關上。
“奇怪……”老板皺眉低喃,又沖我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她可能是出去了。”
我大概能猜到老板在奇怪什么,這座小樓只有一條走廊、一個樓梯、一個出口。
所以205的姑娘要是出門,坐在大門口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大門上有語音提示的電子鈴,有人開門就會響起語音提醒。
因此205的姑娘應該沒有離開這棟房子,除非……她從陽臺爬下去。
但一個正常人誰會有樓梯不走,偏要爬陽臺呢?
“嗯?”我回屋關上門,突然想起205房間的落地窗是敞著的。
“又怎么啦?”陳清寒的眼睛終于肯從手機屏幕里拔出來,疑惑地看著我問。
“205的姑娘……”我快走到電腦前,繼續播放之前正在看的電視劇,但奇怪的是,這次屏幕里的受害女學生卻換了張臉,和我剛剛看到的完不一樣。
“李佳楠?李佳楠!”老板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聽上去很是急切。
我打開陽臺的落地窗,站到陽臺上往下看,有一道強光在濃霧中晃來晃去,我對此而十分熟悉,那是強光手電的光柱。
站在陽臺上,我聽見院子的某個角落,正響著一段輕快地旋律,應該是手機來電鈴聲。
老板邊喊、邊找,走到那部手機跟前,可是手機的主人卻不在那。
這個李佳楠就是205房的住客,她的手機跑到外面,說明她的人也在,老板肯定是沒找著人,想打電話聯系她,結果聽到院子里有音樂聲。
“陳啊,給你算命那個大師還在健在嗎?我想請他給我算一算,什么命數才會總遇上離奇事件。”我關上落地窗,轉身回到房間里找陳清寒。
“你不說是封建迷信?再說他已經傷退了。”
“算命的還有傷退?”
“算的太準,被人打殘了。”
“……行吧,不過這客棧真的有古怪,我剛剛在電腦里看到205的姑娘被一個黑衣人拿刀追殺,然后她就失蹤了,手機落在院子里,人不見了。”我湊到陳清寒跟前,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視,“追殺她的那個黑衣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怎么辦?好可怕!”
陳清寒開始還認真聽著,聽到我最后那句,立即開口道:“這要是真有連環殺手,最安的就是你。”
“我現在可是虛弱期,你身手那么好,快去把他抓起來。”
“如果發生刑事案件,我會報警。”陳清寒顯然不信我的話。
“報警?這天氣什么警車能開過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這算是仁至義盡了。”陌生人的死活本就與我無關,只不過我察覺到有危險,順便提醒一下,反正良心譴責這種東西,也就活人才有。
外面陰沉如黑夜,明明才下午兩點鐘,屋里就得開燈了。
半個小時后,走廊里又是一陣喧鬧,我沒出去,但隔著門板也能聽見他們在爭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