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殺我這消息必須告訴陳清寒,族內有人投毒害我,族外有人向我發出死亡威脅,今天是我仇家約好了一起行動嗎?
陳清寒讓我留好字條或許字條上有線索,不用對方動手,我們能先-步找到他。
我將字條裝進證物袋,陳清寒下班后過來接我,我們照例將字條送去單位鑒定科,然后-起買菜回家做飯。
陳清寒不放心我的安全,怕接下來還有人要害我,從他認識的高人那求了護身符,給我掛脖子上。
我覺得沒必要,有他送的手鏈就夠了,這手鏈能打趴下異界生物,也能殺死百年老粽。
陳清寒卻說很有必要,手鏈無法自動攻擊,有些邪術,比如降頭蠱術它們在剛開始時很難察覺。
護身符里包著的東西可以驅散這些個邪魔歪道,讓它們不敢靠近我,這符非常珍貴,世間只此-件,陳清寒是借的,人家不送不賣。
他叮囑我別把護身符拆開,洗澡的時候也別摘,我說護身符是紙包的,被水淋不會壞?
他說不會讓我放心用,寶物自然和凡物不同,別人想借都借不來。
雙馬尾老太太就會扎草人,她師父肯定更勝一籌,我想著多-重保障沒壞處,便將護身符戴好。
晚上洗澡時我特意先給護身符上淋幾滴水,發現水滴滑落,它不往護身符上沾,好像外面包著的紙是油紙,但手感和油紙不同。
既然防水我也就不用小心翼翼了,洗完澡躺床上翻族人群的聊天記錄,她們沒一個人提我被投毒的事,從傍晚就在熱聊娛樂新聞,我這女王的死活還沒明星離婚重要。
一氣之下我屏蔽了群消息,轉到單位群窺屏,單位群晚上最熱鬧,各部門各小組內外勤的同事只要沒任務的都在。
他們會聊每天的熱點話題,今天的熱點是某水果省出現神秘水形生物,被一對在海邊養殖海帶的夫婦撞見它們集體上岸。
好在那片海灘沒別人,夫妻倆只顧著害怕忘了拿手機拍下來,現在只在當地漁村傳些風言風語沒實錘證據流出那群水形生物已經打包往單位總部運那邊的同事認為這些生物是人并非未知物種。
液態人類都見過了,還有啥是人類變不成的?雷霄研究出的病毒原是為針對我族人,結果用在人類身上有奇效。
我問過碧石我族人感染后有變形的沒有,她說沒有,所以只有人類感染會變異?還是伊諾西偷走病毒后對其進行了改造?
最近幾天單位領導開過好幾次會,研究控制病毒傳播和抓捕幕后黑手的方案,治療方法已經找到,就是龍貓的唾液,延緩病情發展的方法也找到了,跟我們上回一樣,喝龍貓洗澡水。
龍貓身體產的‘解藥’不可人工制造,而且暫時來說全世界就這么一只,比熊貓還稀有,它在單位的待遇不能更好了,相當于走上鼠生巔峰。
白天它和向陽一起送餐,口糧單位全包,它的洗澡水有專人去家里取,唾液一天取一次。
龍貓的健康被單位的專家擺在首位,有它就有病人可以痊愈,沒它‘走’的人更多。
我在群里窺屏半小時,看沒什么新消息,便放下手機,躺平了瞪著天花板回憶往昔。
今天的照片應該不止是用來投毒,王宮遺址可能真的是提示,否則隨便拍張照片就好,犯不著這么麻煩,特意去王宮拍張照片寄過來。
雖說我當年在族內的地位不低,但王宮這樣的地方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統共沒去過幾回,一次任命、一次宴會、一次調職。
偌大的王宮,我涉足過的地方不超三處,對那實在沒有太多記憶。
那是歷任女王居住工作的地方,女王都不在了,一座廢棄王宮能有什么可‘參觀’的?
半夜碧石發消息給我說,她會派人去王宮看看,有沒有線索看過就知道了。
所有事情都有人去做,我就空出時間來忙房子的事,武力值再高,在有些事上卻派不上用場,需要我摻和自然有人叫我,他們不叫我,那我便忙自己的事。
如此過了幾天平靜日子,白天我在組里處理舊案,晚上買菜做飯直播,眼看著日歷翻到了陰歷七月十五這天。
午夜12點一過,陳清寒就穿戴整齊地坐在客廳里,隨時準備著敵人來襲。
早上他送我上班,并向領導請假,要全天候陪在我身邊。
白天仍然無事發生,我在辦公室寫報告,一天沒離開組里,下班陳清寒開車載我一起回家。
但我們回家的那條路發生嚴重車禍,現場攔上了,只能繞遠道回去。
遠道必須經過高架橋,我們的車從橋底下過,要過還沒過的時候,橋頂上突然沖下來一輛大卡車。
卡車上拉的全是玻璃,車從上面沖下來,固定玻璃的帶子就斷了。
這個位置和時間卡得那叫一個精準,此時無論我們的車是往前加速還是后退,都躲不過去,一定會被大卡車砸中,就是砸車頭、還是砸車尾的區別。
還有那一車玻璃,掉下來就跟一車刀子一樣。
我們后邊的車已經踩了急剎,旁邊另一個方向的車道上,路過的車輛不是急轉彎就是急剎車。
從卡車掉下來,到陳清寒踩油門,不過是幾秒的時間,我坐在副駕駛位,陳清寒加速,或許是想讓卡車砸中車尾,這樣坐在前面的我們尚有一線生機。
這是普通人的正常思維,但陳清寒不是普通人,他知道卡車砸下來,即使就砸在我們倆頭上,我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么他加速向前沖,是為什么呢?
答案就在前方的高架橋下邊,我們的正前方,橋的正下方,那里站著一個人!
陳清寒加速奔她去的,可是車子還是沒快過卡車掉下來的速度,在相撞的一瞬間,我感覺有一股力量從頭頂沖出來,一瞬間我仿佛被人抱在懷里,我連忙扭頭看陳清寒,他的身體也浮在半空,我們誰都沒有沖出去,他的頭沒磕到方向盤,我的臉也沒撞上車前窗。
卡車上的玻璃飛出來,崩得到處都是,有些碎的形狀像刀刃,從破掉的車窗飛進來,目標特別明確。
可是玻璃刀飛到我們身邊,便被一道無形的盾擋住,接著一聲爆炸震天響,卡車直接炸了,我們的車先被砸一下,震蕩還沒過去,它就炸了,此時兩輛車之間的距離僅有一米左右。
它要是撞我們,車子還能飛遠點,可它是砸下來,除了駕駛室,后座和車尾都壓扁了,兩車的距離也沒拉開,它爆炸我們避無可避。
有人驚叫、有車相撞,我們的車被火焰吞沒,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熱度。
好在我們的車沒爆炸,等塵埃稍落,我和陳清寒踹開變形的車門走下車。
等我們推遠圍觀的人群,身后的車子才起火,離我們近的路人看傻了,表情是懷疑人生的表情,我們倆從報廢的車里出來,頭發都沒少一根。
陳清寒急著追那個逃跑的人,他給單位打電話,請同事幫忙處理下這邊的事情。
等交警來了,就由他們出面解釋,過后我們倆再去做筆錄。
圍觀的人群光顧著看車禍現場,我們倆擠出人群,也沒人注意到我們就是他們口中被撞死的人。
陳清寒在附近轉悠了一個小時,高架橋一邊是河,一邊是居民區,我們兵分兩路,各走一邊。
他去了小區那邊,我沿著河邊的小路找,那人身邊沒有交通工具,車禍一出更不能開車跑,要么是騎自行車從河邊小路跑,要么是逃進居民區,取事先存放在那的大型交通工具,轉到別的路逃跑。
陳清寒覺得第二種可能的概率大,所以他去了小區,河邊小路上的行人全被車禍吸引過去了,我左右看看,一個人沒有。
左右沒人,但當我的視線掃過河面的時候,隱約看著好像河里有東西。
那東西原本在河道中央,在我看到它的同時,它正迅速向我游過來。
感覺像是個人,可是游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水面上不露頭,這種游法我沒見過。
等到了近前,這東西忽然從水里跳出來,確實是個人,不過不是活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尸體。
尸體身上掛著水草,頭發上沾著淤泥,在水底下埋著不知多久了,看身形穿著是個女的,臉已經爛得看不出模樣了,不像是自然腐爛,倒像是被人砸爛的。
紫黑的手指甲伸過來抓我,看她的動作是想抓我的腳腕子,但我躲得快,她沒抓著,指甲掃過我的腳踝,我穿的是長褲,她這一下子,把我褲腿兒撓出兩道口子。
那指甲得多鋒利,比剪刀都利,被她扣住了指甲能扎到肉里去。
反正河邊沒人,我放出法陣,縮到最小范圍,把她給困在陣中。
剛被困住,她就身體一歪,栽倒在地,變成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尸體。
那邊公路上發生連環車禍,這邊又跳上來一具無名女尸,我看女尸的死似有蹊蹺,不打算火化她,留著由警方接手比較好。
咚咚咚——
這具尸體剛倒下,河里又跳上來三具,全是女尸,一樣是臉被砸爛認不出模樣,頭上沾泥、衣服上掛草。
“膽小鬼,不敢親自出來跟我碰一碰,派幾具尸體能成什么事?你不會是想嚇死我吧?哈哈!”尸體這樣接二連三的出現,影響她們的人一定在附近,我往小路旁邊的斜坡上一坐,譏笑道。
大陣的面積有上限,但當它縮小了用時,是可以分成幾份的,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就琢磨它,怎樣才能在不高調的情況下,讓它發揮最大作用。
掌門不建議我使用它,以免被上頭發現,知道我們上次作假,把我逮起來審問,其實只要瞞過別人,偷著用用倒無妨。
我將大陣分成小陣使,四具尸體全困在陣中,我沒讓雷劈,就不會有雷劈她們。
“你殺了我徒弟。”一個女人從河里浮上來,她沒游,只是站在河里,河水到她胸口,她的長發飄散在河水中,頭發烏黑發亮,臉涂得雪白,這張大白臉我剛剛才見過,就是她站在橋底下。
“是。”我大方承認。
“今晚將是你的死期。”女人撂下狠下,再次沉入河里。
我沒見她游動,河面平靜,看不出她走是沒走,于是我從土坡上撿起半塊磚頭,瞄準她沉下去的位置扔過去。
磚頭砸進水里,迅速沉下去,但沒人再冒頭上來。
我收了大陣,四具女尸倒在河邊小路上,我給陳清寒打電話,叫他趕緊過來,不用找了,那女的跑了。
陳清寒過來看到四具尸體,趕緊檢查我受沒受傷,我抬腿讓他看被抓破的褲腿兒,他松了口氣,我說她今晚還來,可能已經知道咱們住哪了。
我想過用業火燒干河水,直接將那女人火化,但那工程有點大,難保不會被上邊的路人看見,他們為拍車禍現場人人舉著部手機,隨時可以拍照錄相。
所以只能先放她走,等晚上她來找我,我再跟她算賬。
她出手不顧人命,按單位的規定,我們可以將她就地正法。
但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住處那邊左鄰右舍的都是人,燒房子再把無辜的人燒了。
我跟陳清寒說,今晚咱別回家,直接去荒郊野外,看她還有什么手段。
陳清寒知道我在顧忌什么,他點頭說好,然后安排車來接我們,要去荒郊野外得有專車,叫出租車,人家司機肯定擔心我們要謀財害命。
單位處理車禍的同事先到一步,隔了一會兒送車的人也到了。
車里還載了幾個其他部門的同事,就是負責調查兇宅事件的那幾位。
兇宅事件由他們接手,調查雙馬尾老太太的身份是他們份內的事,而河里的白臉女人是雙馬尾老太太的師父,他們想見見這個人。
我說白臉女人要為徒弟報仇,想殺我,搞出這么大的車禍事故,明顯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我死,今晚必定十分兇險。
她出現在車禍現場,這絕非偶然,甚至我懷疑另一條路上的車禍也是她弄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繞路到這,遇到車禍和河里埋伏好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