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盤我留著沒用,全部上交給單位,由專家去研究,人頭是我自己要帶出來,好好安葬人家的,‘貨’到便由我去取,取回來走正常程序火化,火化完工作人員在骨灰里發現一個金屬片。
這金屬片只有拇指蓋大小,工作人員以為是尸體頭部受過傷,腦子里卡住過取不出來的殘片。
骨灰連同這塊金屬片一起被端出來,我把骨灰裝進布袋放入骨灰盒,金屬片冷卻后揣進兜里,隨后找了處風景優美的墓地將骨灰葬了。
雖說是走正常程序火化,但也是掌門幫我安排的,因為死者沒有身份證明、死亡證明,去火葬場人家不會收。
最后由有關部門開了無主尸體的死亡證明,這顆干尸腦袋才能正常火化。
那塊在焚化爐里都沒能融化的金屬碎片,上面有幾個好像文字的符號,我拍了照片發給包子,讓她幫忙翻譯下。
她說那是編號,類似人類常使用的a011這種編號。
金屬殘片的邊緣十分光滑,形狀像魚鱗,它怎么嵌進干尸腦子里的,已經沒法查清,我把它和骨灰裝一起埋進墳墓。
而那只喇叭,我特意帶著它跑到郊外沒人的地方,試過好幾次,想吹響它,可惜都沒有成功。
我讓陳清寒幫忙,看能不能把這東西賣出去,即便是神器,沒有特殊的人使用它,也不過是個普通物件。
陳清寒請他行內的朋友代售,不到一個月就有人出高價,很痛快的把它買走了。
黑猩猩在單位度過初級觀察期,而后被我領回家,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負責觀察她的同事發現她特別喜歡看美食節目。
原本我以為這只是她的觀影偏好,結果把她接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將理論應用到實踐上,給我做了一頓晚餐。
之后一發不可收拾,冰箱里有食材她就做大餐,沒有她就煮掛面,但凡廚房里有一點糧食,她都會利用上。
我想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便給她找了個能發揮所長的去處。
從此早餐店的后廚多了一位廚師,客人肯定想不到他們吃的營養早餐是出自一只黑猩猩之手。
黑猩猩聰明是聰明,但她不會寫字,它使用手語表達白云看不懂,白云也有辦法,給黑猩猩買了個兒童點讀機。
黑猩猩與白云的交流,就在可愛的童聲配音中逐漸順暢起來。
我失蹤后,組里的工作仍在繼續,風音是副組,日常工作由她主持,她們沒耽誤進度,按要求完成了每月的任務量。
掌門對她們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是新人,適合得很快,沒有領導坐鎮也不影響工作。
掌門給我和陳清寒放了兩天假,讓我們休息休息,然后就被逮去單位開會了。
古跡那邊的事非同小可,掌門沒叫別人,就我們仨在他的辦公室,當著他的面,我和陳清寒沒啥好隱瞞的,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等我們倆匯報完,掌門也跟我們說了下古跡那邊的后續情況,我猜得沒錯,毒豆芽的‘死’確實跟勞倫斯有關。
他們的隊伍阻止了毒豆芽蔓延,和黑毛粽子之間,展開過一場殊死搏斗。
而支援隊中有人擁有特殊血液,他們用特殊血液摧毀了心型石頭,女巫被徹底消滅。
不過勞倫斯的隊伍也是損兵折將,他自己不僅斷手、斷腳,還感染了古跡中的怪菌,人被送往他國在‘非’的生物實驗室。
不僅是他,連同他的隊員、以及支援隊的人,他們無一例外,全部感染了未知細菌。
盡管他們進古跡的時候戴著全套的防護裝備,背著氧氣罐,有人甚至沒呼吸過一口古跡里的空氣。
那么問題來了,我和陳清寒為什么沒事?
還有跑腿小弟,如果說我和陳清寒的體質和人類不一樣,那他呢?他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他進過古跡,而且沒戴防毒面具。
為了弄清楚哪里有‘毒’、哪里沒有,聯合行動組找到已經歸家的跑腿小弟,想對他進行檢測和觀察。
所謂聯合行動組,就是參與過古跡探索行動的各國特殊部門臨時組建的一個組織。
支援隊由好幾個國家的外勤人員組成,再加上勞倫斯他們國家,這背景可大了。
把雷恩斯那支隊伍調查得清清楚楚,每個成員的信息都被挖出來,跑腿小弟歸國后沒回他自己的住處,暫住在鄉下的姨母家,結果還是讓人找到了。
掌門說他是自愿配合調查的,這點我相信,這孩子總想救人。
聯合行動組能查到跑腿小弟,自然能查到美女,我沒指望跑腿小弟會保守秘密,他將美女的情況告訴了聯合行動組的人,也告訴他們美女被我方接走了。
黑猩猩的事他也一并說了,于是聯合行動組的人跟掌門商量,希望‘借’美女和黑猩猩去做些測試。
對方說得委婉,沒直接要人,如果人不在我們這邊,他或許就沒這么客氣了,很可能半路搶人,現在美女已經被我們接回來,他們不可能到單位總部來搶人。
在美女的問題上,掌門說要看她自己,她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
至于黑猩猩,我們單位沒檢查出它有什么問題,已經放生了。
掌門這樣說,聯合行動組的人不信也沒辦法,不過他們說既然是放生,他們會想辦法找回來,到時希望我們這邊不要有意見才好。
大概意思是說,他們若是找到黑猩猩,從它身上研究出點什么成果,是不會和我們共享的。
掌門對此沒意見,讓他們去找,他們哪里想得到,黑猩猩正在我的早餐店后廚做飯。
我問美女怎么樣,她同意跟聯合行動組的人走嗎?
掌門說她拒絕了,她不想去別的地方,她在我們單位待得挺好。
單位醫院的醫生為她做了全面檢查,暫時來說,她體內的外來基因還比較穩定,她對光格外敏/感,戴上全封閉的墨鏡會好很多。
她還沒忘酬勞的事,雷恩斯答應給她的尾款到賬后,她給我打電話,管我要銀行/賬號,說要給我們打錢。
陳清寒說要收她救命錢,那是假話,我跟她說我們改主意了,收錢是一次結清、不用欠人情,現在我們不收錢,她欠我們一個人情,以后需要她還的時候再找她。
美女氣哼哼地掛斷電話,掛斷前沖著聽筒吼了句‘我就知道、你們這對奸詐的狐貍’。
別人的事情處理完,掌門說到我和陳清寒,陳清寒的假期結束,他又要去參與那個計劃了。
我有點心疼他,剛在家休息沒多久,就要從狼窩挪到虎山去,本來定好的領證計劃又要往后推延。
之前忙來忙去沒覺得,如今也許是感情在不知不覺中積累到了一定度,我突然間有些接受不了又一次的長時間分離。
我問掌門,我能不能跟他一塊去,掌門說不行,讓我好好做自己的工作。
從掌門辦公室出來,我就偷偷跟陳清寒商量,要不我們雙雙辭職,去海島上種西瓜得了。
陳清寒答應得痛快,他說行,我想去哪都可以,他會陪著我。
我伸手跟他拉勾勾,說這次他的任務結束,我們就遞辭呈,然后去包地種西瓜。
陳清寒走得急,他走后我突然就閑下來,又開啟了退休老大爺的日常模式。
我們回來一個月,同事們該關心的也關心完了,包子的傷心勁兒也過去了,手機安靜下來,再沒有關心問候的信息和電話。
倒是有一通意外的電話打過來,是張喬治打來的越洋電話。
他還在非國那邊,和勞倫斯他們一樣,他也感染了古跡里的未知細菌。
所以不能隨意走動,要接受隔離治療,說是治療,其實根本沒有藥可以治好他們,用他的話說,他們不是病人、只是小白鼠。
從他描述的癥狀來看,他們感染的就是那種苔蘚一樣的怪菌,但不知為什么,之前染上的人很快會死,他們卻是緩慢發展,像得了皮膚病,一時半會死不了。
但是渾身長‘苔蘚’,誰和他們接觸,誰就會感染。
他們不能隨意聯系外界的人,要經過上頭的篩選,他申請要和我通話,因為我是那次行動的知情人,他的上級沒有為難他,給他電話讓他聯系我。
張喬治被怪菌病折磨得快瘋了,他打電話向我求助,問我有沒有辦法可以控制這種怪菌,不說治好、只要能控制住,維持現狀不發展也行。
我表示很無奈,在治病方面,我啥也不是,但我想起一個人,黑毛粽子。
掌門說黑毛粽子被勞倫斯打敗了,沒說具體,如果有尸體,也許研究下黑毛粽子的尸體會有幫助。
黑毛粽子先是正常狀態,后來長毛、再然后又變回正常狀態,她的體內也許有控制怪菌的東西。
雖說黑毛不是苔蘚怪菌,但也可能是古跡中的另一種細菌,黑毛粽子說不定有特殊抗體,在感染怪菌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正常人的狀態。
我跟張喬治說,這是我猜的,僅供參考,不一定能幫上忙,不過好歹是個思路。
張喬治情緒低落,說完謝謝,又感慨,說他后悔當時沒跟著我們留在外面,合同算啥、違約金算啥?錢和命比起來,他覺得還是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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