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夏懌抱著女友進入浴室,給她刷牙洗漱,經過昨晚的充分證明,女友已經恢復了平靜。
不過夏懌的內心有些動蕩。他原以為自己不行,事實證明是他低估了自己,后面他又進一步低估了自己。
“刷仔細點。”女友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起。
“昨晚不是已經刷過了嗎?”夏懌的精神無法集中在刷牙這件事上。
“不許提昨晚的事情!”姜櫻羞愧難當。
夏懌笑著問:“現在不擔心了吧?”
“不許說!”姜櫻瞪著夏懌。
“好好好。”夏懌低下頭,認真給女友刷牙,雖然他感覺刷牙只能起到心理作用。
咕嚕咕嚕噗
姜櫻將混著白色泡沫的水吐出。
夏懌盯著她看了兩秒,拿起手機一瞥,十分失望:“居然才六點,還有十二個小時天才黑。”
姜櫻瞬間明白了夏懌的意思,她嘴硬的說:“天黑也沒用,你做夢!”
給她擦了擦嘴,夏懌并不失落。女友明明是個有點呆的小腦袋,怎么可能會一下子明白自己的意思,一定是她也在想那件事。
夏懌趁機調戲她:“你不肯的話,別人可是會趁虛而入的。”
姜櫻閉口不言,心中有些后悔,她感覺自己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洗漱完畢,夏懌走出臥室,米桂兩人坐在客廳,他們的視線和夏懌對上了一秒,尷尬的移開。
米桂尷尬并不奇怪,但男人尷尬是為什么?
夏懌觀察兩秒,得出猜測:男人感覺沉迷米桂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所以面對拒絕了米桂,正氣凜然的自己,很有壓力。
他搖了搖頭,這男人還是年輕。當別人玩你的時候,只要你也用玩鬧的心態應對她,就不會生出煩惱。
“走吧。”夏懌打開門,清理了樓道口的喪尸,讓兩人上車,繼續往可蘭公寓騎。
這段路程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不多時,他們就到達了公寓樓下。
兩個武裝人員在周圍清理普通喪尸,他們和夏懌打了招呼。
“你又弄來了什么?”他們好奇的看著三輪車。
“兩個幸存者。”夏懌回答。
“哦。”武裝人員見怪不怪。
夏懌在外救助幸存者的時候,如果幸存者距離可蘭公寓不愿,膽子又大,他就會帶著幸存者過來公寓,公寓里的人們一開始驚奇,現在心中已經掀不起波瀾。
米桂兩人從三輪車后出來,倒是讓兩個武裝人員驚奇了一下:“居然是你們,你們居然還活著!”
“運氣好。”米桂瞧了眼夏懌,不是遇到他,明年的前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可惜這個男人不給上,她在心中嘆口氣。
讓他們自己上樓,夏懌幫助兩個武裝人員清理了喪尸,又離開了公寓。
他和女友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要去找找那個凱文嗎?”他問。
“之前不是去過港口了嗎,他不在那里。”姜櫻對這個仇人沒有什么執念。
“可能上次他躲起來了,正好轉一圈過去。”夏懌不想輕易的放過對方。
姜櫻沒有意見,一人一尸一球繼續上路。
港口是搜救幸存者的附帶目標,夏懌騎上自行車,背上一個喇叭,放著“磨剪子磨菜刀,順便收費救援”的錄音,在街道上行駛。
這一圈走的時間比他想象中的長,因為遇到了好幾個要過來可蘭公寓的幸存者,他不得不折返回來。
足足過了一周,夏懌才再次到達了港口。
港口的喪尸比上次少了一些,大概是分散到了外面去,夏懌關掉喇叭,在里面轉了一圈,沒有收獲。
他又去港口邊的海事局看了眼,給米桂送信的男人,就是在海事局附近遇到了那個凱文。
海事局里都是喪尸,沒有人影。
“算了吧,找他浪費時間。”姜櫻說。
“沒事,時間還長。”夏懌并不灰心。
“也許他已經被喪尸吃了,不是米米說我都想不起來他,不用費心。”姜櫻是真的無所謂。
有那時間,不如多救援一兩個幸存者。
“我比較在意米桂猜的是不是真的,”夏懌不是完全為了復仇,“那個凱文為什么待在港口附近?為什么讓米桂過來港口?他是不是真的有渠道離開這個島?”
姜櫻沉默下來,凱文在島上的權力很大,也許真的有什么秘密的渠道。
走出海事局,夏懌分辨了方向,跨上車,從另一邊往市里騎。
經過這么多天的練習,夏懌的車技越來越好,能夠一口氣壓過十數只喪尸也不翻車。
不過姜櫻每次都會很緊張,怕夏懌摔著碰著。
夏懌有意逗她,撞倒一堆喪尸,騎車壓上去,自行車一陣搖晃。
但是,姜櫻的勸說聲并沒有出現。
“怎么了?”夏懌略一思考,“放心,就是找到出島的方法,我也不會離開的。”
“為什么?”姜櫻的確在憂心這個問題。
夏懌心想,這個女友和前三個一樣好懂。
他說:“把你帶到人類世界,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那你丟下我不就行了。”姜櫻的話里帶著小脾氣。
這讓夏懌十分新鮮,淤泥怪肉球怪和白蛇怪的心思,都沒有這么細膩。
“丟下你誰晚上陪我睡覺?”夏懌說起俏皮話。
“你勾勾手指,米米就爬你床上去了。”
“她的身子太礙事了,我喜歡一手就能抓住的腦袋。”
“變態!”姜櫻笑罵,心情好了一些。
她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觀察著夏懌,這能力是吞了第二個啼哭者之后出現的,十分方便。
夏懌的臉上帶著微笑,剛剛的話不像作假。
姜櫻似乎感覺到了心臟鮮活的跳動,盡管她沒有身子。這個男人太撩尸了。
感動過后,姜櫻又患得患失起來,夏懌為什么對她這么好?明明她只是一個腦袋而已。
夏懌有那個詭異的毛球,就算沒有她,也能在這個世界生活。
姜櫻思考自己在夏懌生活中的意義,思考自己不可替代的部分。
但她無法找到。
作為女性,她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有自信,但她現在只是一個小腦袋而已,連身子也沒有。
她的情緒低落下去。
這時候,她突然閃過一道奇怪的感覺,這感覺,就好比一片貓薄荷從貓面前飄過,她的腦袋告訴她,她要那個東西。
她看向西南方,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