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們?老子還說這件事與你逃不開關系。”
“鈺旭堯,我看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鈺旭堯卻是不慌不忙:“薛大將軍說的這是什么話?和親一事的秩序父皇交于我的全權負責。因此,的確發生這種事與我逃不開干系,涉事者我絕不姑息,待這事過去,我自會領罰。”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算有見長。
薛大將軍氣的手在抖。
鈺旭堯說的好聽,可這若是乘著這件事,想要坐上那位置……,那還不得上天了。
他正要破口大罵,可要抬起的手腕卻被裴書珩制止。
他疑惑看向一身官服,蕭蕭肅肅的男子,動了動唇,隨即化為無聲。
鎮國公見人群面面相覷。場面被控制住,面色也輕松了不少。
他慢悠悠上前:“三皇子行事周到,皇上駕崩,和親一時乃兩國大事,萬不可因此而斷,且,朝廷事務繁瑣,國不可一日無君,二皇子泛泛平庸。”
他說到這里,直接無視所有人,理了理官服,直接跪下。
“臣愿三皇子執掌龍印,待皇上后事料理畢,為鈺國之新皇。”
三皇子黨派的見此,一個接著一個跪下。
殿內傳來一聲又一聲恭敬的:“臣附議”
胥御來時,把皇宮各處早已控制住,包括京城各個角落,都讓士兵看守。保證萬無一失。
他跟著跪倒在地。
“三皇子切莫推辭,如今除了您,還有誰能繼承大統。”
寧王就算再愚鈍,也猜出了今日之事,和鈺旭堯脫不開干系。
他指著鈺旭堯,高聲呵斥:“鈺旭堯,他是你父皇!”
篡位就篡位,何必裝模作樣來這一套。
議事大殿內,
寧王大斥鈺旭堯。
就在這時,有小廝打扮的奴才,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一身的血,臉上血跡斑斑。
他捂著受傷的腹部,無力跪倒地上。
是寧王的貼身奴才。
他拼著最后一口氣道:“主子,整個京城都是三皇子的兵。皇宮也被包圍了。”
說著,喘了口氣:“三皇子縱火,靈堂大火蔓延。”他還要在說什么,卻徹底沒了生息。
這一路過來,街上除了尸體還是尸體。
眾人躲命還來不及,哪兒顧得上去救火。
如此燒下去,還能剩什么?
此話一落,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
隱隱聽著外頭,刀劍相撞的嘈雜聲。宮內的士兵和胥御的人一番廝殺。
宮女,宮妃,公公的尖叫聲聲入耳。
寧王還沒從兄長死的哀痛中回神,聽到這里,就要沖過去,問問鈺旭堯有沒有心。
弒父?他也做得出來?
他下意識要跑去靈堂,卻被鈺旭堯攔了下來。
縱火?這事可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到底是生父若死了還沒一個體面,再者,這對繼位并無好處,鈺旭堯剛要吩咐人去救火。
可沒等他有動作,就有人的快他一步。
眾搖擺不定的官員認清局面后,為了保住性命和官職,跪下臣服。
“臣附議。”
有一就有二。
沒一會兒,整個殿內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跪了下去。
鈺旭堯樂了,這火燒的妙啊。
薛大將軍大罵:“你這毛頭小子,我呸,如此心狠手辣之輩做君主?我第一個不答應。”
“吳巍,你還要不要臉?出賣女兒為了今日這一出。”
“放火?畜生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畜生章燁看著火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縱火自然是那幾位的計劃,他得巧知道,便自告奮勇的來了。
他嘖嘖一聲:“怎么還不來,墨跡死了。”
這么陰損的手段!他喜歡。
鈺旭桀在最后關頭救下水晶棺,又給鈺旭堯等人定下罪名,尤其是胥御推向無盡深淵。
只是可惜嘍,這皇帝說沒就沒了。
這邊薛大將軍要上前揍人。
可寡不敵眾,很快,被十幾名練家子暗衛降服住。
他氣紅了臉,大罵:“一群狗娘養的。”
裴書珩看了眼鈺旭桀,對方沒說話,也沒動靜,他算著時辰,倒也不急。
慢慢來,總歸不急著收網。
可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慌。
他蹙了蹙眉。
鈺旭桀邊上是懶懶打著哈氣,靠在柱子上閉眼假寐的寧虞閔。
不曾表態的恭親王,也小幅度上前一步。
他上下掃了眼玩著玉扳指,眉飛色舞的鈺旭堯,冷冷一笑。
“好手段。”
甚至直呼其名:“鈺旭堯,想要那位子?一沒陛下詔書,二你無任何功績,你憑什么肖想?”
說著,他看了眼邊上猶豫不決,不知要不要投靠鈺旭堯的人。
“睜大你們的眼睛瞧瞧,如此之人,若做了君主,我看整個天下要改姓吳了吧,鎮國公,你說是嗎?”
鈺旭堯想到這幾個人不會答應,卻不曾他們反應如此激烈。
鎮國公緩緩站直身子,與恭親王對視。
“那你說,除了三皇子還有誰,能有資格勝任?”
說著他指了指鈺旭桀。
“他能嗎?可笑。”
胥御跟著站直身子。
語氣帶著威脅:“都這個局面了,若是聰明的早就知道該如何抉擇。”
說著,他哼了哼。
“皇上亡故不久,我們實在不想當著他的靈堂見血。諸位還是掂量掂量。”
寧虞閔聽到這話,陰陽怪氣的笑了笑。
只見他抬起高貴的爪子,隨意的拍了拍。
“不錯不錯。”
他依舊還是老樣子,不嫌事大。
隨后他斜睨胥御一眼。
“喂,老東西,你一大把年紀了吧。”
“都一步踏進棺材了,還在本世子面前大放厥詞。”
說著,他有施舍般看向鎮國公,靈光一閃:“我皇伯伯生前,待你可不薄,眼瞧著,你比那老東西還老,想來沒準哪一日就翹了辮子,不若這次陪著我皇伯伯一塊去吧,兩人也算有個伴。”
這話一出,胥御身后的人全部拔起了刀。
看著就要將寧虞閔就地正法。
寧虞閔樂了,又忍不住拍了拍爪子。
“再來一次,適才不整齊。”
說著,埋怨的看著鈺旭堯。
“我說三表兄,你這些兵也不過如此啊。”
氣氛隨著這句話,僵到了極點。
硝煙味,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