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近，就被許瑟給抓住了手腕。
“我爸跟你說什么了？”許瑟小聲問道。
她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的眼睛，生怕錯過他的情緒變化。
江御神色動容，“他說，你腦子不太好，讓我多擔待一點。”
許瑟撇撇嘴，松開手。
江御反握住她的手腕，繼續道：“我說我不嫌棄。”
許瑟的手腕很細，他兩根手指圈著，中間還余下很大的空。
“許瑟，你是不是瘦了？”
“沒有啊，瘦了嗎？”許瑟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瘦了。”江御捏了捏她的手腕，“以后我給你多做點好吃的。”
他說得稀松平常，如果是平時，許瑟估計會挺高興的。
但是是在這個時候。
LG錯失冠軍，她和江御被網友罵得正慘的時候。
他這話說得，就好像是做好了提前退役的打算。
許瑟心里有些不舒服，卻還是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好，那我待會兒想吃小龍蝦。”
“好，給你做。”
江奶奶的葬禮結束之后，人群散去，許光也只是叮囑了許瑟一些傷口的注意事項，又看了眼江御，就離開了。
墓碑前，就剩下江御和許瑟兩個人。
江御半蹲在墓碑前面，神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御，我去外面等你。”許瑟想著他可能會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陪奶奶說會兒話，于是轉身打算離開。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江御給喊住了。
他目光仍舊落在墓碑的照片上面，那是老太太生前的一張照片，很早之前的了，當時江御的爸爸媽媽和爺爺都還在。
照片上面，老太太雖然滿頭白發，可是人看著很精神。
面色紅潤，笑容慈祥。
“許瑟，”江御喊她，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陪我一會兒吧。”
“好。”許瑟折身回來，撫了一下裙擺，在他旁邊蹲下。
她今日穿了件黑色的長裙。
江御靜默著，沒有說話。
倒是許瑟，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了一下：“奶奶，我是許瑟。”
江御朝她望去，她笑意清淺，繼續道：“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您拉著我說我是您孫媳婦兒，結果現在——”
她頓了一下，轉頭朝著江御眨了一下眼睛，朝他伸出手：“結果現在，我真的成了您孫媳婦兒。”
江御也跟著淺淺地笑，握住許瑟伸過來的手。
許瑟目光又轉向墓碑，語氣堅定：“奶奶，您別擔心小九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以后有我陪著他呢。”
“對吧，小九？”許瑟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她喊他小九。
從小到大，挺多人喊他小九的，周圍的鄰居喊的也都是他的小名。
可是江御這輩子，就記住了兩個人喊他小九的樣子。
一個是奶奶，她在生了病，意識不清的時候，都在念叨著“小九讓我回家”。
一個是許瑟，奶奶在時，她調皮的時候會喊他小九。
奶奶走后，她跟奶奶保證，以后她會陪著他。
她堅定且又認真地告訴奶奶，以后的小九有人陪的。
小九從來不會孤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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