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為什么知道,那是因為,其中的一個禮物,是他送的。
他來得很早,因為是冬天,五點多天還沒完全亮。
他拿著禮物往教室走,卻在靠近教室的時候,聽到里頭有動靜。
他以為是賊,就沒有進去,站在角落里。
沒多久,里頭那個“賊”出來了,他借著外頭微弱的光,才認出來是江御。
前一天晚上下了雪,他身上似乎是落了雪,他拍了拍,回頭看了眼教室后面的位置,神色柔和。
等他走了,楚彥才進教室,他開了燈,就發現許瑟的桌子上,有一個小小的盒子。
楚彥把自己的禮物放上去,盯著江御放的禮物看了一會兒,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做什么。
他的喜歡坦坦蕩蕩。
他的喜歡不需要有所回應。
許瑟拆禮物的時候,楚彥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看著,尤為注意江御的禮物。
他當時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許瑟收到了很多禮物,可是他關注的就只有江御的那一個。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其他人都沒有希望,唯獨江御,是不一樣的。
當他看到許瑟從里頭拿出那個平安符之后,他就更確定了心中所想。
千山寺的平安符,極為難求,卻也最靈驗。
他注意到,許瑟收到的禮物里頭,大多是零食、糖果和飾品,都是用錢能買到的。
包括他送的拼接好的積木,也都是買的現成的。
唯獨那個平安福,是送禮物的人花了許多心思去求的。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楚彥似乎就隱隱察覺出了什么。
他說完之后,沒管許瑟怎么想:“我先走了,余卿還在等我。”
許瑟回過神來,對他這種每次走前都要硬生生喂她一嘴狗糧的行為很不齒。
她回到辦公室,把外賣放到桌上,卻忽然沒了吃飯的心思。
半晌,許瑟拿著車鑰匙和手機起身,路過秘書辦的時候,跟秘書說了聲提前下班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就很想找出那個平安符來。
許瑟開著車回到家,在書房翻找著。
她隱約記得,當時好像是放在書包里了。
后來書包換了很多個,也不知道那個平安符還在不在。
她蹲在書桌前,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翻。
把里頭的東西都翻了出來,也沒見到平安符。
室內的中央空調一直開著,冷風拂過,許瑟心里的那一點點煩躁感卻怎么都壓不住。
她起身,將頭發扎了個高馬尾,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許瑟在書房轉了幾圈,最后在書架上停下。
書架上書挺多,大部分是她的,經濟學建筑學的書,以及各種財經雜志財經日報,整整齊齊地排成幾列。
許瑟百無聊賴地翻著書,往后退開幾步,視線在書架上掃來掃去,目光落到書架下面。
木質的書架,底下有幾個抽屜,放著重要文件。
設了密碼鎖。
許瑟一個個打開,翻出里頭的東西,里面除了文件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直到開到最后最后一個抽屜……
她輸了密碼,卻沒有打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