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居想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陸亭見他答應了,起身送客,沒有一點要留他再坐一會兒的意思。
被這么像是趕著走的場面,任居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愣了愣,脫口而出:“你不留我再坐會兒?”
陸亭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出的話卻還算委婉:“您很閑?”
任居被噎了一下,端起茶幾上沒喝完的簡陋的涼白開,一飲而盡。
然后就被送到了門口。
臨走之前,任居想到許瑟,連忙轉過身,抵住陸亭要關的門。
“還有什么事嗎?”
任居有些八卦地笑了笑:“你跟那個許瑟,是什么關系啊?”
陸亭手扶著門框,態度冷淡:“高中校友。”
“還有呢?”任居追問道,以他多年以來的經驗,他直覺這倆人之間一定不止是普通校友那么簡單。
“私事,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陸亭說完,加大了一些力氣關門。
任居把手收回來,下一刻門就被關上了。
他撇了撇嘴,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地朝著門里喊道:“今天那小姑娘看到病房里頭的場景了,被嚇得不輕,晚上估計得做噩夢,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見沒人回應他,任居搖了搖頭,念叨著:“不識好人心。”
他隔著衣服拍了拍口袋里的信紙,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又轉頭看了眼陸亭家的門,大門依舊緊閉著。
他搖了搖頭,嘆氣:“年輕人啊。”
感情這種事最是麻煩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小年輕都那么在乎感情的事。
還死倔著不肯說。
他上了車,手機剛好響了,拿出手機一看,看到上面的備注之后,任居立馬變了臉色,接起電話,語氣瞬間溫和起來:“喂,老婆,嗯,剛剛有點公事,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飯留著我來做,我先去買菜。”
掛了電話后,任居對著手機傻笑了一下,而后趕緊發動了車子,朝著菜市場駛去。
態度變化之大,和之前說“感情這種事最麻煩了”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而此刻,陸亭靠著門站著。
他聽到了任居的話,可是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很清楚。
更清楚的是,許瑟不需要他安慰。
陸亭在門邊站了許久,才轉身,一步一步地上了樓。
上了幾階樓梯,聽到客廳的電視里傳來的聲音之后,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沒關電視。
他也不急著上樓,扶著樓梯欄桿在樓梯上面看了會兒電視,最后快步地下樓,拿著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他這會兒腦子里有些亂,一會兒是任居和他說的許瑟看到了顏微的死狀,一會兒是之前許瑟斬釘截鐵的拒絕的話。
兩相交織,不知道為何,最后浮現出來的,是許瑟抱著姜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場景。
陸亭釋然一笑,拿出手機來,給邱衍打了個電話。
邱衍正在做晚飯,手機放在客廳里。
坐在沙發上吃葡萄的孟真真聽到了鈴聲之后,拿著手機跑向廚房:“邱衍,有人給你打電話。”
她嘴里還嚼著葡萄,說話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