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許瑟回去。”江御有些生硬地開口。
他不想讓許瑟看著他走。
許瑟哼了聲,往他小腿上一踹:“狗男人,不送你了。”
她氣鼓鼓地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江御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低頭一笑。
陸行舟跟見了鬼一樣:“御哥,你沒傻吧,被踹了還笑呢?”
江御的笑意微斂,語氣有些高高在上:“你不懂。”
陸行舟這次很快聽出來了潛臺詞:你這個單身狗是不會明白的。
得,他閉嘴。
他轉頭看了眼走到車邊后就停下來的許瑟,回過頭,卻發現江御的視線一直落在許瑟身上。
陸行舟不禁感慨:“御哥,我發現你真的變了挺多的。”
“嗯?”江御視線未移動分毫。
“挺好的。”陸行舟笑了笑,重復道:“這樣挺好的。”
許瑟背對著他們站著,也沒有進車里,就站在駕駛座外面。
江御沖陸行舟抬了抬下巴:“送她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
已經吃過兩次虧的陸行舟這次變聰明了:“知道知道,絕對不會讓許瑟出什么事。”
他拍拍江御的肩膀:“你路上注意安全。”
江御掃他一眼:“你這話跟我說沒用,得跟機長說。”
陸行舟:“……”
許瑟一直按捺著沒用回頭,她盯著車窗上照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心里默數著。
數到三百四十五的時候,陸行舟走了過來。
他徑直拉開了后座的門:“御哥過了安檢了。”
許瑟悶悶地應了聲,鉆進后座。
陸行舟將車門關上,上了駕駛位,掏出江御給他的車鑰匙插上。
注意到副駕駛上的毯子和前邊的早餐之后,發動車子的動作一停,探身過去把毯子和袋子都拿了過來,遞到后面。
許瑟接過,說了句“謝謝”。
她把海鮮粥的袋子拆開,手指碰了一下包裝盒的蓋子,有些燙。
但是從底下拿著卻不感覺燙手。
許瑟把盒子抬起來,才發現打包盒下面墊了一層紙。
她一怔,反應過來之后,腦子里又想起江御來了。
剛走就惹得她想他了。
許瑟打開海鮮粥的蓋子,拿起一旁的勺子戳了戳粥里面的米粒兒。
像是泄憤一樣,用力地戳了兩下。
陸行舟一開始專心開著車,等車子進入主道平穩行駛后,擔心許瑟會因為思念他御哥過度而抑郁成疾,陸行舟想著開導開導她。
“瑟爺啊,”陸行舟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開口:“你也別太難過了。”
許瑟:“???”
她嘴里還含著一口粥,說不了話,只能一臉懵逼地抬頭看著陸行舟的背影。
陸行舟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表情之后,更堅定了心里的猜想。
許瑟果然是思念過度,人都傻了。
他勸道:“沒事的,我御哥他很快就回來了,離世界賽結束也就一個多月了,到時候他回到江城,你倆就能天天見了。”
許瑟把粥給咽下去,翻了個白眼:“你有病。”
陸行舟點點頭,一臉大氣:“我知道我知道,不想承認嘛,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許瑟捏著勺子的手緊了緊,塑料勺被捏得變了形。
她忽的想到什么,問道:“江御跟你說了什么?”
“啊?”陸行舟注意著前方的路,實誠地回答:“也沒說啥,就說你舍不得他,非得過來送他,沒睡醒也要來。”
啪的一下,塑料勺應聲而斷。
陸行舟莫名覺得后背一涼,前面車流快,他顧不得回頭看許瑟這邊發生了什么。
但是很快的,許瑟就給了他答案。
陸行舟聽到一聲冷笑,“舍不得他是吧,沒睡醒也要來送他是吧。”
“瑟爺,你冷靜你冷靜。”意識到說錯話了的陸行舟連忙補救:“我御哥鬧著玩的。”
許瑟呵笑一聲。
陸行舟聽到她這聲笑,心里更涼了,默念了一句“御哥我對不住你”。
默了兩秒,陸行舟破罐子破摔,夾縫求生:“瑟爺,你到時候家暴別把我說出來,我扛不住御哥的揍。”
許瑟抬了抬下巴:“看我心情。”
“沒事,我御哥回來之后,你可能就舍不得了。”陸行舟想得很好。
兩個人扯著皮,說著說著,許瑟忽然覺得距離下次見到江御也不是很久了。
只是,這時候的許瑟沒想到,下次見到他,居然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